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势不可挡
”现在不是得罪朝廷的时候,先拖著吧。”
“只怕皇上派来的公公不好应付。”
“老牛不愿低头喝水,还能强按著它去喝不成,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如何对待流民军,我自有安排,绝不会听从朝廷的想法。”
王信一脸无所谓。
到了今日的地步,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一路继续狂奔下去。
“流民军是怎么產生的?”
“朝廷导致的。”
曾直毫不犹豫的回答。
王信满意的点了点头,鄙视道:“朝廷治理不善,倒头来还要灭掉流民军,说破天也没有道理。”
“朝廷诸公也明白这个理,所以是剿还是抚,朝廷一直在爭议之中,甚至担心朝廷选择了剿,有人还提出了元气说。”曾直笑呵呵道。
“哦?”
“內阁大臣朱振杰说人是元气,如果伤害的人太多,那就是伤了元气,对江山社稷不利,所以要保人,而不是害人。”曾直解释道。
虽然有些牵强,但目的是好的。
“我又何尝不知道官员中有好人。”王信摇了摇头,“可惜能力不足,办不好怎么办。”
自己反感的是大周官员无能,而不是说大周的官员们就不是人了。
落后的是生產关係。
人是会变化的。
真要是变成大清,那才是无可救药,彻底的反人类。
正因为知道人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生產关係,所以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在纠结。
除了对未来的迷茫,更有畏惧建设的艰难。
也是一步步走到了今日的位置,所以已经回不了头,才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而如果自己到的是大清。
穿清不造反,菊套电钻。
这是至理。
因为大清是反人类的。
“大同送来的消息,自从节帅离开大同后,魏巡抚就开始不安分,四处私下走动,有人担心他勾结他人,谋害节帅或者要做损害大同节度府的事,提议限制此人出行。”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光靠嘴就能损害节度府的利益,那说明节度府自身有问题,要做的不是限制他出行,而是立刻自我纠正。”
“话虽如此,可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
王信思考了片刻,缓缓道:“节度府控制的地盘和人口越来越多,眾口难调,节度府也只能尽力做好,依然会有大量对节度府不满的人,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大部分人支持节度府,不需要矫枉过正。”
对节度府不满的人就要限制他,那以后只有对节度府满意的人,这可不是王信想要的。
因为这无疑是集体的自杀。
一个新兴文明的诞生,必然是符合人类需求的,才能顺其自然的茁壮成长。
否则面对巨大的阻力如何能脱颖而出呢。
大同城里有许多穿著黑色公服的人,因为这些人手持木棒,因此被叫做黑棒子。
黑棒子每次出现都在三人以上。
黑色公服只有上班时间可以穿,下班后禁止穿黑色公服。
大街小巷都有黑棒子的身影。
“嘘~嘘。”
繁华的街道上风格各异,既有崭新漂亮的商铺,又有陈旧低矮的房子,不过都比较整洁,门口的街面也一尘不染,非常的乾净。
魏照带著自己的一名老僕,两人走在街道上。
听到远处的竹哨声,不少人抬头望去,也有人忙著自己的事,並没有在意,每天都能听到竹哨子的声音。
几名穿著黑色公服稽查队的队员,正追捕两名浑身脏兮兮的灾民。
稽查队的队员有考核,除了对大周律的熟悉外,还有对身体素质的要求,逃跑的两人一看身上穿著就知道是灾民,很快被稽查队的人追上。
“抱头,蹲下!”
“快点。”
几名稽查队的队员严阵以待,手里的木棒毫不客气的威胁,仿佛下一刻就要挥打下来,那两个灾民被嚇住了,乖乖的蹲下去。
虽然如此,那几名稽查队也没有大意,小心翼翼的搜查了一番,確定没有了威胁,才用麻绳把两人的手绑起来,然后用一块黑布搭上,带著他们回去了稽查队所在地。
他们走后,街道也很快恢復了寧静。
“颇有些多此一举。”
老僕好笑道:“搭了那块布能掩饰什么。”
魏照没有做声。
为大同说好话,他是办不到的。
明明大同军南下太原,这么大的事情发生,大同竟然如此平静,一点恐慌都没有。
百姓们如此就不提了。
可那些读书人呢?
三百万两银子,他们竟然给王信送了三百万两银子。
魏照感到不可思议。
这与他的想像截然不同,王信使了什么法子,让自身利益受损的他们竟然甘心支持王信?
来到一处大宅子门口,魏照停下了脚步。
周家与王信的仇恨多大?
竟然出了二十万两白银。
周家这几年颇为不顺。
周温安顿好父亲的丧事后,除了忙柜上的生意,其余事一概不问,整日躲在家里闭门不出,任由外界的变化,独这里的小院佁然不动。
“老爷,老爷,抚台大人上门了!”
周温一惊。
嘴角不禁露出苦笑,“怕什么来什么。”
“那见不见?”
管家问道。
对方可是大同巡抚,放在以前敢不见?
今非昔比,管家也知道自家老爷在躲什么。
“如何能不见,我亲自去迎。”周温不敢耽误。
大哥死后,家人遭受牵连,流放去关外胡寒之地,除了两个六岁以下的侄儿免於处罚。
流放去关外的嫂子,自己是无能为力阻止。
不过两个侄几没有亏待他们。
吃穿用度读书一应俱全。
周温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周家这几年麻烦太多了,需要平静个几年,让事情彻底过去。
奈何有人依然放不下周家啊。
宅门大开。
周温面如常色,看不出內心的烦躁,出门相迎笑脸相迎。
这可是大同巡抚。
放在以往,出行的时候,光维持排头使用的差役就得百几十號人。
如今身边竟然只有一个老僕。
无论怎么解释,都可见抚台在大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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