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又发了一会呆,笑道:“传,当然传,客官稍待,我很快就能回来。”“十万两。”
时至深秋,巡狩队伍来到湖县,在城外驻陛,只停留一夜,次日正常出发,不给当地增加太多负担。
只有一件事让韩孺子略感不满,想当初流民众多,几乎威胁到大楚的生存,如今需要开垦荒地,招募到的流民数量却没有他预料得那么多。
仅仅相隔一夜,态度就发生了变化。
“我那船上没有奇珍异宝,不过是些布帛,他为何非要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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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太监”已经过世多年,景耀不死心,继续调查,终于找到这名太监当时的一名随从。
可就在昨天,他们还有问必答,与财主聊得很开心。
“好,那我就开价了。”
后街比较冷清,但也有一些商铺开张,小贩守在街角,无精打采地兜售已经蔫了的果菜。
掌柜赔笑,大声叫来伙计,摆上一座上等酒席,算是客栈送的。
所见所闻让韩孺子比较满意,当年的土匪巢穴,如今已成良田沃土,但是仍难自给自足,耕牛不足,粮食产量也不高,仍需从各地调剂。
韩孺子在一座古城里逗留了整整十天,汇集随行大臣以及地方官员,公开议事,公开解决,并将自己选中的一些年轻官员安插到地方,以考察他们的能力。
金纯忠提前多日就已来到湖县,没穿官服,带着六七名随从,装作东下的商人,带着一船货物,暂停城内。
官员回复,百姓思乡,回到原籍之后,只要还有一口饭吃,轻易不愿离开。
“姓甚名谁?做什么的?”
“客官请说,宋大官人有钱……”
“呵呵,那一船布帛顶多值一千两吧?”
景耀拿出东海王的命令,稍稍地威逼利诱一下,得到了极关重要的信息,将杨奉家人的住址缩小到湖县的一条街上。
皇帝命令他留在东海国。
这天傍晚,刚一回到客栈,掌柜就笑呵呵地迎过来,“金老爷回来了。”
老实说,金纯忠不太理解皇帝的执着,杨奉就是杨奉,死得有些蹊跷,但也仅此而已,其家人不见得能提供真相。
“人呢?”
客栈一天一结账,金纯忠以为掌柜为此而来,“昨天的账没结吗?”
这天下午,金纯忠一个人走出客栈,信步闲游,很快拐入后街。
景耀没有死心,稍稍改变方向,他猜想,上官太后如此多疑的人,绝不会轻易相信杨奉的坦白,必然会派人查证之后才会放心,或许当年的查证者也去过杨家。
“宋大官人?本地的一位财主。”
景耀查到了,那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记录某位太监去往湖县并归来,奇怪的是,东海国与湖县并无正式联系,来往只有这一次,而且没有带去或带回任何东西,与其它记录截然不同。
金纯忠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他是为皇帝暗访,居然惹来这么大的关注,实在是失策。
随从们很高兴,金纯忠却有点纳闷,但也没特别在意,好吃好喝了一顿,若非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还以为这真的只是掌柜的一番好意。
可不要命彻底失踪了,杨奉在云梦泽的时候,不要命偶尔出现一次,杨奉死后,不要命就像是钻进了地下,再也没有露面。
但圣旨就是圣旨,金纯忠奉旨行事,没有半点懈怠之心,从街头走至街尾,每有商铺,都要进去打听一番,没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东西倒是买了不少,都让商家送到客栈里。
掌柜笑道:“宋大官人生性豪爽,最爱结交朋友,在本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一定是仰慕客官大名,特来示好,客官不必多想,开个价,赠上一笔,也免去一趟舟车劳顿,岂不甚好?”
“十万两?”掌柜问道。
金纯忠点头。
“今日夜间,有人将银票送来,客官在洛阳、临淄和京城都能兑换。”
金纯忠笑道:“当我是第一次做生意吗?我连人都没看到,凭什么相信几张银票?不见到真金白银,那船货不卖,我人也不走。”
掌柜凑近金纯忠,“客官也在本地待了几天,结识了不少人,不妨再去打听一下宋大官人的底细,或许您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疑虑了。”
“打听过了。”金纯忠让随从去打听的,就在客栈周围找了几名商户,一问便知,“再请掌柜转告宋大官人,敢送钱就得敢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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