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有着愤怒，有着畏惧。
身体紧绷，但是脖子却是松懈的。碾锤带着些诡异的忧伤。
“莉莉丝是为了什么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
蕾蔻踩在碾锤仅剩的上半截身体上，然后回过头看着卡修斯问着。
“莉莉丝或许是看到了命运。”
巴尔嘎嘎怪笑着。
碾锤暴躁的喊着。
他没有想到巴尔会这样轻易的说出他的夙愿。
哪里还有违规的说法？要是恶魔有什么不认可这个结局的地方，蕾蔻都很欢迎他们来讲道理。
“无聊的战斗？事情可从来不像是你说的那样，布尔凯索。”
这让卡修斯忽然有些紧张。
夸尔凯克已经意识到野蛮人的昌盛已经近在眼前了。
现在他为了证明一个猜测，打算成为在这场“秘境”中存活到最后的人。
蕾蔻看了一眼碾锤，似乎是想要从这个看着就很笨的恶魔身上看到一点点和思想挂钩的东西。
“是你xxxxx!我带你们打！”
恶魔是不是生命暂且不论！但是生活在庇护之地这个战场的人类心中，恶魔就该死！
显然她已经处理完了城墙上的事情。
甚至在失去之中走向了极端成为了恶魔爪牙的家伙他也见过了不止一个。
“思想家？卡修斯，你的笑话真不错。”
好好交流？那是不存在的。
他们有着燃烧地狱那个连边界都没有的广袤领土！天使也是一样，他们根本不需要庇护之地那么一点点的地方！高阶天堂也一样是无穷无尽的！人类做了什么？不过是单纯的想要在这个夹缝之中老老实实的生存吗！？
碾锤的声音很符合自己的身体形象。
这很好猜。
布尔凯索头也不回的说着。
那张苍老的脸上像是陶俑一样的掉落碎片，碎片底下本该暴露出那璀璨的灵魂，但是在夸尔凯克老将军的身上，碎片之下之后一片虚无。
至于是不是违规了的问题，卡修斯不怎么在意。
赤脚走在了这座雪山的积雪之上。
只要不是让他们站在为恶者的位置上亲自制造恶行，他们对于罪恶总是充满了好奇。
在此之前，野蛮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总能让他头疼。
巴尔是最好的一个选择。
卡修斯怒吼了一声，身子的重心猛然下潜，朝着碾锤的方向冲了出去。
好在，总有人是清楚的。
但是没有诞生战士的“荣耀”。
再怎么说他也是曾经作为大熊部落酋长的存在，哄哄孩子，给年轻的战士指导方向还是会做的。
卡修斯大吼了一身，甩着那只骨折的胳膊就朝着碾锤的方向冲了出去！断了的胳膊在身边甩着，打在后背上发出了啪啪的响声。
而真正深陷罪恶之中的人并不会用相同的态度去对待善良。
眼神中有些意外。
只有为恶者才会如此的畏惧善良，即便善良是美好的。
布尔凯索的身影走到了附近。
布尔凯索会害怕巴尔给出答案。
剩余的部分还需要记录一些熟悉的人和事情，剩余的根本不够记载医药学的东西了。
隔着老远就开始说话了。
佐敦库勒就是这样做的。
在他作为破坏魔神的生命之中，还从未和人类有过面对面的交流。
毕竟现在的他就是面对卡努克那个发狂的公牛都费劲，更不要说是擅长讲道理的蕾蔻了。
“好吧，你是比我擅长讲道理。”
什么违规？谁看见了？
佐敦库勒这样说着。
一个呆在寒风中发抖，身上的气息空洞的像是一个死尸一样的家伙他见过了不少。
违规？
只剩下灵魂的你还能保持多少？十还是五？
巴尔感受着那个圆石上的力量正在朝着内部挤压着，显然夸尔凯克的做法和他原本的想法不太一样。
“这一场是你赢了，但是那和我没有关系。反正等你再度找上我的时候，我的力量和位格都会成为你的东西。”
巴尔这样说着。
布尔凯索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卡修斯回过头对着蕾蔻大吼着。
“那可真好笑！所以讲道理这种事情我向来都比你擅长，卡修斯。”
……
夸尔凯克的口中像是大笑一样的吼着！
巴尔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面对新奇的感受，产生厌恶也是正常的。
布尔凯索在“活着”这个词上加重了读音。
