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对那人来说,大局已经定了,但对我来说,还没有完。”
赵诚现在接手的是一支新败之军。且更加糟糕的是,他目前没有名分;昊国已经被苏明灭了,但是“大爻”还在。
此时赵诚面对宣冲是没有任何执念了。天下群雄都在爭霸中,宣冲依旧能明修內政。让赵诚不得不承认这是君明臣贤。
在此之前赵诚认为:只有不断追逐天时,滚雪球一样席捲天下,才是一代创业的典范。
结果最终,他这把能劈开乱局的大刀,磕碰到了宣冲这块石头上;原本的滚雪球顺势,戛然而止了。这让赵诚不得不承认,缺了一个“內政”的搭档(那个“成也败也”的搭档),自己的路太坎坷了。
但是面对武恆羽,赵诚没有认输。斑白髮髻的赵诚看著同样老態的老卒们,策动自己的玉狮子坐骑对著將士们道:“诸位,这是最后一战了!”
四天后,武恆羽听闻赵诚带兵赶来后,立即要拔营决战。对於武恆羽来说,此时一战而下的“功业”,是如此的近。
隨后武恆羽的大军一路衝杀过来,沿途击败了三路赵军。
然而在第四波进攻后,武恆羽不知不觉中,自己领的兵马跑的太远,遭遇了伏击。
最终,在三万部队埋伏下,武恆羽丟了一千两百人,但是其后侧关键粮草点,被赵诚夺走了,並且赵诚坚壁清野,武恆羽只能带著剩余的人退出去了。
这场大战成功让赵诚完成立足。当然天上邪月也越来越亮了。
…月照…
雅城,震浩正在宴请客人。他麾下现在有司马紫阳这样的修仙者,也有拿著砍刀的战士。
“来来来,我请大家吃菜!”
此时高空中,一个木偶框架搭建起来后,一个戴著面纱的女人身上掛满细线,牵线木偶一样跳舞,女子表情满是恐慌,但是被牵著不断舞蹈。
眼下是乱世,各种各样的妖魔都出世了;而在乱世中,男子往往是死了个乾净;而女子呢,则没那么容易死,非常痛苦的活。
这个女子並非年轻,会场上那些会玩的傢伙们却都感觉到此女气质不同。
震浩公布了这个女子的身份,是戍帝的女儿霞盛公主后,一双双眼珠中闪烁出了紫色光芒。
在霞盛恐惧的目光中,对她的饕餮盛宴开始了。——当年她从紫色邪月那儿得到赐福实现了愿望,又岂能没有代价呢?
一炷香后,髮髻隨著雪白的人皮被剥下来。
…腐蚀更进一步…
统正歷7年5月,也就是武恆羽在脊山以西战后的三个月后,渤国来了使者。
从使者团的情况来看,宣冲知晓,这不是贺喜。这个使团中有东市军的洪鏘,也有那个显道人。
果不其然,渤国使者在见面后,就唱了一首歌谣:“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宣冲常年在军中,没有多少文化;但是对於贵族的“雅乐”还是有所了解。这就像高考题中古诗词鑑赏,要让考生敘述一下诗歌的意境。
而眼下渤国派来使者,这样献唱,武飞也很快明白武恆羽的意思。意思是“咱俩是兄弟,应该合伙把赵诚这货乾死后再说。”
然而宣冲则是很明了,只是和著唱了一句:“同心抗御外侮,兄弟墙內相爭”。
宣冲唱的词,和原文是倒著了。意思也很明显:兄弟是兄弟,国家是国家。兄弟也有分家过的无奈,当兄和弟立下了不同的国后,那就得分家过。
宣冲涕流满面,对使者道:“吾也很想渤王。奈何现在两家已经分离了,吾也刚为炉儿置办了亲事。”
洪鏘看著这个老上司,相当无奈。关於武小雀的逢场作戏,他是亲歷过当年这位旧主给成帝办丧事,那指桑骂槐的场面。
当年宣冲哭得比今天要更大,自己要是不懂事那可就不体面了。
洪鏘张了张嘴,所有话都咽了下去。他知晓,半年前爭霸时候,渤国坐山观虎斗;这个號称比雀儿心眼还小的旧主是记住了,只能作罢。
殊不知,宣冲並不是记恨武恆羽不来救援,而是真的是现在已经“分家”。
武源常和武恆羽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武撼峦还在的情况了,在渤国的传承上,是遵从“子承父业”而不是“兄终弟及”。
宣冲这儿呢,有浱国上下七个州的子民和复杂利益集团,也不可能无视自己这边利益集团的优先诉求,来迎合兄长。
退一万步,两国合併了,那么未来下一代谁是头呢?
武源常和武恆羽的身旁都有臣子,难不成进行一场“宫廷斗爭”,杀光其中一系,来解决这个“国有二主”的问题?
在洪鏘不再提及两国合击赵诚的事情后,宣冲对他好生招待后,让他带著一些岭南草药和玉石回去,去看望大哥了。
国虽然断情,但是两兄弟还是一辈子兄弟。
…伤离別…
二十天后,武恆羽看到家乡送来的玉璧,以及沉香等物件后嘆了一口气。
隨后他也开始从脊山退军,分封军中三位將领为国公在此立国。
至於原本要“意外”掉的统正帝,也是在这里划了一块地,將整个爻都的遗老遗少们也都迁移到了这里。
要知道,在武恆羽前线征伐的时候,这些遗老遗少配合著爻都城旧商们的密谋,在后方篡夺大权,试图做中兴“忠臣”。
武恆羽原本准备回师后,对这些人大开杀戒。然而现在,他將这些傢伙集体打包给了自己这个侄儿,让这个便宜侄儿皇帝在这里建立“东爻”。
这不,赵诚,不是想要名分吗?那么就得供奉统正帝。而如果赵军未来要进攻渤地,就得越过东爻。
…藕断丝连…
在东爻的土城中,一个小庙里。大爻歷代皇帝的神位摆放在这里;而统正帝,也就是嘉英,他看著这个庙子,隨后又抬起头看著天命,缓缓道:“难道说,我真的不是先帝子嗣?”
这些年来,春秋祭在他主持下,虽然也能引动天象,但是与大爻先君们的天象並不相同。大爻先君们的天象,是一股锐金之气从东而来,而他是一股火气;大臣们敘述这是天命轮转变换,事实上嘉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命线是和西边连著的。
统正帝看著自己母后的方向,这些年来这个母后越来越不像话,脱离渤地后就招募了面首。
统正帝思索著,必须找机会“劝诫”一下母后,顺便亲政。
然而统正帝並不知道,在李太后所在宫殿內,那一个个面首现在恐惧地看著太后胸前的绿色触手,掏入他们身体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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