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侯丑王布衣谭,名扬天下不虚传。

俊阳侯缤既是皇亲国戚,也是江湖豪侠,在朝堂的时候,家连着江湖,逃至江湖的时候,缤与朝堂的关系并未中断,就在一片紧锣密鼓的追捕声中,缤与儿子虎王仍受到一些勋贵家族的庇护。

衡阳主发誓要为心爱的孙子报仇,一怒之下,甚至声称谁能杀死倦侯谁就可以继承侯位,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任何一位柴家子孙,只要与谋杀废帝扯上关系,都将必死无疑,就算是宠爱她的武帝还活着,也不会宽恕这样的罪行。

她需要非常手段,需要那些传说中来去无踪、杀人于无形的刺客,为了找到这样的人,她首先需要找到逃亡在外的缤。

柴家与家的关系只能说是一般,衡阳主无处寻找隐姓埋名的逃犯,就在这个时候,崔腾登门了。

崔腾与柴韵的交情非同一般,即使打得不可开交,也是朋友之间的冲突,崔腾怀念与柴小侯一块寻问柳的日子,尤其是在诱引富贵人家女儿的时候,唯独柴韵同时兼具胆量与手腕,剩崔腾一个人,就只能以势压人,他试过,效果非常不好。

崔腾前往柴府吊唁,与衡阳主抱头痛哭,很快就提到了报仇,尽释前嫌之后,又提到了俊阳侯缤。

虎王是崔腾的另一位知心朋友,虽然比不上柴韵,但是彼此信任,家父子逃亡的时候,曾在崔家的庄园里住过,几张通关文书也是从崔腾手里拿到的,因此一直保持联系。

东海王不以为然地撇下嘴,“监视你的人,大概顺便也在监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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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虎王说什么了?”

“我知道了,还有别人吗?”

崔腾脸色一变,摸着自己的脑袋,“还好我认错认得早。”

“这个混蛋。”东海王恨恨地说。

“虎王,还有那四名江湖人,有没有向你提到过望气者?”

崔腾更加仔细地回想,“大概意思是说,这位鲜于雄正在帮助他父亲东山再起,我说‘家犯的是不赦之罪,怎么可能东山再起?’虎王就不再说了。”

韩孺子对追上来的东海王说:“你应该给你舅舅写封信……”

“望气者?”崔腾仔细想了一会,“没有。”

房门突然被撞开,张有才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神情惊慌,伸手指着崔腾,韩孺子点点头,示意这里没事,张有才退出,将房门关上,另一间屋子里的洪伯直显然已经招供。

“虎王提起过一个人,叫……鲜于雄。”

崔腾那时候真想杀死倦侯,在马邑城,以及前往碎铁城的路上,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只是时机不对,他只能强行忍耐。

“淳于枭、林乾风、林坤山、方子圣、袁子圣……望气者不只一位,名字很多。”

“虎王给你们安排的任务都有什么?”

一间厢房里,洪伯直正跪在床上求饶,他已经交待一切,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什么江湖义气、豪侠风度,都被抛在九霄云外,他是一名窃贼,只想承担窃贼的责任。

韩孺子也不劝他,自顾说下去:“望气者不会只在我一个人身边布局,那对他们没有多大意义,南军崔太傅、北军冠军侯、大将军韩星十有八九都是望气者的目标,还有你。”

东海王不情愿地站起身,对崔腾说:“谁都有居于人下的时候,你不也是说跪就跪了?”

“是虎王特意提醒我不能向你泄密,他说你想法太多,不会专心为柴韵报仇……”崔腾倒是没有隐瞒。

“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们一样。”崔腾仍然跪在地上,时不时懊悔地拍打自己的脑袋,“所谓打仗就是来玩玩,顺便避避风头、拣点军功什么的,当你撵走多余的随从、把我关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在装样子,无非是为了显示你与崔家无关,以此讨好太后……”

东海王轻叹一声,“笨蛋,倦侯的意思是说你得将功补过,或许还能恢复亲情。”

韩孺子没理他,看向东海王,“我犯了一个错误,把林坤山派到神雄关去了。”

崔腾笑道:“我没想当皇帝,所以不在乎居于人下,你不一样,嘿嘿。”

“不止如此。”韩孺子起身向外走去,崔腾和东海王不明所以,留在原处。

东海王怒极反笑,向韩孺子摇头道:“瞧,就是这么一个蠢货。”

“你觉得望气者要杀你?可是……没理由啊。”

在碎铁城,崔腾改变了主意。

“虎王、崔腾,还有三人已死,就是这些,他没再招供别人。”蔡沧海说。

“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把你的话当回事。”东海王冷冷地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神情,“你也不想想,那些江湖人讲的是义气,他们的的义气都在虎王和缤那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利用你而已。”

“你跟我来。”韩孺子推门出去。

“口无遮拦,有勇无谋,崔家早晚会亡于你手。”东海王出去追韩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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