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顺低头拱手,语气中带著几分惭愧:“大小姐过奖了,属下只是尽力而为。”
韩梦点了点头,隨即看向韩青,语气坚定而沉重:“青儿,安从进现在必然是严阵以待,若是此时去劫营,断然不会成功。我已经想好了,不管明日如何,我们都不会开门投降。”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语气依旧坚定:“这几日交战,安从进的军队损失惨重。以襄州军的作风,若是开城投降,城內十几万百姓必定会血流成河。我不能因父亲一人的安危,害了全城百姓。”
韩青听完,整个人如遭雷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痛哭失声:“大姐!可那是我们的父亲啊!我们怎能眼睁睁看著他……”
韩梦的眼中也泛起泪光,但她强忍著没有让泪水落下。她伸出手,轻轻抚摸著韩青的头髮,声音低沉而温柔:“青儿,大姐明白你的心情。可我们必须为全城百姓负责。”
赵文顺和廖勇站在一旁,看著韩青痛哭,心中满是无奈与悲痛。他们想要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房门外,柳月如扶著墙壁,將房內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心如刀绞,泪水无声地滑落。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想到昨日父兄的所作所为,又想到韩普將军的处境,心中充满了痛苦与矛盾。
她的伤口因情绪激动而渗出了鲜血,染红了纱布。她扶著墙壁,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捂住脸,低声啜泣:“韩青……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面对你们……”
这时,屋內的婢女小玉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见柳月如神色憔悴,伤口的纱布已被鲜血浸透,顿时惊慌失措:“姐姐!您的伤口又裂开了!我这就去请医官来!”
柳月如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与痛苦。她伸手拉住小玉的衣袖,声音虚弱却坚定:“不必了,小玉。我没事,不需要惊动医官。”
小玉犹豫地看著她,眼中满是担忧:“可是姐姐,您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
柳月如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玉,我真的没事。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小玉还想再劝,但见柳月如神色坚决,只得低头应道:“是,姐姐。若有需要,您隨时唤我。”
柳月如点了点头,目送小玉离开。房门轻轻关上后,她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低头看著自己染血的纱布,心中满是自责与悔恨。
“父兄……你们为何要如此?”她低声喃喃,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她想到昨日父兄的背叛,想到韩普將军被俘的惨状,心中仿佛被一把钝刀狠狠剜过。
她伸手轻轻抚摸著自己的小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孩子……娘亲对不起你。娘亲的父兄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娘亲该如何面对韩青,面对韩家?”
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浸湿了衣襟。她感到一阵晕眩,身体微微摇晃,几乎坐不稳。但她强撑著没有倒下,仿佛在用这伤痛惩罚自己,好去弥补父兄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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