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间说合者是扶余国,扶余王和义士岛保证能够占据齐鲁之地,吸引十万以上的楚军,匈奴人趁机入关,扶余国也会派兵进攻辽东。”韩孺子对东海王说:“你去,然后带她去衙里见我。”
如果皇帝遇刺,叛军仍有突破包围,甚至反败为胜的可能。
“其中曲折我只对陛下一个人说。”孟娥冷冷地道。
可他不再是倦侯,而是大楚皇帝,地位至尊,偶尔却有说话没人服从的时候,王赫本只来是有点拿不准,听东海王和泥鳅一说,他也担心了,站在原处没动,这与夜访洛阳城外不同,丑王的可信度比去而复返的侍卫高多了。
“义士岛上的人等不及了,要提前起事,我和哥哥去劝说他们放弃计划。”
韩孺子没注意到其中的区别,只觉得院子里的卫兵大幅增加,刘介亲自出门迎接皇帝,从此寸步不离。
韩孺子将奏章交给一边的张有才,“召孟娥进来。”
“来得及什么?”
“带她来见朕。”韩孺子还是想听听孟娥本人怎么说。
“参与起事?你加入叛军了?”
东海王转身,向前走出几步,笑道:“孟娥,刚才你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如今在陛下面前,你能回答了吗?”
张有才、泥鳅等人守在皇帝两边,随时准备为皇帝挡刀。
“我与前中司监景耀,景公很擅长收集情报。”刘介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件小事,继续道:“叛军已然打出齐王的旗号,孟娥此时来见陛下,必有异心。”
传召之事不归东海王负责,他站到一边,看了看屋子里的阵势,慢慢向皇帝靠拢,很快挤到了崔腾身边,使眼色让崔腾让出位置。
孟娥稍作沉默,“他们不听劝,把我哥哥也拉入伙了。”孟娥的目光掠过东海王,看向皇帝,“这都不重要,关键是匈奴人……”
孟娥也点下头。
“别急,我很快就会问到匈奴人。”东海王又上前两步,挡住孟娥的目光,“叛军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我从京城东行,先到函谷关,又到洛阳,然后在东海国参与起事,前些天到达临淄城,最后来彭城见陛下。”
东海王转身,向皇帝道:“陛下,我建议先将孟娥暂押军中,然后派人去北疆查看匈奴人动向,这里的三路楚军按原计划行事,怎么也要先将齐国、东海国平定。而且一直有传言说匈奴要大举南下,未必就与叛军有勾结,叛军或许是狐假虎威,想将楚军引开。”
韩孺子又是一惊,没想到孟娥的来历早已暴露,“你们?”
刘介还要再提反对,韩孺子摆摆手,“做好你的份内之事,其它由朕决定。”
韩孺子正要再下令,周围的人,从侍卫到太监,突然都跪下了,外围的卫兵也靠得更紧一些,如临大敌。
孟娥来了,身前两名侍卫,身后四名,进门走出几步,带路的侍卫停下,随后让到两边,将孟娥夹在中间,离皇帝相隔十几步,灯光昏暗,两人只能勉强看清对方的面目。
十名侍卫护在皇帝身边,另外二十人分散在屋外,大量卫兵封闭了衙门外的整条街。
韩孺子不理他,低头看一份京城送来的奏章副本。
话未说完,太监、侍卫又都跪下了,无不觉得这名女侍卫身份特殊,这时出现实在太危险。
“你们这是何意?”韩孺子惊讶地问。
“结果呢?”
“见过。”刘介肯定地说,神情严肃,“孟娥、孟徹都是太后从东海国带来的侍卫,并非宫中选任,我们早觉得来历可疑,曾暗中做过调查,发现孟氏兄妹乃是故齐王陈伦的后人,可太后仍然相信他们。”
韩孺子点下头,重新坐下。
“你先去休息。”韩孺子不能用自己的固执违逆一群人的忠心,又对刘介道:“派人服侍她,这不是关押,明白吗?”
“是,陛下。”刘介起身,退到门口,示意孟娥跟自己走。
孟娥向皇帝道:“兵荒马乱,陛下不要再练功了。”
韩孺子一愣,别人都以为孟娥是在劝皇帝注意身体,他却明白,孟娥是在告诉他停止练习内功。
刘介与孟娥离开,东海王走到皇帝面前,侧身说话,正好将崔腾挤开,“陛下,此事太过可疑,孟娥很可能不是单独一人,有必要在彭城进行一次大搜。”
“嗯,传大将军崔宏。”相比于城内大搜,韩孺子更在意北方的匈奴人,至于停止练功,他感到奇怪,却没有特别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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