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正面交锋
容浅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
她看着父亲,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
“爸,那你还想要把妈找回来吗?”
容寇北听到她的话后一愣,随后,便是陷入了漫无止境的沉默。
直到良久后,嘴角才勾起了一抹讥讽。
“就算我去把她找回来,她会愿意回来么?她的心已经不在我这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找她?”
说着,他阖上了眼,腰背往后一靠。
过去的那只不过是替身,最起码,她还能这样安慰自己,可这一回,是正主,而不是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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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出一种淡淡的血腥味。
容寇北仍然呆在医院里,没有办法出席小米粒的满月酒。
楚师源说要把满月酒提前,想借此来冲走晦气,容浅没有拒绝,因此,满月酒便决定在两天后举行。
容浅径自上楼去换衣服,出来的时候,刚巧碰见了楚维。
他和她,都在互相折磨着自己。
没多久,小米粒便被批准出院了。
而她,月子也满了,虽然曾经累倒过,但好歹没出什么事儿。
容寇北逗弄着小米粒,眉梢染上了些许的暖意。
他都这么说出口了,如果她还拒绝,那么就是孬种了。
容寇北并没有回应她。
他离得很近,削薄的唇几乎要碰触到她的,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身体紧绷。
楚师源见到小米粒很是开心,抱在手里以后就说什么都不肯撒手。
她这两天都在御庭和医院来回走,与楚奚的见面也变得极少。大多数是她在家时,楚奚不在;楚奚在家时,她却到了医院去照料容寇北。
“还在生气?”
她就连最后一丝安慰自己的理由都没有了。
她低垂着眼眸,心里满满被悲伤所掩埋。
她感觉就好像有什么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面,上不去,下不来。
他依然紧闭着双眸在那里,就好像已经睡过去了一样。
痛,也只剩下了痛。
“浅浅,人啊,这一辈子都不能太过善良,因为善良不等于就有好报。你姑姑就是一个好例子,她一辈子都那么善良,可是最后却是早早就去世了,甚至连什么福气都来不及享。”
也就是说,容寇北大概下半辈子都得依赖轮椅了。
容浅撇过了脸,不去看他。
容寇北摇了摇头。
其实,楚维开车比楚奚稳多了,楚奚很爱开快车,就算是在拥挤的车道,也喜欢东拐西拐地超车,所以,她是能自己开车就自己开车,很少会答应乘坐楚奚开的车。
他蹙着眉头看她,半眯的黑眸透出了一丝的危险。
满月酒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她迟疑了一下,唯有尾随在他后头一起下去。
这个结果,虽然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到底,还是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她站在门口,始终不敢推开门走进去。
她没有发现,他的身子因为她的这一番话而微微颤抖。
他,在气什么?
“浅浅,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像沫兰……”
“你别把话说一半!干脆点全都说出来!不然,就什么都别说,免得给我心里添堵!”
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可是,看着父亲现在这个模样,似乎,这样的一个问题,已经完全没了意义。
容浅知道他不愿意再在这个话题上有所纠葛,便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爸,姑姑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容浅看着楚师源向着门口走去,想要出言叫住他,没想,旁边的楚维却扫视了过来。
容浅就坐在旁边,笑着看他们俩的互动。
他凭什么认为,她能与他如同以往那样交谈?
其实,好几次,她都差点问出口了,她想问容寇北,他恨冉馨月吗?恨吗?
“你爷爷奶奶死得早,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结果,也走了……”
容浅的嘴角噙着冷笑,似乎,从来都是这样,每一次,他们争吵过来,他都是以这样的语气来跟她说话,就好像,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然而,楚奚却容不得她这般保持沉默。
“他还那么小,才刚出院没多久……”
“楚奚今天难得来看我,你们先聊会。”
既然容寇北提起了容沫兰,她便不禁将心底的疑惑通通都问了出口。
容浅不禁有些疑惑,好端端的,他为什么会提起姑姑?她跟姑姑很像?
她自然知道这沫兰便是他的妹妹容沫兰,而容沫兰,也正是她的姑姑。
听他这么一说,她便明白了他那一句“对不起”的意思了。
“我为什么生气?凭什么生气?有什么资格生气?楚奚,你该不会天真到以为我们还能回到最初那样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又与爸有什么关系?”
“但是楚奚,你知道吗?一个人被伤得太多次,心会累,而这段爱也会被磨灭。你自信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但是,我却开始有了疑惑,疑惑自己为什么明知道你不爱我却还要坚持呆在你的身边。或许……”
“可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
车子,在车道上行驶。
容寇北见到小米粒,显然很是高兴,就算是暂时不能下床,也挣扎着要抱抱小米粒。小米粒到底是他的外孙,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爱自己的外孙?
楚师源总说,她很多方面都很像容沫兰,而楚奚就像是过去的楚师源,所以,他才会希望他们两个能有好结果,起码,可以圆了他旧时的愿望。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么一个答案?
她不是圣人,没有办法明明两个人的婚姻里多了一个人还能视若无睹,也没有办法像他这样谈笑风生。
“那也是我爸。”
他都说到了这种地步,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她看着那门板,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还有很多相关的检查还没进行,指不定,等做完了所有的检查以后,医生会告诉她,容寇北有望能重新站起来。
最后的这一句话,她并没能说出口。
容浅抬步走向了门口,在临离开前,回过头来看了容寇北一眼。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却犹如闷头给了她一棍,让她清醒过来。
他方才,一拳打在了墙壁上,很重,几乎使上了力道。
“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她站在门口,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决定去找医生。
她心里顿生了一种害怕,他的眼神太冷,冷得能将她整个人都冻结成冰,还是他的举动,无一不在说明他正处于极度的愤怒当中。
说起来,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楚维了,不知道为什么,今个儿见到,竟然发现这男人似乎比之前消瘦了不少。
容浅觉得好笑,偏过脸不再言语。
她笑,或许,在一开始的时候她是曾经有过怨怪,但是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怨怪自己的父亲?
正看得着,容寇北突然抬起了头,望向了她这边。
男人的目光直直地射了而来,容浅没了退路,唯有抬起步伐走了过去。
随后,他便笑着看着怀里笑个不停的小奶娃。
她听出了其中的端倪,心里不由得敲响了警钟。
容浅斜睨了眼旁边负责开车的男人,他一手掌在方向盘上,一手则放在了旁边。车厢内并没有开音乐,显得是特别的安静,只隐约能够听见引擎的运转。
这个男人,果真知道该如何触碰她的底线。
岂料,楚维却大笑了起来。
她猛地一激灵,没有多想,就伸手将他推开。
到楼下的时候,楚师源抱着小米粒看向了她。
他大概在想,如果不是他的那一推,冉馨月就不会撞倒月嫂,而小米粒自然也不会摔在地上了吧?
楚师源实在没了办法,最后只能决定通过一批记者能够出席会场。而举行满月酒的酒店也已经提前预定好了,包了一个很大的宴会厅,采取自助的方式,邀请了许多的客人。
他顿了顿,似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却怎么都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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