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可有人见过一位老者?六十岁左右,身材高大,独自一人,骑马。”一名骑士大声询问。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听您的意思,应该先除外患,再平内忧了?”有人问道。
“绝对没错,哪还有如此年轻的将军?”
“我是一名犯人,刚被释放。”
韩孺子又愣住了,可目的毕竟达到,他也翻身上马,与房大业并驾,一同顺原路走向神雄关,很快就谈起了当前大势,房大业一反常态,嘴里滔滔不绝,韩孺子只有听的份。
房大业嗯了一声,他不喜欢闲聊天。
“频繁派兵能够迷惑匈奴人,可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粮草,碎铁城没想过要容纳两万多名楚军,所存粮草坚持不了多久,神雄关必须守住粮道,如果前方楚军能将匈奴人挡在河北,万事大吉,如果不能,得在沿途设几个据点,保证粮草供应。镇北将军若是不觉得我老,就派我去吧。”
众人沉默了一会,一位老者道:“有这两位在,楚军何愁不能打败匈奴人?等天亮,咱们回神雄关吧,不受远行之苦了。”
路边篝火周围,一名老者道:“我就说这不是普通人,肯定是落难的大官,又被请回去了,你们都记得吧,刚才是我把他叫住的。”
“镇北将军?你说那是镇北将军?天这么黑,你看清了?”
城门咔啦地响,房大业说:“我需要一个人听我说话。”顿了顿,他继续道:“镇北将军大概是唯一愿意听并且有能力照做的人。”
韩孺子没料到首先提问的会是房大业,愣了一下,“我正在争取……”
房大业寻思了一会,“大概能守住十至十五天,关内援军若是迟迟不至,那就危险了。”
“嘿嘿,最倒霉的不是遇见暴乱,是回乡之后赶上官府征兵,又被送回神雄关。”
房大业牵着马来到官道上,向镇北将军行礼,问道:“镇北将军能调动多少军队?”
“对暴乱当然不能放纵,可是不用非得剿灭,各郡县守住关口,阻止乱民离开本地就是了。只怕一点,匈奴人远在塞外,暴乱近在腹背,朝廷惧近轻远,兵力都用在平乱上,最后内乱未平,匈奴人却已进关,再想撵出去可就不容易了。”
回关时再不用纵马疾驰,韩孺子却觉得时间过得比出关更快,房大业的一番分析令他茅塞顿开,“明天我就派兵前去支援碎铁城,分批前往,每天上下午各一批,数量不多,却要让匈奴人感觉到关内在不停地调兵遣将。”
神雄关内的百姓大都是商人,因此急着离城返回原籍,又怕被征兵、征钱,众人连连唉声叹气,“武帝爷的时候”被频繁提起,相隔没有几年,百姓忘了武帝晚期的残暴,只记得风调雨顺,人人安居乐业。
“请人的那位将军,你们没认出来吗?神雄关大堂里就是他给咱们签发的文书啊。”
城门敞开,包括主簿在内的一群将吏迎出来,他们真怕镇北将军一去不返。
“今非昔比,小伙子,今非昔比,武帝爷的时候,都是楚军出关追着匈奴人打仗,哪有匈奴人逼近神雄关的情形?唉,我可记得,一直到河北几百里以外都有楚军的岗哨,楚人可以随意来往、放牧牛马。自从武帝爷升天,我就再也没出过神雄关北门。”
“三叔,你看谁都请人家过来,不只是他。”
“换个问法吧,镇北将军希望调动多少军队?”
房大业在镇北将军面前惜字如金,面对一群百姓却能侃侃而谈,“关内暴乱频发,无非是因为百姓财力不足,这几年赋敛过重,因此民不聊生,一受鼓动,就加入了盗匪团伙。这里面,重赋为因,暴乱为果,重赋主要又是为了与匈奴决战。平定内忧并不能减赋,击败匈奴却能还利于民,暴乱自消。”
话未说完,三名骑士已经停下,穿着盔甲,一看就是军中将士。没人吱声了,一是怕官,二是不敢耽搁军务。
守卫粮道比守卫碎铁城危险多了,韩孺子不想让老将军冒险,正好到了城门口等候开门,他笑着说:“冒昧一问,是什么原因让房老将军决定跟我回神雄关?”
“前中常侍、现北军长史杨奉,向我力荐房老将军。”
“杨奉?没听说过此人。”房大业常年驻守边疆,后来又去齐国为官,对宫中太监了解不多。
回到将军府已是后半夜,关内几座军营里的将士正好奉命赶到,韩孺子和房大业也不休息,开始安排军队前去支援碎铁城,在房大业的坚持下,韩孺子终于决定派老将军出关,但是要求他稳定粮道之后,立刻返回神雄关。
仓促间,神雄关总共只能召集到五千多名将士,分成六队,保证今后三天的上下午都有援兵前往碎铁城,在这期间,韩孺子必须找到更多援兵。
韩孺子在神雄关度过一个不眠之夜,另一边的碎铁城,全体将士同样不眠不休。
第一批援兵尚未出关,匈奴人已经过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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