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本是被南都主半夜送来的女人嚇跑,来找祝妍也只是想静静心,可身侧芳香扑鼻,谢安实在没忍住,翻了个身就要俯身上去。

祝妍被嚇了一跳,两只手抵住了谢安。

心里有些恼火,忍著脾气好言道,:“今日我有些不舒服,实在没心思。”

谢安与祝妍四目相对,对面目光里明晃晃的拒绝,刺的谢安生了许多委屈,竟开始翻旧帐,“你就是不愿,不知何时起,你就不愿和我亲近了。”

祝妍看著谢安的委屈眼,心里诡异的生出奶狗俩字,想到谢安都四十来岁的老头,祝妍更觉得诡异,但祝妍理智还在,没被美色糊住脑袋,嘆了口气,“我只是想活的长久些。”

谢安不解,就撑在祝妍上方问,带著压迫感,“有什么关係?”

祝妍认真看向谢安,“我是个还有著生育能力的女人,你也还是个正常男人,陛下,妾三十三了,我不认为我还有再养一胎的能力,妾赌不起,我两个孩子尚未长大,我恐惧死亡。”

谢安是第一次听祝妍嘴里喊出陛下,太过正式,也证明了身下女人的决绝。

也从未有人与他说这样的理由。

谢安深深看了眼祝妍,平躺了回去,一只手將祝妍揽在肩头,“你还年轻,说什么死不死的。”

谢安想,若是她说句什么陪他长久的话,他许是不信的,可偏偏她说两个孩子,实话真实,但不好听。

“大胤与北契,是不是终有一战?”祝妍也想替阿朵问问。

谢安沉默了许多,最终点了点头,以为祝妍是害怕战爭,搂的更紧了些,在祝妍耳侧落下一吻,“你也別怕,只是可能,世间瞬息万变,谁说的准呢,也有握手言和的时候。”

祝妍想把阿朵的话说出来,可她又觉得谢安背负的太多,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烦恼,只跳过了话题,拽著谢安躺了下来,叫谢安闭眼睡觉。

翌日,逛了逛南都城,祝妍觉得南都城有些淡淡的割裂感,有种她上辈子去广州旅游时一个大巴上坐了一大半黑人的感觉。

大王孙来的时候,祝妍就在谢安身后的屏风后。

祝妍只以为北契人粗獷,可直到大王孙站在谢安面前,透过屏风,祝妍瞧著是典型的东方少年的长相,少年一头小辫,缀著玛瑙,眉眼舒展,眼型偏长,瞳孔是乾净的深棕色,带著少年独有的桀驁,手里牵著的一匹油亮的黑马,更是给少年加了一层滤镜,祝妍的第一感受,觉得少年像一头狼崽,但將来会长成狼王。

“耶律宗恆,见过大胤皇帝陛下。”少年右手握拳抵胸,行了个礼,大胤官话也说的很標准,从长相口音看,几乎看不出是个北契人。

祝妍了解到的,这位大王孙母亲是个汉人,虽说占了长,並不受北契皇帝器重,北契太子身亡,留下的四个儿子里,北契皇帝最器重的,是北契太子妃所出的三王孙。

几杯茶下肚,少年桀驁的性格便压抑不住,挑衅著谢安要去赛马。

而谢安,也突然桀驁,应了下来。

祝妍心道,你四十多岁的老头,鬼上身了吧,几斤几两不知道?

还是谢安就觉悟高,以为自己四十仍是一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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