“自尽了?”

李承乾搁下手中的书卷皱眉道。

寧儿低声道:“第二天他的尸首就浮在了曲江池的水上,大理寺收了尸之后,断定此人是自尽的。”

李承乾頷首道:“舅爷这是又帮了孤一次。”

寧儿笑著点头,“东宫储君岂是这些人可以轻易议论的。”

这让李承乾感觉无所適从,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就有人提前將事情摆平了。

而且东宫还不能表达任何的看法,只能任由事態发展。

那还能怎么办?

难不成孤自己再去向父皇求情让赵节从凉州调回来?长广公主与东宫各自退让一步?

这岂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李承乾道:“有些事情东宫无须解释,越是解释越对东宫不利。”

寧儿又一次有了欣慰的笑容,道:“殿下说得是。”

“还有一事。”寧儿接著道:“李淳风道长將孙思邈道长的下落告知了陛下,陛下派人去寻,確实也找到了孙神医,只不过孙神医拒绝了陛下的封赏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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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神医在关中?”

“听闻是在灞上一带闹了疟疾,疟疾不除孙神医是不会离开的。”

两人正说著话,有宫女小步而来,“殿下,热水好了。”

“嗯,孤洗个澡。”

太子是个爱乾净的人,每日都要洗澡。

刚走入后殿,李承乾看著木桶中的水还在冒著热气,见寧儿已將要换的衣服放在了一旁。

“寧儿姐,你去殿外等著吧,往后孤洗澡的时候,你不用陪在左右了。”

“嗯?”寧儿有些讶异,可看殿下的神情,她又释然一笑,“喏。”

走到殿外,寧儿关好了殿门,就守在门口,也不让其他宫女走入。

殿下已不是当初了,那时候的殿下还是个孩子,或许不用避讳这么多。

如今殿下已经十五岁了,说明殿下已知人事,也懂得男女之別了。

或许殿下很早就知道了,只不过现在才表现出来。

“咦?寧儿姐,你的脸怎么红了?”李丽质拎著一篮子的干枣而来。

“啊?”寧儿回过神,眼底闪过一些慌乱,又道:“殿下是来见太子的。”

李丽质双手提著篮子道:“这是西域人进贡给父皇的,母后收了皇兄的肥皂,就让我带枣给皇兄,太医署的人说很是滋补。”

寧儿接过篮子道:“奴婢会给殿下的。”

“嗯。”李丽质又道:“寧儿姐长得真好看。”

闻言,寧儿又是脸颊一红,连忙低著头道:“公主殿下万不可这么说。”

李丽质又是俏皮一笑,“难怪皇兄与寧儿姐这般亲近。”

寧儿將头放得更低了,脸上的红晕一直红到了耳根子。

“稚奴是不是又去偷吃拉麵了?”李丽质左看右看,寻不到李治身影,就一边呼唤著朝著厨房走去。

果然,李治站在胡凳上,准备往锅里倒麵条。

还未等麵条下锅,李丽质就將他揪了出来,拉到一旁数落著。

看著东宫一群公主与皇子,寧儿深吸一口气,平復了一番心绪,这才不觉得脸颊烫了,而后恢復了往日的神情。

“寧儿姐!”

殿內又传来了殿下的呼唤声,寧儿如本能一般地推门而入。

此刻李承乾穿著宽鬆的单衣,头髮湿漉漉的,就坐在暖炉边上。

她重新將门关上,以免外面的冷风吹进来,而后拿起一旁的梳子,给殿下梳理著头髮。

李承乾頷首道:“有件事孤想问你。”

一边给殿下梳理著头髮,寧儿正要开口,却听殿下说了下去。

“现在孤手上什么都没有,但孤有造纸的手段,你觉得孤该怎么办?”

“嗯……”寧儿思量半晌,“那还是先要將纸张造出来。”

“寧儿姐也清楚的,东宫的用度只够一个月的,难道要找父皇要吗?”

“照理说是要寻立政殿的。”

“那也不行呀,孤要是拿了父皇的,往后还如何在父皇面前立足。”

言至此处,李承乾又是释然一笑,“或许你觉得孤多虑了,可孤已习惯了自给自足的生活。”

“殿下想要做什么,吩咐奴婢就好。”

殿內又安静了良久,李承乾頷首道:“孤洗了一个澡就想明白,让杜荷先將纸张做出来,而后去找长安城的几家权贵,让他们投资,当然投资以纸张分润的形式给予他们回报。”

寧儿纤细如玉般的手指还在给殿下梳理著长发,蹙眉道:“如此一来可以在短时间得到许多银钱。”

李承乾又道:“这样一来买卖的本钱与东宫的燃眉之急都可以得以缓解。”

在如今商业模式简单又原始的世道中,李承乾有很多手段可以得到钱,只不过这些事都不能由这个储君做,需要在外面寻手脚。

寧儿给殿下梳理好头髮,拿起一旁的外衣给殿下披上,再披上大氅。

洗澡之后,殿下的精气神更好了。

寧儿又拿来了一篮子的干枣,道:“这是长乐公主从立政殿带来的,说是西域人进贡给陛下,皇后便让公主殿下送来了。”

李承乾拿起一棵干枣,放在嘴里嚼著,道:“事情就让杜荷去办,若能办好往后孤还有更多的事交给他去做,若做不好,孤也不会为难他,可以再另寻他人。”

寧儿也只好听之任之。

“对了,这些事都不能让父皇知晓。”

“喏。”

“备好笔墨,孤写信给他。”

在杜公子收到信的三天后,杜荷造出了第一捲纸,他也拉到了第一笔投资,一共一千贯钱,这笔银钱是赵国公长孙无忌出的。

又过了两天,杜荷拉到了第二笔投资,是许国公高士廉给的,一共两千贯钱。

两位投资人一共三千贯钱。

崇文殿內,杜荷稟报著事情的经过,“起初赵国公还不答应,后来在下按照殿下话语陈述,纸张不愁卖,而且纸张秘方一直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若能將纸张献给陛下,对赵国公来说是大功一件。”

“也正如殿下所料,赵国公没有將秘方告知陛下,只等在下造纸出来交给他。”

杜荷不解道:“殿下为何一定要这两位的投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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