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盛有一百个理由感到愤怒,却找不到一个人让他宣泄怒火,林坤山和萧声正好在这个时候送上门来。

没有朝拜的群臣,同玄殿显得太空旷、太阴森,上官盛不喜欢那里,所以选择小许多的勤政殿,当作接见之所。

英王坐在宝座上打盹,上官盛站在正中间宽大的桌子边上,左手扶着剑柄,这是他赋予自己的一项特权,可以在勤政殿里携带兵器。

林坤山和萧声在宿卫士兵的带领下进入勤政殿,一看到上官盛的架势,就知道这不是一场平等的谈判。

要说趋炎附势,左察御史经验更丰富一些,可要说心无挂碍,望气者更胜一筹,萧声一路上都在寻思如何面对英王和上官盛,林坤山却连想都不想,一见上官盛神情不善,马上急行两步,跪在地上,向远处的宝座行叩首之礼,大声道:“草民林坤山拜见陛下。”

英王被这一声惊醒,急忙挺直身体,“咦,我好像认得你。”

“草民林坤山,曾与东海王一块听宣争位规则。”

“哦,我就说嘛。东海王怎么没来?他说要带我出去玩,好几天没露面了。”

上官盛将萧声叫来,就是想训斥一顿,被望气者将目光引到倦侯身上之后,痛骂大臣的心情也就淡了,“萧御史可以出宫,请萧御史回去之后好好想一想,自己配不配得上左察御史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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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太傅愿意出兵四万,城内只留一万人,上官将军也在城内留一万人,剩下的能派多少是多少。”林坤山随口给出数字,好像这都是崔太傅安排好的。

上官盛深吸一口气,“可以考虑。”

上官盛脸色巨变,“你怎么知道……”

林坤山笑而不语,让上官盛自己去思考崔宏会不会屈服。

林坤山也不戳穿,笑道:“想要一举剿灭倦侯,就得以雷霆之势出击,派出多少人都不嫌多。”

勤政殿里,林坤山收起笑容,直接问道:“上官将军找到宝玺了吗?”

“临事不决,必受其害,倦侯声称北军三日可到,很可能会提前,明天若是不能将其剿灭,后日必成大患。”

林坤山插口道:“上官将军要请他进宫讲‘事实’吗?”

“只留一万人在城里……你是让我派出九万人出城作战吗?”上官盛随随便便就将宿卫军变成了十万人。

“不过说到谁最有资格称帝,只怕是众说纷纭,一时之间争论不出结论,何不……”

上官盛怒不可遏,但是不再盯着萧声,转向北方,大声道:“我就不信天道无眼,倦侯若敢带兵进京……”

上官盛使个眼色,站在宝座旁边的一名太监躬身上前,在英王耳边说了几句,英王点点头,由太监抱着,被送到阁间里休息。

上官盛一下子被说动了,恨恨地道:“宝玺本应该在我手中,可是太后……太后……”上官盛终究不敢说太后的不是,“我猜宝玺被杨奉藏起来了,他不肯交出来。”

上官盛压下去的怒火又蹿升起来,在桌上重重一拍,厉声道:“四名争位者当中,倦侯出城、东海王毒杀冠军侯,只有英王无辜,由他继承帝位,顺理成章!”

“这不是讨论。”上官盛冷冷地纠正,“这是事实,接不接受,就看你是不是大楚的忠臣。”

萧声最头痛、最害怕的就是这个问题,低着头、拧着眉,长长地“呃”了一声,像是要发表长篇大论,又像是要打一个酝酿已久的喷嚏,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

“杨奉还在宫中?”

“我的意思是,与其让倦侯进城来讲‘事实’,不如出城给他一个‘事实’。”

“互派将领监督,谁也不能在城里超过一万将士。”

“萧御史,你是朝廷重臣,身负监察之责,眼见朝廷动荡、群魔乱舞,就一点也不关心吗?”

上官盛受到催促,疑心陡生,“成为谁的大患?”

林坤山和萧声这才起身,都觉得自在多了。

“我是草民,也是忠臣。”林坤山脸上的笑容一点不变,“不过讲述事实也需要时间,等到倦侯进京,讲述事实的人就是他了。”

援兵宁可留在城外也不肯进城,已经表明了观望态度,林坤山仍不戳穿假相,笑道:“能提前轻松解决的小问题,何必养成大麻烦呢?何况京城乃是天子脚下,越早荡清越有助于提升陛下的声望。”

“伤病者,留在城外,本来就没有进城。”林坤山答道。

“大臣眼下用处不大,可是争帝之战僵持下去呢?倦侯被灭,还有东海王。我不太懂打仗的事,但是听人说过,大军交战,三天之内比的是将士强弱多寡,五天之内比的是士气与谋略,超过五天,决定胜负的只有粮草。京城富户众多,藏粮想必不少,可以就地取食,就算能坚持十天吧,十天之后就得调运粮草。没有圣旨,没有大臣的配合,调粮、征粮千难万难,除非去抢,这可不像帝王之师会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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