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人老了不能作。
谢安被那小子脸色苍白的背回来的时候,祝妍人在前面走,魂在后面飞。
殿门紧闭,隔绝了內外,屋內只留了几个內侍和隨行的太医。
祝妍站在廊下,只觉得手脚冰凉。
她从来没有像方才那般清晰的意识到,谢安於她有多重要,不是情爱,是比情爱更可怕的习惯,她习惯了有谢安护著,而她的安全感,竟然大部分来自於谢安。
惠妃闻讯赶来,脸色也是煞白。
殿內隱约传来的太医低促的吩咐和器物碰撞的细微声响,叫祝妍觉得每一刻都是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终於“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太医抹著额头的汗走了出来,神色凝重。
祝妍忙过去问,“官家如何?”
回话的是祝妍认识的钟太医,也没过於阐述,只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官家得好好养著。”
祝妍与惠妃进了殿內,就见谢安吊著右腿平躺在床上。
谢安还有心思笑,不过是对祝妍笑的,“没事儿,小伤而已,恼什么?”
祝妍心烦,见谢安嘴唇乾裂,倒了杯水,懟著谢安的嘴灌了下去。
殿內的內侍眼观鼻鼻观口的转移视线,手头都忙了起来。
惠妃尷尬的站了一会儿,也逃了。
谢安领子被浸湿,抬起袖子蹭了蹭水渍,手上还有劲儿,硬拉著祝妍坐到身边,“好了,你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马术一项,京中无敌手。”
祝妍白了一眼后没忍住落了泪,“那还摔这样?”
谢安看了看自己被包裹的粽子一样的右腿,见祝妍落泪,鬼使神差的想要假戏真做。
“那接下来怎么办?”祝妍擦了泪问道。
还能怎么样,谢安断了腿,只能打道回府,北契的皇帝都没见到,谢安直接下令於黑坞州增了十万兵驻扎,给北契皇帝递了个信去,拍屁股走人了。
回程的路上,祝妍在御驾上伺候老人。
“阿妍,我想听你弹琴。”
祝妍嘆口气,取来琴,想了想,弹了首前世的曲子《浮光》,是祝妍当时耗费了三个月,一边哼一边弹,才谱好的琴谱。
一曲断,祝妍脸上冰凉。
谢安递了帕子过来,“这曲子叫什么?倒是挺適合家宴上用。”
祝妍打湿帕子,摸了把脸,道,“《浮光》明年元宵佳节,打铁柳时叫乐工配合演奏这首曲子,想必很有韵味。”
谢安颇为认同的点点头,“配上编钟与笛子。”
弹完琴,谢安这廝继续得寸进尺,腿断了,手也断了,指使祝妍团团转。
只是到了大胤的地界儿,安营扎寨修整时,祝妍半夜看到谢安双腿稳稳落著地,没有任何辅助工具支撑就站著尿尿后,祝妍终於爆发了。
老娘不伺候了!怪不得每次换药什么的都不让她在!
她祝妍聪明一世,竟被这廝耍的团团转,祝妍越想越气,失眠了好几个晚上。
谢安无数次深夜想起来,都后悔自己怎么不装的彻底些。
祝妍才知道,谢安这廝大朝会北契大王孙来大胤时便谋好,演了一场戏,各取所需。
谢安增了兵拍屁股强势走人,北契皇帝心虚,追著好几里送了药材,至於北契皇帝对孙子的怒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