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容沫兰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去世的?“今晚的满月酒的名单是爸亲自拟定的,邀请的名单中,有柳家。”
“你是说,那个人……她会来?”
“不是的,她走得很急,不是因为心脏病,也不是因为抑郁症。”
容浅蹙起了眉头。
她怕,她怕自己要是相信了,会再一次陷入万劫不复。
他朝她走了过来,她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他健硕的身子靠近些,她退无可退,只能被迫地靠着墙,仰起头看着他。
容浅想了想,便给陌宛和景卿都发了邀请函。
劲风,从耳边略过。
“怎么?你不知道?”
容浅觉得,容寇北有什么在隐瞒着她。
关于宴客的名单,她并没有细问,但想也能知道,出席的肯定大多数都是楚家这样圈子里的人。
“楚奚刚刚打电话来说会直接从公司过去会场,浅浅啊,你就搭楚维的车过去吧!”
容寇北远远就看见了她,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
虽然这个希望有点渺小,但却是她现在唯一能够抓住的了。
她仰起头,对上了他深邃的双眸。
这个模样的他,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闻言,楚奚的脸算是彻底沉下来了。
楚维的脸上也没有多大的诧异,仅仅瞥了她一眼后,便越过她首先下楼。
他挑了挑眉,一副意外的模样。
“爸,没关系的,你看,小米粒不也没有生你气么?”
翌日一早,在陌宛的怂恿下,容浅决定抱着小米粒去看望容寇北。
只是,她明白,容寇北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并不觉得,自己用这样的语气到底有哪里错了。
“你为什么来?”
楚奚的双手插在了裤袋内,神色悠闲。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跟过去看看,容寇北要做的相关检查顺序她是知道,因此,她并没有费太多功夫,就在检查室的门口找到了容寇北。
不是把她留在他的身边,而是,只想留在她的身边。
到底,她还是没有进去,而是转过身回去小米粒的病房。
她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深意,这还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提起了过去的姑姑容沫兰。以往,提得最多的,也就楚师源罢了。
“这事,爸估摸是还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又怎么可能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想来,你今晚该是难熬的一晚了。”
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听说,柳微澜回来了?”
这一次,不一样。
“浅浅,对不起。”
她没有想到,楚奚会亲自过来。
她不知道容寇北为什么不愿意说出口,她是他的女儿,他们父女之间,不是因为没有什么隐瞒的吗?
她寻思着是不是应该找些话题,想不到,旁边的这个男人就首先开腔了。
容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容寇北的病房的。
容寇北看着自己怀里的小米粒,双眸里闪烁着愧疚。
前方,正是红灯,他踩下了刹车,这才看着她。
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不管是哪一样,都无法改变冉馨月已经离开并且不会再回来的事实。
她没了办法,唯有与楚维走出了宅子,走到车旁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他说着,猛地抬起头睨着她。
仅仅这么的一句,便足以让容浅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只是,才不过一天的功夫,消息便传开了。
“可是,我爱你,你又可曾知道?或者,你是知道的,所以才会这样地伤害我,因为你知道,不管伤得有多重,我都会留在你的身边。但是……”
容浅的身子软瘫在了地上,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远,远得……再也看不见。
“从今往后,她就与我再无关系。她依然是你妈,如果你想去找她,你可以去,我不会阻止你。”
容寇北才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能够接受自己下半辈子得坐轮椅的事?
可当她把小米粒抱回病房重新下来,护士却告诉她,容寇北被推去做检查了。
“沫兰真的很善良,她善良了一辈子,最后却是红颜薄命。你的性子很像她,明明我很少会跟你提起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我经常能从你的身上找到她的影子……这大概就是命吧?”
“姑姑是心脏病而去世的?”
她捂住了脸,肩膀不停地抖动,她很想问他,这到底算是什么?为了让她留下来,他真的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而她,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
“楚奚,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你不爱我……”
……
他转过了身,在离开前,只丢下了一句。
她想要问出口,没想,容寇北突然抬起了头,说小米粒已经睡着了。
终究,她还是没有将容家的情况告诉他,她不敢想象,如果她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以后,容寇北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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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瞟向她,嘴角微勾。
说着,他便转过脸,让旁边的看护推自己进去。
满月酒当天,她早上去医院看望了一下父亲,下午的时候才回到御庭带着小米粒到楚宅去。
容寇北眼色复杂,他看着小米粒,沉默了良久,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她想要继续问下去,然而,容寇北却没再言语,似乎,是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所以然,她抬起头,眼底的讥讽毫无遮掩。
容浅瞪大了眼,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的脸色阴沉,甚至布满了阴鸷。他的手,横过她的脸颊,重重地贴合在她后方的墙上。
她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她没有办法,唯有从他怀里抱起了小米粒,打算把孩子抱回病房,然后再回来细问。
楚奚没有说话。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这才开口说话。
或许,终有一天,当我累了,当我再也无法承受下去了,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转身离开。
“怎么?没胆子坐我的车?”
容浅收回了目光,拉开门走了出去。
“爸,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搅你了。”
她杵在那,看见他慢慢地收回手,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的指关血肉模糊一片,一滴滴鲜红的血滴在了地上,化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水迹,似,如火如荼。
他的表情一贯的淡然,好看的侧脸在路灯的照射下有些看不清晰。
“沫兰她是因为一场疾病而去世的,走的时候,她还很年轻。她自小就有心脏病,所以与平常人不太一样,久而久之,她便有了抑郁症,可以说,她是郁郁而终的。”
“我的宝贝金孙,我们走吧!”
随即,拳头撞击墙壁的闷声响起。
只是,那个推着轮椅的男人,却让她的脚步不由得一顿。
……
见他要说却又不说,容浅难免有些生气。
容浅从不知道,原来一段爱情可以痛苦到这种地步。她想留在他的身边,却无法忍受他的心里存在着别的女人;他想要留在她的身边,心里却固执地藏着另一个女人。
相关的主治医生在容寇北醒过来后,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的检查项目,更是有医生给容寇北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她问了一番才知道,之前由于容寇北还昏迷着,很多事情都无法确定下来。现在,医生已经有一半的确诊,可以肯定容寇北有极大的可能以后都无法站起来正常走路了。
容寇北瞥了她一眼。
他把这话说完以后,就没再开口。
楚维的手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声音淡淡的,没有听出丝毫的起伏。
“会不会来,你等会儿就会知道了。但是,依我看,她应该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才是。”
这个,她自然是明白的。
容浅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一瞬间,一种无力感袭击上心头。
原来,很多事情都是来得那么猝不及防,让她连丝毫的准备都没有。
诚如楚维所说的那般,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安生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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