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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周围的人成千上万,却都敌我难料,他们可能成为最强大的助力,也可能突然举起刀枪杀过来,决定一切的关键或许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声音、一片雪……
韩孺子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中军帐内,十几名将领慢慢走出来,他们之前害怕受到复仇者的波及,全都躲在最里面,直到这时才敢露面。
北军都尉刘昆升总在犹豫不决,与镇北将军对视的一瞬间,他跪下了,这是第二次了,少年在最为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其他将领也都跪下,即使此前支持柴智的几个人也不例外。
韩孺子坦然接受他们的跪拜,没像平时那样请他们起身,他转过身,解下披风,接着开始脱身上的甲衣,蔡兴海早已跳下马,守在一边,这时趋步上前,帮助镇北将军解甲。
韩孺子动作比较慢,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刘昆升等人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急忙又都垂下头。
韩孺子招手,命人牵过来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看了一眼孟娥,冲她点点头,缓缓驶向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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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想吸引注意,并拖延时间,等他脱下全部外甲,身上只剩衣,张开双臂,正要开口说话时,附近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平、平安!”
刚刚经历过一场混乱,左右将军都不想反抗北军都尉。
“如果我回不来,楚军需要一位大将,如果我平安回来,我需要一位得力的帮手。柴悦,你想建功立业、封侯拜相,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这个解释说服了许多人,也让许多人感到羞愧难当。
“还有多少人是皇亲国戚?是勋贵后代?”
韩孺子接连下达数道命令,最后道:“我还要回去与大单于谈判。”
一名将领惊讶地问:“不和匈奴人作战了吗?”
韩孺子挥手,命令蔡兴海手下的士兵后退,这样一来他就与闹事的将士直接面对。
韩孺子走到最高处,望着北方说道:“东西匈奴已经合并,楚军却要分裂,诸君纵不在乎大楚存亡,难道连自己的性命也当成儿戏吗?”
他这一声的影响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笼罩在中军帐前众将士头上的恐慌因此大为减弱,终于有人喊出来:“东海王的随从杀死了柴军正!”“我们在报仇!”
更多人低头,北军的勋贵子弟本来就多,中军帐前尤其众多,无不与宗室沾亲带故。
柴悦不语,来了五万援兵之后,楚军的战斗力反而下降,的确不适合发起进攻。
他前行数步,离众人更近,柴悦、蔡兴海等人都吃了一惊,未接暗示,不敢跟上去,只有孟娥以普通士兵的身份紧随其后。
“全部?”刘昆升吃惊地问。
“将领不和,上下离心,你觉得这一仗还能打吗?”
刘昆升等面面相觑,好一会才点头应允。
蔡兴海领命离去,韩孺子又对柴悦说:“对岸就是匈奴大军,楚军此刻没有大司马印,也没有真正的统帅,你已经证明自己的能力,接下来得争取自己的地位。”
韩孺子摇头,“必须是我一个人。蔡兴海,你立刻带一百人前往神雄关,给大将军写信,提醒他马邑城危险,还有,如果可能的话,把东海王劝回来。”
柴悦稍稍修改了镇北将军的说法,不提楚军内乱,不提实力稍逊,更不提退回自守,他敬佩镇北将军,但是对如何指挥军队,他有自己的想法。
韩孺子指向北方,雪仍在飘扬,视线受阻,远方因此更显神秘。
军官更紧张了,急忙摇头,“是东海王……”发现自己手里竟然握着刀,急忙抛在地上,“是东海王的随从……”
柴悦走到刘昆升面前,拱手道:“中军帐回城,请将北军将士留在前线。”
“是。”
“你们是大楚的将士、大楚的精英,强敌当前,不战自乱,有何面目返回关内?”韩孺子走进人群中,众将士纷纷让开,抛下手中的兵器。
柴悦面红耳赤,不知说什么才好。
柴悦点头,心里还是不放心,“镇北将军真要回去继续和谈?”
在柴悦的命令中,前方一万楚军的退回更像是蓄势待发。
“十万匈奴人就在对面严阵以待,另有十万匈奴人已经杀到马邑城,只待大单于一声令下就要攻城,还有更多匈奴人藏在北方,随时南下支援。”韩孺子将进攻马邑城的匈奴人数量翻了一倍,两个“十万”比较顺口,更惧威慑力。
“镇北将军说得很清楚,今天不渡河。”右将军冯世礼道。
刘昆升哑口无言,冯世礼和韩桐打量柴悦,不明白这位年轻的勋贵为何突然强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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