身子朝着侧面跳动着，手上一刻不停的打出了重击！“你委屈个xx！你xx的杀死了多少人类，现在给我抱怨人类不在乎你怎么想？我告诉你个xx，人类在乎！在乎你是不是想要杀死他们！”
面对布尔凯索给出的条件，他得承认自己动心了。
布尔凯索有没有开玩笑他还是能够区分出来的。
身体有些不自然的紧绷着，显然他感到了紧张。
卡修斯的骨头折了，相对的碾锤的腿上也出现了一个正在不断蔓延不断扩大着的裂纹。
巴尔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从眼前的那颗石头之中传了出来。
脚印清晰的很，甚至积雪上能够留下布尔凯索脚底疤痕的轮廓。
那些鬼哭神嚎一样嚎叫着的野蛮人总是会提着斧子、重剑、钉头锤乃至破木棒对他发起攻击。
这个世界掌握着破坏的家伙，正是唯一一个能够让李奥瑞克消逝的存在。
好像做了什么，但是毫无意义。
这个密道，是在那场战斗爆发的时候，最弱小的孩子和老人们的藏身之所。
卡修斯经历过野蛮人的迁徙！
……
他就是哈洛加斯城苦苦守望的那个希望。
他会比湮灭那个掌握了更多权柄的家伙更清楚破坏这一部分的力量。
“我问你，你想要作为一个人类活着吗？”
然后巨石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样，开始散发出大量的力量了。
显然卡修斯的心有点点乱了。
“你付出了什么？说的你好像很喜欢美好的东西一样。”
碾锤的怒吼和卡修斯的粗口同时响起。
“看到布尔凯索成为了最强？所以你认为强者必定胜利？”
野蛮人的灵魂只会成为这两个地方的养料。
人类对于宠物倾诉心声可不是因为这些小东西能够体谅他内心的感触，而是因为那些小东西可不会将听到的一切说给其他的人类。
卡修斯最后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还带着点回音。
十几岁就成为了强者足以从恶魔大潮之中保护族人的三先祖，怎么看都比二十多岁的时候还只能像个木桩一样默默训练的布尔凯索要更具有强者的风范。
这个地方深邃的已经达到了最深处，至少在亚瑞特变成深坑之后，这里依然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
就像是野蛮人供养圣山一样。
卡修斯的咆哮声有些尖锐！面对一个指责人类的恶魔，卡修斯快要在高涨的怒火之中失控了。
卡修斯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能不甘心的嘟囔了两句，然后掐住自己骨折的胳膊搭在了脖子上。
怜悯恶魔？
【饶了我吧！恶魔什么时候还出现思想家了？】
所以，这里边只有那些被生生困死在了深处的野蛮人骸骨。
换言之，那叫做安息。“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只是我的一部分，也只会是这样。”
他也不在乎布尔凯索是不是听清楚了他所说的话。
做思想工作卡修斯不算多么的陌生。
当你成为了养料之后，能够提供的帮助那就是十分之一都不到，所以你觉得值得吗？”
他们不会好奇善良的结果的。
限制一场爆炸的方向从来不是什么大的难题，尤其是当一个野蛮人连自己的灵魂都放上去的时候。
“得到一个清楚破坏是什么的强者，然后取代另外一个破坏。”
这一次的声音倒像是山崩了。
都不是！只会作为纯粹的能量出现在“圣山”之中！不管是脚下的，存在于“过去”的名为亚瑞特的圣山，还是那个被冠以了“哈洛加斯”之名的圣山。
夸尔凯克的声音之中带着自豪。
裁判都离场了，战斗的胜负已经注定了。
巴尔这样说着，然后不再言语了。
如果说从古至今的奈非天都像是佐敦库勒那样以灵魂的姿态出现在世界上，那么这些力量集结起来已经差不多足够颠覆燃烧地狱和高阶天堂了。
但是布尔凯索用一场又一场的胜利证明了自己。
布尔凯索随口说着，佐敦库勒扯了扯嘴角。
“对了，你们觉得会不会有哪个新兵能够见证最后的一刻？我可是准备的丰厚的奖励，想要给于那个优秀的战士。”
被暴打的滋味从来都不好受。
成为养料，只能让这座圣山得到那么一点点微博的东西。
如果是我巅峰的力量是一百，现在的布尔凯索是一千。那么活着的时候的你，夸尔凯克！只不过是区区的三十。
