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各方的计划都得到了实现。
韩孺子派出的五千骑兵冲向京城北门,对侧翼不做防备,好像要与崔太傅的南军共同发起进攻。
这一招的确迷惑了宿卫军,可韩孺子和他手下的将领们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再宽大的城门对数万士兵来说也是一条极为狭窄的通道,何况身后还有一条护城河拦路,宿卫军害怕了,可他们一时半会退不回去,城墙上督战的将官也不允许士兵回城,而是派人去宫里通知中郎将上官盛,请他拿主意。
从西城门绕行而来的南军则奋勇直前,从侧翼冲向几天前的同袍军队。崔太傅为了取得宿卫军的信任,事先下达过严令,对倦侯的南军绝不手软,要当叛徒一样处决。
崔宏也忽略了一个问题,北城外的地域非常狭小,宿卫军与倦侯的南军相隔只有十几里,双方排列阵形之后,距离更是缩短到七八里,倦侯的骑兵提前出发,很快就接近了宿卫军,正当带头的将领们犹豫着是不是要按原计划退却的时候,崔太傅的南军攻过来了。
宿卫军和倦侯的南军都发现了这支从侧翼攻来的大军,也都以为己方才是目标。
宿卫军本来就不信任崔太傅,早已做好防范准备,立刻分出一部分士兵改换阵形,迎战侧翼的进攻者。
倦侯的五千骑兵又遇到一个问题,当他们想要退却的时候,发现距离不够了。五千人马冲锋,可没办法调转马头往回跑,只能兜圈子绕回去,而兜圈子需要很长一段距离。
可太后拒绝见他,已经几天了,太后似乎心灰意冷,任凭上官盛折腾,不劝阻,也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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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长远之计。”林坤山小心地回道,“东海国和齐国处于山海之间,足以凭险自守……”
“请来,一定要恭恭敬敬地请来。”崔宏语气稍缓,外甥毕竟还是有点本事,崔宏对柴悦的了解没有这么多,更想不出如此阴狠的计策。
勤政殿外,七八名回宫报信的士兵正焦急万分地等候上官盛,他们带来的消息各不相同,甚至有矛盾之处,可是都印证了一件事,城外的战斗相持不下,根本没有想象中的一战而胜。
天还黑着,更增加了各方的猜疑与失误。
林坤山点头,“这都是杨奉的计策,他只支持倦侯一个人。”
西城的临时军营里,东海王和崔宏也是心焦如焚。
“带走宝玺的人肯定会将它送给倦侯?”上官盛又问了一次。
崔宏叫来一名将官,命他带一队士兵去“请”人,东海王详细介绍了衡阳侯府的位置,最后道:“衡阳侯府在北城,你们别穿南军盔甲,尽量避开宿卫军。”
上官盛只是厌恶这个人,而不是厌恶他的主意,自言自语道:“太后也说过,大楚应该重新开始,什么是重新开始?楚、赵、齐三国争锋才是重新开始……”他又看向林坤山,“当初齐国最先被灭,我为何要去那个不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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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坤山这才在脸上擦了一下,笑道:“齐国之灭,在人不在地,当初齐王若是肯与赵王联合,楚王才是最先被灭的一方。”
所有人都处于茫然失措之中,怀揣着下一刻就能大获全胜的希望,同时又心惊胆战地看着四周,提防角落里突然蹿出来的惨败。
东海王不喜欢舅舅的教训口吻,却又觉得他说得没错,想了一会,“柴悦,关键在柴悦身上,可以……把柴家人都杀死,让柴悦继承衡阳侯之位,对了,柴悦还有母亲和一个弟弟,把他们抓来当人质,恩威并施,他只能屈服。”
城里还有一万南军,东海王派出一大批乌合之众去攻打皇宫东门,真正指望的还是这批南军,希望他们趁机攻打皇宫西门。
东海王孤注一掷,如果可能,他会把舅舅崔宏也送上前线。
各方之所以明知不合理还要出兵,乃是希望对方能够知难而退。
“宝玺被偷走了,而你想出的应对之策就是逃出京城?”
听说孟娥已经出城,蔡兴海打算撤退了,结果他在南门外看到了那群被赶来的读书人,想起倦侯的嘱托,只好再留一会,劝说读书人跟自己一块走,可是场面太混乱,他甚至找不到可以做主的人。
韩孺子看不清前方的情况,但是清楚地听到了嘶喊,一下子明白过来,他派出的五千骑兵回不来了,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继续派出更多士兵,缺少马匹,就以步兵阵形前进。
“已经抓捕了三百四十多人,还在继续追查。”将领回道,一群人逃出皇宫之后,宿卫军一直在宫中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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