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读者“因吹斯汀鳗”的飘红打赏。)

书房里,杜穿云上下打量倦侯,“你穿成这个样子要干嘛?”

韩孺子里面穿着平时的练功衣,外面裹着一件长长的黑色披风,头上戴着遮雨的斗笠,“咱们不应该隐蔽一些吗?”

杜穿云已经换掉仆人的衣裳,穿着短衣长裤,看上去就像是一名刚结束昼间劳作的普通少年,“你这个样子不叫隐蔽,是在警告外人不要干涉你做坏事,你说他们会不会听?尤其是那些巡街的官兵会不会听?”

杜穿云说话总是很冲,韩孺子习以为常,摘下斗笠,问道:“说吧,我该怎么装扮?”

杜穿云接过斗笠扔到一边,“不要披风……算了,你的模样一看就是公子哥儿,留着披风吧,不要斗笠,你就是被我带去赌钱的富家子弟,多带银子,备用。”

韩孺子身上没钱,转向张有才,“把你身上的银子都给我。”

韩孺子和杜穿云要在夜里出门,瞒得了其他人,瞒不了张有才,而且也需要他的掩护。

“别小瞧这门功夫,就靠着几粒骰子,三哥才能走遍天下,到哪都能吃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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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又不是我爷爷,干嘛打我?”

“不是说打听一个人吗?怎么变成两个了,还有吗?”

“小杜,来找胡三哥。”

“别胡说!”铁头胡三儿喝道,“我找个地方,倦侯在那等会儿,您说的那个林坤山有人见过,他这些天每晚都住在一户娼家,我去把他给您带来。”

“少说没用的,你小子就是嘴快,尽给你爷爷惹事。在这儿等着,我去问问。”胡三儿转身走回小院。

“我不知道林坤山是谁……”

“胡三哥认得我?”韩孺子之前没见过铁头胡三儿的样子,这时暗自在心里称赞,只看外表,这人是一条好汉。

“说来惭愧,我中了这两人的连环计,损失了几百两银子,银子不多,只是……咽不下这口气。”韩孺子早就想好了谎言,心中有点羞愧,可是实在不想随便泄露秘密——他对铁头胡三儿还不熟。

胡三儿不知该怎么说,杜穿云开口了,“倦侯很好说话,不用跟他遮遮掩掩,不就是妓院吗?我去得,他也去得。”

“为什么?我已经到这儿了。”

“在侯府里也是?”韩孺子压低声音,不想让车夫听见。

“当然,府里那么无聊,我总得出来透口气,再说江湖上的朋友也得来往。”

铁头胡三儿想了一会,说:“光顶不是寻常人物,我得罪不起,我劝倦侯也别惹他,光顶肯定不是故意针对您,大概是受人之托帮个小忙。”

铁头胡三儿将倦侯和杜穿云送进赌局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自己走了。

“不行,你得留下,万一有人找我,你得帮我遮掩。”韩孺子接过荷包,也不知里面有多少银子,随手塞进怀里。

胡三儿话刚出口,杜穿云怒道:“一个不能惹,一个不知道,合着你什么都没打听到,亏我在倦侯面前把你一通吹捧……”

“那你们早点回来,杜穿云,保护好主人,他若是出事,我非……唉,他要是出事,我非死不可,拿你也没办法了。”

到了地点,车夫抱拳对杜穿云说:“这位小哥儿认识的人真不少,没啥说的,这趟我请了,不要车钱。”

“那些都是……菜园子吗?”

韩孺子十分惊讶,“这个赶车的……”

胡三儿寻思了一会,“打听这两人干嘛?倦侯是贵人,最好远离是非,杜穿云,你别乱撺掇,当心惹祸。”

“是他自己要来。”杜穿云不服气地说。

里面没声了,过了一会,院门打开,走出一名大汉来,先看看杜穿云,扭头又看韩孺子,认出来之后不由得一惊,失声道:“是你!”

侯府后面是条小巷,走出不远就是大街,天刚黑不久,街上的行人还很多,杜穿云在街口雇了一辆骡子车,直奔南城。

“有一个骗子行的,自称林坤山,四十岁左右,个子比我高比你矮,头戴道冠,身穿长衫,面白,三缕胡须,常在西市坊的不归楼闲坐。”杜穿云记得倒牢。

站在旁边的杜穿云惊讶地瞪大眼睛,对倦侯的好感又增加几分。

杜穿云双手一摊,“一桩小事,你不帮忙,我们去找别人,我好歹也在城里结交了几个朋友,就是认识的时间不长,不像三哥这么知根知底……”

“打你的多嘴多舌,这是什么地方?你带着倦侯来这里就不应该,还要大嚷大叫,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杜穿云得意洋洋,“他想必也是江湖中人,听我说了这些话,愿意与我结交。”

张有才不情愿地解下荷包,“为什么不带我去,我也练了几个月武功……”

里面有人低声问道:“哪位?”

“成了。”杜穿云笑着说。

胡三儿向倦侯道:“我没打听出林坤山的来历,但是知道他在哪,要我把他揪来吗?”

韩孺子并不小瞧车夫,只是觉得这种交往方式有点拐弯抹角,而且容易泄密,但他没说什么,往四周望了望,二更未到,天已经很黑了,借着月光能看到周围全是低矮的民房,中间镶着一块块空地。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朋友交往哪能那么势利?我说了许多事情,他总能打听到我是谁,以后我也得找他,一块喝顿酒。别小瞧赶车的,车行里也有英雄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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