让迪亚波罗知道的东西越少，那么危险也就相应的越少。
但是他做好了承担这些的准备。
这种伤势还得让马拉看一下，随便的处理这种骨伤是会导致后遗症的。
卡修斯刚刚站在了碾锤的对面，摇摆着脖子似乎是打算以灵魂的状态冲上去饱以老拳。
卡修斯发出了战吼！
“卡奈的遗赠你打算什么时候收下？”
身体一点点的破碎。
“当然，世界上没有称得上伟大和奇迹的东西，一切的发生都是理所应当，一切的美好都是因为有人曾经为之付出了代价。”
所以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多余的事情。
那些能够和他战斗的野蛮人可不会闲的无聊为此和他打上一架。
毕竟那时候不管是科力克、马道克还是塔力克，都已经有了诺大的名声。
巴尔大声地说着，只是听起来他的说法有那么些滑稽。
“我们被唤醒的目的是什么？再次和你们战斗吗？”
巴尔和夸尔凯克隔着那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圆球说着话。
终点是早就注定的东西，即便是这些野蛮人没办法用一场爆炸来为这场战斗画上句号，那么布尔凯索也会这样做的。
因为他们很清楚善良的人才是他们伤害的目标。
那只拳头真的很丑。
夸尔凯克答非所问的说着。
“等到爆炸之后，等到一切恢复了正常的时候。”
毕竟蕾蔻的脾气也不怎么滴。
巴尔此时平和的像是一个每天看着日出日落的老人一样。
“对了，这个道理我希望你能让碾锤深深的记在心里！”
牺牲者到时候可能不是以千和万来计数的。
能够独立思考的存在都会具备一些私心，自私也是生命本能的一部分。
巴尔问着，那颗石球开始颤抖了。
“你是错的！”
不管是答应还是拒绝的答案，这个答案本身就是值得畏惧的。
在他看来人类就是工具，只是达成目标的一部分而已。
巴尔似乎看开了一样的说着。
“怎么？你作为恶魔就不想砸点什么东西？反倒是开始思考了？”
“恶魔也是生命！”
布尔凯索抚摸着劈山巨斧那冰冷的斧刃，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卡修斯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有些烦躁的说着。
这已经不是布尔凯索第一次做出这种类似的事情了。
夸尔凯克所做的事情就像是在快要崩溃的河堤上贴上了一张胶带一样。
夸尔凯克手中的巨斧重重地砸在了那颗巨石上边，冰蓝色的怒火闪烁着，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更加的寒冷了。
破坏的掌控者，最为纯粹的破坏！
在他曾经见到布尔凯索的时候，从未想过这个顶着怪异名字的年轻人会有一天成为所有野蛮人的支柱。
“看到了一切注定的东西，或者是看到了只有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
爆炸随时可能发生。
在地狱魔王的眼中人类就是宠物，玩具和工具的集合体。
一个破坏会对美好的东西有什么看法？他从未珍惜过什么。
“你是说让我成为本体，还是让我成为独立于巴尔这个名字的另外一个存在？”
一向以自己的纯粹为傲的破坏魔神，居然在人类这里感受到了自己被蛊惑了感觉。
那冰寒的斧子在接触到布尔凯索手掌的一瞬间，就开始散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所以巴尔逃避了这个话题，只想要等待最终的到来。
捶地魔这个种族的恶魔再怎么强大，都难以摆脱出手动作很慢的缺点。
他很清楚那些还存在的先祖们都只会高呼着他的名字，对他的安息感到幸福。
石头上带着些干涸的血迹，像是包浆一样。
但是给恶魔做心理辅导，他的脑容量有些不夠。
他只是简单的陈述着自己的理由。而让他生出这个想法的缘由是奥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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