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闷热,打完一套拳之后免不了全身出汗,韩孺子、杜氏爷孙坐在亭子里纳凉,张有才站在旁边,四人品尝刚从井水里拿出来的新鲜瓜果,说说笑笑,好不惬意。

老太监何逸从远处走来,进入亭子向倦侯请安,笑道:“主人现在空闲吗?”

韩孺子忙让何逸坐下,请他吃瓜,“瞧我的记性,好几次了,你说要和我谈谈,我都给忘了。”

“主人忙碌,一时想不起也是有的。”

倦侯的确很忙,每天忙着去国子监点卯、在家里练功,剩下的时间到处闲逛,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现在正好闲着,有事你就说吧。”

“呃……”何逸欲言又止。

杜摸天察言观色,起身道:“我回房睡会,穿云,跟我走。”

张有才正好去了国子监,韩孺子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杜穿云敲门进来,警惕地看着一屋子的书籍,尽量少沾晦气,“找你商量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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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肯定对化铜为金感兴趣。”张有才终于吃够,看着盘子里剩下的几块瓜恋恋不舍。

韩孺子拉着杜摸天坐下,“别急,我还想接着听老教头说些江湖逸闻呢。都是自家人,无需回避,老何,有事你就说吧。”

张有才仍在啃瓜,“主人给你们的赏赐不少啊,也没见你们买回来东西,怎么就剩这么点了?”

“是是,可人不往来,礼物得往来,惯例如此,比如上个月济南王世子大婚,咱们送了十斤黄金、绫罗绸缎十匹、璧玉十双……”

“去,就你懂得多。”杜摸天喝道,将孙子从石凳上推开,“倦侯别放在心上,事情已经解决了,只要我们爷俩儿还在府中,没有骗子敢盯上您。”

在国子监读书一点也没有想象中艰苦,入学将近十天,韩孺子还没见过其他弟子,也没坐下来听过一次课,每天去露一面,小吏传话说功课取消,理由各种各样,然后韩孺子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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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也挠头了,“那我以后少买东西吧。”

何逸尴尬地笑笑,“那个,府里不只是手头紧,是有点入不敷出。”

何逸咳了几声,“侯府的收入不少,可是支出也不少,基本上三四成要用来祭祖,一年好几次……”

“什么?”

“明白了,那还剩下六七成呢,也不少了。”

“林坤山能通过你弄到钱,为什么咱们自己不能呢?”

“钱。”

“有啥走眼的,骗术再多,归结起来也就三招。”杜穿云不知谦虚为何物,一说起江湖事迹更是滔滔不绝,“不是钱,就是色,再就是权,什么化铜为金、变铅为银、设局赌博、房中秘术、外调当官等等,看你对什么感兴趣了。”

“你?”杜穿云不相信倦侯也会骗术。

“咦,我跟其他王侯从无往来。”

“你先说说怎么回事吧。”

于是他也不再去国子监,让张有才一个人去点卯。

“那个……主人,咱们……府里可是有点……”

杜摸天笑着斥道:“那点金银还不够侯府走一次人情的。”

韩孺子其实想了好几天,杜穿云再晚来一会,他就会主动去找杜氏爷孙,“你会赌博?”

韩孺子心里明白,林坤山的“秘密”就是引诱倦侯暴露称帝野心,沉吟良久,他说:“你想设计一次真正的骗局,好堵住江湖中人的悠悠众口?”

韩孺子着着摇头,“不行,不能再冒险了,让我想想。”

杜穿云一个劲儿摇头,“从你这里再拿钱,我们不真成骗子了?我有一个想法,不用你的钱,还能给江湖同道一个交待。”

“哦,可能是我没细看。能不给吗?我连济南王是谁都不知道,更不认识他的世子。”

“林坤山肯定知道,我去将他捉来,一审问就清楚了。”

“猴五爷信了,按规矩,林坤山不能再接触倦侯。你赏的那些金银,我们爷俩其实拿出去分给江湖同道了,跟他们说这就是骗来的。”

“哎,管它呢,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饿不着。”

一开始,他以为国子监不愿意接纳废帝,后来从府丞那里了解到,国子监向来如此,许多勋贵子弟都是派仆人去点卯,只在礼部检查的时候,本人才会去一趟,每年最多十来次。

“我跟他说了,他不感兴趣,反正对猴五爷撒谎的是我不是他。”

杜摸天没再动,杜穿云接着啃瓜,老太监何逸笑了笑,不管有没有外人,他必须跟主人谈谈,这是账房的本分。

“你是太监,也就能对金银感兴趣。”杜穿云冷冷地说,又向倦侯道:“我打听过了,林坤山这个人不简单,名字一大堆,最常用的是林北游,懂阴阳、会算卦、能望气,被他盯上的人,十有八九家破人亡。”

“我怎么没听说这件事?”

“缺什么东西了?我去买。”

杜穿云正吃得开心,嗯了一声,不太愿意起身。

杜摸天笑而不语,杜穿云擦擦嘴,“这有什么,我听说皇帝还有手头紧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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