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娥很少问东问西,这回却要问个清楚,“你去打架,想让我暗中保护你?”

“这不是单纯的打架,之前的林坤山肯定是东海王派来的,他在策划阴谋,这次打架没准也是他策划出来的。”

“明知是阴谋,你还要凑过去?”

“躲在远处,就只能等着东海王发招,反而更容易受伤,不如迎上去捅破陷阱,不是吗?”

书房里没有声音,韩孺子站起身,“还在吗?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还是没有声音,韩孺子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坐下,喃喃道:“就当她同意了吧。”

书房里很黑,近乎伸手不见五指,韩孺子还很精神,不想这么快上床睡觉,坐在椅子上无意识地晃动双腿,一遍遍地自问:还能重新坐回皇帝的宝座吗?自己是否在做一件愚蠢而可笑的事情?

他自己都忍不住要嘲笑自己了。

韩孺子一笑,携着她的手,继续今夜的小小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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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倦侯真是有趣。”

崔小君拽住倦侯,“不用,我就是来看你一眼,待会就走。”

“不忙。”韩孺子伸手将夫人拉进来,转身去找火石袋子,“我来点灯。”

“磨牙、说梦话,这个是张有才,我一直不好意思告诉他真相,他以为自己是这世上睡觉最安静的人。”

“大国师出有名,小民行必有因,当初刺杀杨奉是为朋友报仇,你什么时候见过爷爷无缘无故打架?”

居然是夫人崔小君,她极少来书房,入夜之后的到访这是第一次,韩孺子十分意外,急忙起身,摸黑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看到她一个人站在外面,更觉意外,“你怎么来了?”

“你害怕了?”韩孺子握住她的双手。

外面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杜穿云低头不语,韩孺子觉得杜摸天的这些话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但他也没有吱声。

杜穿云茫然不解,“我跟着爷爷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居然相信你而不相信我!”

“嘿,那是两回事。”杜穿云拔下一根头发,对着剑刃吹过,看着两截头发飘落,稍微满意。

屋子另一头,韩孺子正在与杜摸天交谈,这么大的事情,他不能向杜穿云的爷爷隐瞒。

后园里不住人,经过崔小君一个多月的打理,这里已经初具形态,种种奇香异味在夏夜里随风飘荡,夫妇二人不用再像小偷一样蹑足潜踪了,并肩走在甬路上,捕风闻香,倾听虫鸣蛙唱。

两人站在自己的臥房门口倾听,里面的侍女睡得正香,根本不知道女主人悄悄离开,更不知道倦侯夫妇正像小偷一样站在外面。

崔小君微微扭过脸,“不怕,就是……就是……”

杜摸天从孙子手里夺过短剑,送到倦侯面前,“请倦侯保留此剑,用与不用,由倦侯决定。”

“为什么不呢?就当玩了。”

“感觉好点了吗?”韩孺子问。

“他可以回家,可我听说他家中的老婆很厉害,所以他宁愿住在这里。”

杜穿云抬头说:“放心吧,爷爷,我出手有分寸。”

两人在廊下缓步行走,韩孺子一一介绍里面住着什么人,讲解他们的鼾声特点。

崔小君笑着点头,确实,倦侯府更像是属于她的家了。

“嘿,你才斗过几次,就敢说自己有分寸?打架不是比武,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剑客,也保不齐失手。”

杜穿云瞪他,却没有反驳。

“那就空手。”杜摸天对孙子从不客气,“剑客是那么好当的吗?争强好胜、嗜杀无度,那是用剑的混子,不是剑客。”

“这个呼噜像是在吧唧嘴,肯定是账房何逸,他做梦也在喝酒哩。”

大楚注定要乱,废帝注定不得平安。

杜穿云已经准备好了,找出自己的短剑,一遍遍打磨,声音尖锐刺耳,让站在一边的张有才脸色变幻不定,“你、你真要杀人啊?”

“我还有一件事要问。”

“他不会回家吗?”她小声问。

“当然。”杜穿云头也不抬,摸摸剑刃,继续打磨,“你没杀过人?”

当天下午,柴韵带着两名随从应邀而至,一进雅间就拱手笑道:“倦侯挺会选地方,不归楼不错,前些年我常来,可这里的酒太素,我们现在常去南城的蒋宅和城外的逍遥庄,那才是好地方,酒好,人也好。”

“她睡着之后一点声音也没有。”崔小君用极低的声音说,“每天晚上我都想起来到外屋去看一眼。”

“倦侯尚未入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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