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皇帝被围晋城时，朝廷不是立过一位宗室子弟吗？”
慈宁太后垂头继续哭泣。
慈宁太后抬起头，“难道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皇帝昏迷不醒？他若是……我可怎么活啊？”
这不是讲究礼仪的时候，申明志很快赶到，他也需要宫里的合作。
“全凭太后做主，臣无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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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三个儿子。”慈宁太后冷冷地说，没有跪拜，没有祈请，“死了一个，还剩两个，我知道你偏心，但你别想着让三个儿子接连当皇帝，我儿若是醒不过来，你会失去全部儿子，一个不剩。”
首先，她在广华阁里召见宰相申明志。
慈宁太后点点头，继续问道：“英王乃武帝幼子，可否？”
慈宁太后露出一丝惊讶，随后擦干眼泪，“我要救自己，还要为皇帝报仇。”
慈宁太后起身行礼，慢慢向门口退去，最后说出一句，“如果不能救活我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慈宁太后在慈顺宫里总是保持谦卑，即使被封为第二位太后，也未失礼数，除了极少数正式场合，从来不敢与往日的主母并列。
屋子里没有外人，上官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大楚的磨难还没有结束，你什么都做不了。”
等了一会，上官太后说：“生死由天，谁也不能干涉。你该怎么做？如果是想救皇帝，你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奇迹发生，如果你想救自己，有些事情倒是可以做了。”
“总能活下去。”上官太后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因为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慈宁太后沉默片刻，“我请宰相来，不只为询问剿匪之事。”
“流落在外，已失众心，不宜。”
“申相终得提出一人。”
太监摇摇头，表示没有变化，皇帝仍在昏迷中，慈宁太后没说什么，上轿，“慈顺宫。”
慈顺宫里的上官太后不是神仙，也不是御医，对救人一无所知。
“宗室子弟众多，应该选谁？”
“救自己和报仇是一回事，皇帝若有万一，而你无权无势，拿什么报仇？”
春天对慈宁太后来说过于遥远了，她希望现在就能看到遍地的仇人尸体，可她要对大臣客气一些，于是点头，“妇道人家，不懂军战，剿匪之事就由朝廷负责，只希望不要放过任何一人。”
“问我没用，得问大臣，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交易，最终要选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人，你的儿子能当皇帝，表面上是我的选择，其实得到了大臣们的默许，他们当时对崔家十分忌惮，不愿看到他们更加强大。”
上官太后的目光冷酷无情，“你指望我把什么话都说出来吗？想做好人，就不要向我这种‘恶人’求教。”
慈宁太后一开始小声嘀咕，慢慢地声音大了起来，“臣妾王谙，乃桓帝之妻、当今皇帝生母。皇帝不幸遇险，昏迷数日不醒，恳请太祖保佑皇帝平安，臣妾愿以此身代替皇帝接受一切惩罚，生病折寿，皆无怨言，只求太祖垂怜，大楚不能没有当今皇帝。”
“嗯，现在可以想一想了，就算别人不想，你是宰相，也该提前有所准备。”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她才起身，慢慢后退，十几步之后转身，向外走去，突然止步，看向一边的桓帝牌位，那是她的夫君、当今皇帝的父亲，她之前也供香了，却没想过要向他求助。
可有些话终究要挑明，慈宁太后说：“事到如今，也不必忌讳了，陛下若能苏醒，自然万事大吉，若是……若是万一不幸，大楚不可一日无君，申宰相可有看中的宗室子弟？”
上官太后点下头，已经不感兴趣了。
祭官以及随行的太监、宫女们识趣地退下。
“我现在就可以……”
慈宁太后微微一笑，与大臣打交道这种事，她还是不太擅长，“东海王是桓帝之子、皇帝之弟，可否？”
慈宁太后沉默片刻，“有传言说他与刺驾之事有关。”
“京城传言汹汹，韩宗正并非唯一受到怀疑的人，可是并无实据，太后若以此判断忠奸，只怕朝中多半大臣，包括臣本人，都不可用。”
慈宁太后长叹一声，“好吧，明天上午，请申相与韩宗正再来一趟广华阁。”
“遵旨。”申明志起身，没有立刻告退，趁机问道：“崔家怎么办？”
慈宁太后脸色一寒，“别人身上的传言都没有实据，崔家总有吧？继续禁闭，不准放走一人，包括皇后，还有皇帝身边的那群无能之辈，只要是进入崔府的人，都不准放出来。”
“遵旨。”得到太后的明确回答，申明志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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