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行动得比冠军侯稍晚一些,一群士兵在大都督府翻箱倒柜的时候,东海王刚准备出发,临行前他向望气者林坤山说:“怎么样,给我算一卦吧?”
林坤山笑而摇头,“望气者不是卦师。”
“那就给我望一下。”
林坤山认真地向东海王头顶看了一会,举手轻轻晃了两下,好像在搅动某种看不见的水流。
东海王笑道:“不错,挺能唬人,等你再回江湖的时候,靠这个能维持生活。”
林坤山放下手臂,也笑道:“东海王头上的气略显缠绕,要不要我替你清理一下?”
东海王抬手挡住头顶,“就让它保持原来的样子,当是新式的头盔吧。哈哈。”
东海王大笑着出屋,看着五名谭家人,“怎么样?”
“宿卫八营一直没有动作吗?”东海王问,他隐藏了三天,必须尽快掌握全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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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王等了一会,又想起一件事,“还得多派人去大臣们家里送信,告诉他们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天亮以后,别让我一个人在同玄殿里坐太久。”
东海王走到妻子面前,笑道:“听说你改变了计划?”
谭冶、谭雕一脸茫然,刑部司主事张镜道:“刚刚发生的事情,宫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海王没什么可问的了,又不想显得无所事事,对谭家兄弟说:“韩孺子有一批私人部曲藏在城里,找出来了吗?”
兄弟二人仍然不明所以,还是张镜回道:“是王妃临时改变了计划,让我们再等一等。”
“不不,我不要什么确切消息,有人看到他吗?”
“好。”谭氏再不多说,走出大厅,守在外面的侍女跟上,簇拥着王妃离去。
“聪明!”东海王赞道,“为什么我一到你面前,就变笨了呢?”
“为什么?他们……”
东海王站在原地几次深呼吸,随后两手甩开披风,迈开大步向外走去,谭冶开门,另外四人跟随。
东海王想不出头绪,只好故作轻松地说:“缤这个老滑头还敢回来,胆子不小啊。”
张镜笑道:“东海王多虑了,到时候群臣蜂拥而至,抢先都来不及,谁敢落后?”
东海王又看向谭家兄弟,“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宫里宫外同时动手吗?怎么错开了?”
“宰相府大门紧闭,殷无害抱病在家,这几天没见过任何外人。”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东海王纳闷地问,他还以为刑吏正在进攻宿卫营里的上官盛。
“你还不是皇帝。”谭氏严厉起来,“现在就算是你最讨厌的人登门投靠,你也得笑脸相迎,明白吗?”
“放心,他跑不掉。”
“确切消息……”
一行人先来到王府,东海王已经没有必要再隐藏行迹。
“到四更,如果我还没有派人送出消息,你就不用等了,从北门进宫,那里有人接应。还有,冠军侯已经不再是威胁,萧声和申明志夺取了大都督府的兵符,这两人你一定要争取过来。”
“王妃……”东海王看到谭氏的第一眼气势就降下去一多半,语气缓和,脸上也露出笑容,“这两天可辛苦你了,宿卫营上门找麻烦了?”
“杨奉在醉仙楼纠集了几名江湖人,到处打听望气者的下落。”谭冶看了一眼林坤山的屋子,“他对帝位之争大概真不感兴趣了,但我仍然派人监视着他的动向。”
“派人去找他们了,很快就能回来。”
谭冶转身道:“出发吧,东海王。”
谭氏挥手,命侍女退下,冷淡地说:“来过几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瞧,这正是韩孺子擅长的招数。”东海王两眼放光,“不管是在城里,还是在城外,他都不会认输,必然在策划什么……”
谭家兄弟和七名刑吏走进大厅,他们是东海王今晚的参谋。
“怎么?母亲没成功?”东海王大惊失色。
东海王笑着摆手,嘴里说“太急了”,心里却很受用。
谭氏点点头,以示赞许,迈步向厅外走去。
东海王深吸一口气,“看住这个望气者,别让他跑了,望气者专会蛊惑人心,等我登基之后,绝不能留这种人在世上。”
厅内众人纷纷行礼,口称“陛下”。
“你要进宫?那可是……非常危险。”
“嘿,‘只观望不出营’,这不是大臣们的招数嘛。宰相殷无害呢?”
“连那个小孩儿也要拉拢?”
“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冲向皇帝宝座的路上。”
谭氏就坐在前厅里,周围点着数十根蜡烛,亮如白昼,两边站着七八名侍女,正在听她安排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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