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读者“lenei”的飘红打赏,恭贺“lenei”成为本书盟主。)
韩孺子坚持沿江东下,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景耀已经找到杨奉家人的下落,就在云梦泽东边的湖县。
景耀这段时间非常努力,他已经毫无保留地指控上官太后,皇帝却迟迟没有采取行动,他有点惊讶,却不完全意外,在宫里做事多年,景耀太了解这里的规矩,皇帝与普通人很多时候没有两样,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上官太后毒杀先帝一事若是公开,会令天下耸动,却对皇帝本人没有多大好处。
按照惯例,皇帝肯定会想别的理由处置上官太后,景耀打听到,慈顺宫的确加强了守卫,名义上是不允许外人打扰病中的太后,其实是将她软禁了。
景耀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并且表现得毫不在意,以免被皇帝认为别有用心。
他真是全心全心意地寻找杨奉的家人,唯一的线索就是杨奉曾经写过家信,当初的送信之人必然去过杨家。
杨奉做事极少留下漏洞,除了那半封信,再没有任何痕迹。
景耀怀疑醉仙楼的厨子不要命,就是当初的送信人,他查到,不要命与杨奉很早就认识,交情非同一般。
来到外面,金纯忠叫来掌柜,问道:“今天这位是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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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纯忠也不多说,接下来几天,仍然独自一人在城里闲逛,将几条街又走了一遍。
掌柜一下子呆住了,好一会才道:“多少?”
景耀提供的消息语焉不详,只说是后街的一户人家,对面有个茶馆,相隔十几年,也不知还在不在。
掌柜回来得确很快,神情比走时更加古怪,像是走在路上狠狠摔了一跤,打个滚儿正要骂街,结果看到绊倒自己的竟是一块金子。
他路过两家茶馆,一家的对面是户新婚不久的夫妻,继承祖屋,数代居于此地,与杨家无关。另一家的对面住着商贩,几年前搬来的,再往前的住户没人记得。
金纯忠没找到杨家人,自己却被找到了。
“刚走不久,说是想好了价格就告诉掌柜一声,他会派人将银子送来,货物留在船上不用动。”
眼看天黑,金纯忠回到客栈,打算明天再去另外两条街上查看,等皇帝赶到的时候,他总得提供一个明确的说法。
事隔多年,也不知杨家人搬过没有,景耀没有立即前往调查,而是给皇帝写了一封密信,请求指示。
随从不知道金纯忠的目的,还以为皇帝是要暗访本地的出产与风俗,于是细心地将买来的各种东西分门别类、登记在册。
顺着这条线,景耀再度深挖。
一连三天,金纯忠走遍了大街小巷,没找到杨家人,倒是得到一个“财主”的名声,甚至有商铺掌柜亲来客栈拜访,希望能卖点什么。
“开价在我,买不买在他,传不传话在你。”
金纯忠笑了一声,这位宋大官人前来示好,却故意挑选他不在的时候登门拜访,必有问题。
随从摇头,“只说姓宋,别的都没说,口气倒是挺大,说咱们尽管开价,多少钱他都拿得出来。”
几名随从都在屋子里,一看到金纯忠,全都迎上来,一人笑道:“咱们可发财了。”
随从已经离开王府,在东海国成家立业,面对询问异常谨慎,只字不肯透露。
东海王在京城有府邸,去过几次东海国的王府,从来没将那里当成自己的家,更没藏过见不得人的东西,于是写了一封命令,任由景耀在府中查看所有簿册、询问所有人。
湖县不大,城内就三条街道,主街宽敞些,另外两条街道与小巷差不多。
“结了结了,我对伙计说了,今后不用一天一结,等金老爷住够了再说。”
“怎么了?”
次日,金纯忠继续东游西逛,发现自己所到之处,总能获得热情欢迎,但是再想问点什么,却是难上加难,人人笑脸相迎,人人守口如瓶,将左邻右舍的情况视为机密。
这种事情只依靠皇帝身边的几十人是操作不了的,必须运用朝廷的力量多方协调。
越有钱越容易借钱,金纯忠笑笑,“随你,反正我们跑不了。”
王府不是杨奉,做事总会留下很多记录,这些记录如今都归东海王所有。
“白银十万两。”
韩孺子的巡狩队伍规模不大,只有三千余人,或骑马,或乘船,沿江东下,在云梦泽兜了半圈,召见吏民,观察风土人情。
金纯忠早早回到客栈,掌柜越发热情,又要送一桌酒席,金纯忠断然拒绝。
“刚才来了一位真财主,说是要将咱们带来的一船货物全买下来,随咱们出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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