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坤山站在门口呆若木鸡,他还是上当了,杨奉竟然猜到了这一招,所以让一大群人掩护藏玺者外逃,至于杨奉是如何与宫人联系的,林坤山完全摸不着头脑,也不感兴趣,他只悔恨一件事,自己为什么以为藏玺者会独自出宫?佟青娥紧紧跟随,心中大安,“这么巧,竟然在这里遇见你。”
黑暗中又一枚石子射来,正中男子脑门,力量不小,一下子砸出包来,男子仓皇后退,“真有侍卫……”男子转身就跑,要去寻找帮手。
林坤山摆手制止士兵,“快说。”
太监拼命点头,向周围的宿卫士兵投去求助的目光,没人搭理,他只好说道:“只要太后或者陛下允许,太监也能成家,我是太后允许的。”
“嗯。”宫女警惕地后退一步。
宫女又退一步,“也有侍卫。”
“宫中……传言。”蒋添福再次偷瞄周围的士兵,颤声道:“宫中传言,宿卫军一旦战败,就要捕杀宫人,绝不将我们留给……别的皇帝。大家都很害怕,我也很害怕,所以……所以想出宫躲一阵……”
只剩一名男子,站在宫女面前,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其他人呢?”男子问道。
“不是。”
“当着外人别乱说话。”另一人提醒道。
“对对,想要出宫避难的人不只我一个,很快……”
“这是什么?”林坤山收起笑容。
“你为什么要悄悄出宫?”林坤山严厉地问。
成功逃宫的众人分散在大街小巷里,或回自家,或投奔亲友,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一名小太监拼命向南奔跑,可是速度很快就降下来,显然是体力不支。
“家里有人……”
“到底是不是?”
“太监也有家?”林坤山有点意外。
一道身影悄悄靠近,低声说:“佟青娥,跟我走。”
男子捂着左脸,右手拔刀,转身怒喝:“谁?胖子,是你吗?给我出来。”
孟娥止步,佟青娥上前,贴耳说了两个字,孟娥眉毛一挑,“架还是要打,东西更要送出去,交给我吧。”
另一名男子还想劝说,却被同伴笑着架走了。
林坤山翻手将金砖扔在地上,“宝玺在哪?”
蒋添福话未说完,外面的拍手声响成一片,一名士兵破门而入,急切地说:“几十人……不,几百人……”
“你怎么跑到南城来了?”
“宫女能见到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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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被刀鞘和枪柄击倒,更多的人却冲过封锁线,逃入附近的大街小巷,再想追回来千难万难。
在士兵的押送下,林坤山脸色苍白地向皇宫走去,频频回望,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顺势”摆脱丢玺之罪。
“东青门。”她没必要撒谎。
“待会再说,先跟我走。”孟娥在前面引路。
宫女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两名士兵架起太监的双臂,另一人仔细地搜,很快就搜出另一包黄金和珠宝,就是没有宝玺。
前方站着三个人,小太监跑近了才发现,吓得尖叫一声,急忙转身,身后也站着两人。
没人现身,他的同伴都已经走远。
小太监不敢停,实在跑不动,就只能快步前行,到了南城,小太监遇到了更严重的问题——不认路。
“别乱来,老吴,咱们有任务在身,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
夜色中,说不清多少人正在狂奔,有太监和宫女,恍惚间似乎还有少量士兵,嘴里也不发出声音,只是拼命地跑,好像身后有猛兽追赶。
小太监不只尖叫声像女子,发抖的样子也像,“你们……是谁?”一开口,更证明了身份。
“宫里除了太监就是皇帝,没有别的男人吧?”
小太监只知道要去南城,可是越往南走,街巷越是狭小复杂,黑夜里,连辨认方向都很难,更不用说寻找一家不知名的小客栈,只知道尽量向京城东南角行进。
宫女呆立原地,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佟青娥将一件小包裹塞到孟娥手中,大大地松了口气,“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孟娥带着佟青娥拐弯抹角,没有去往客栈,而是停在一间民房前,轻轻敲门,里面立刻有人开门。
屋子里挤满了人,佟青娥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大喜,“蔡大哥!”
蔡兴海一惊,正要开口,孟娥走上前,将手中的东西亮了一下。
蔡兴海大惊,虽然之前没机会亲眼得见,可他还是能认出孟娥手里的印玺绝非寻常之物。
他看了一眼门口的佟青娥,对屋内众人说:“计划有变,咱们得送一件东西出城给倦侯,就算死,也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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