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哥……”崔太傅写了封短信,派将官带林先生去找两位御史大人,通过萧声与申明志想办法进宫与上官盛谈判。

“那你就是来戏耍我了?”

林坤山上前道:“让我去劝说上官盛吧,形势逼人,双方都得各让一步。”

韩孺子相信杨奉必然掌握着什么,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与杨奉取得联系,但他没有对蔡兴海特意强调这一点,倒不是怀疑胖大太监的忠诚,而是不愿让对方过于冒险。

崔宏寻思了好一会,“那就麻烦林先生走一趟,如果要夹攻倦侯,最迟明日午时就得各自出兵,倦侯声称北军三日可到,我担心到得会更早一些。”

韩孺子想要再交待一番,又不想给蔡兴海施加更多压力,“自保为重。如果见到杨奉,听他的命令。”

“我就知道他会上当。”东海王转向坐在一边的崔宏,“舅舅,该做决定了。”

“没时间计议了。”东海王压抑心中的恼怒,“想当初,楚、赵、齐三国争夺天下,楚赵鏖战,齐国旁观,贪图渔翁之利,太祖和当时的赵王是怎么做的?”

林坤山干笑两声,“我哪有这个胆量?不知倦侯注意到没有,上官盛在宫中立英王为帝,可他却一直没有颁布圣旨,这可有点奇怪,对吧?”

林坤山走后不久,蔡兴海求见,“京城北门出来一批探子,观察之后又回去了,宿卫军再没派人出来。”

望气者被认为是齐王叛乱的唆使者,虽然也能公开露面,但是顶着这样的罪名,终归是个麻烦,官府说抓就抓,不用通报朝廷。

韩孺子没有急着开口,坐了一会,才对站在对面的林坤山说:“那两样东西在你手里?”

一看到林坤山进来,东海王离开椅子,问道:“怎么样?韩孺子相信你吗?”

可林坤山的要求如此之低,韩孺子反而难以相信,也不说破,道:“把这两样东西带来,我给你们无罪之身。”

“城内的战斗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上官盛不发圣旨,只有一个理由,他发不出来:宫里不缺笔墨纸砚,不缺皇帝太监,缺的只有一样,宝玺。”

屋子的原主是一名商人,地上堆积着铜钱和散碎金银,他本来是要带着这些东西逃走的,结果还没来得及装起来,人就被架出去扔在了街上。

“南军与宿卫军在城里对峙,对城外暂时没有威胁。有一批人支持我,大都是读书人,手无寸铁,被困在城里出不来,我担心他们会受到伤害,需要有人去保护他们。”

东海王就住在西门以内,万一有变,上马就能出城。

“升荣老店?我知道在哪,没问题,等天亮就出发,从北军借一套衣裳,混进城很容易。”

韩孺子紧闭双唇,他很清楚,林坤山“只想知道”的事情绝不是这个。

舅甥二人相视而笑。

“你怎么进宫?又怎么寻找宝玺?”韩孺子相信,上官盛肯定已经将宫里搜了个遍。

崔宏不语,东海王抬高声音:“太祖和赵王暂时罢手,南北夹攻,击破齐国,若是没有这一战,太祖定鼎天下至少要推辞三五年。韩孺子自以为能够坐山观虎斗,来一次双虎齐出,看他还能不能坐得住?”

东海王对这点钱不在意,崔太傅更看不上,甚至没有派人收拾一下。

林坤山摇摇头,“倦侯不相信我,但他自以为安全,总是没错的。”

“当然不在。”

韩孺子摇头,在他身后有一支正在赶来的大军,没必要追求“奇效”,“都不是,我要你进趟城,独自一人。”

天很快就亮了,宿卫军没有偷袭,崔太傅也没有亲率大军来进攻。

林坤山大笑,“倦侯,我选择倦侯,至于想从中得到什么……望气者还是太脆弱,经受不住大风大浪,希望倦侯恢复帝位之后,能够赦免我们头上的罪名,望气者从此只行江湖,不入庙堂。”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崔宏神色暗淡,他最初只想抬尸问罪,弄清城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想到东海王竟然占据了西门,他一时脑热,受邀率军进城,甚至烧掉了后方的大营,原以为能一举得胜,没想到竟然陷入僵持状态。

蔡兴海面露喜色,“倦侯说吧,是攻打北门,还是堵住西门,北军人数虽少,使用得当,也能收到奇效。”

“有你母亲的消息吗?”崔宏问。

东海王神情一冷,“担心也没用,所以我当她已被太后所谋害,谁也不能阻止我夺取皇宫。”

虽然这是自己的外甥,崔宏仍然在想,今后与新皇帝打交道时,得小心行事。

蔡兴海混进西门,正想办法前往南城时,林坤山已经获准进宫。

林坤山向倦侯提起了宝玺,却没有透露东海王的真实计划,自愿为崔太傅当说客,却没有指出宝玺很可能已经丢失。

对他来说,大势如水,怎么流都行,只要拿到宝玺,望气者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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