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爱未晚】（134）爱情最好的样子（十一）

【新婚爱未晚】（134）爱情最好的样子（十一）

不是说她到底有多小心眼，只是想到俞素染，就会连着过往的记忆一起牵出来，到底还是没办法真正介怀。

“好，我去洗澡。”

顾靳城只清淡地这样说了一句，转身回到自己房间，今天去香山是因为宋未染提前回国，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见面，见面又说了些什么，这些他不会让蔚宛知道。

本就不擅长解释，更不会为了这些他自认为没必要的东西在解释。

等他洗完澡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内走出来时，却见蔚宛不知何时端坐在沙发上，看样子在这里等了他很久。

顾靳城心中有着些许不好的预感，他走近，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问道：“怎么还不睡？”

蔚宛面上除了有些倦色之外再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其实两人的房间就只有这么一墙之隔，很近，可有时候对他来说，又像是隔着永远不可能跨过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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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靳城跟着她走出房门，再没说什么。

一如记忆中的那般，清隽深邃的的五官，只是在此刻，像是褪去了一身的寒凉。

更加厌恶的，只是她自己的举棋不定的态度。

顾靳城的目光有些深远，一阵良久的沉默之后，他依旧是摇了摇头，道：“宛宛，如果你还想问，我就全部告诉你。不用急着原谅我，我知道你最容易心软。至于孩子出生以后……”

闻言，蔚宛的唇畔划开浅浅的弧度，她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只是觉得有些话已经非说不可。

房间内的灯光很暖，这个时间点她本就很困倦，用指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也是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让自己的心神宁静下来。

他已然是什么都没问，甚至不曾多问一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蔚宛在面对他的时候永远都会少这么一点底气，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什么错了一次？”她随意地问着，也没想着他会回应，更像是没话找话说一般。

“顾靳城，我心里乱的很。”她没有去看他，却只是缓缓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氛围一下子变的有些凝重，顾靳城面上的神色滞了滞。

她移开视线，不再说什么，仿佛听他说任何一个字都是多余。

蔚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他便已经倾身靠近，过于熟悉的气息让她有些想要逃避，清俊的五官近在眼前，薄唇擦过她的脸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有些撩人的痒。

“这是你家，你有权利决定去留，用不着因为我不回来，这家里太冷清了些，总是需要些人气的。”

蔚宛的面上有着些许困倦之色，而她却只是把玩着自己的衣角，反问道：“不愿意听么？”

这一种变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手心内早已是冷汗涔涔。

顾靳城帮不上忙，却也怕她累着，不由得说：“这里又不急着还给阿原，以后再来收拾也不迟。”

蔚宛没有动，只是自己全身的神经像是紧绷着一般。

也许正因为每次他都是这样的态度，云淡风轻，始终让人捉摸不透。

“谢谢。”她没抗拒，而这一声道谢，却是要显得更为疏离。

“嗯？”

“时间不早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顾靳城这般说着，眸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不曾离开。

她微恼，刚想说着什么，耳畔就响起了男人低沉的语调……

“我才刚来没多久，你这么快知道消息了？”蔚宛和他并肩走着，她的步子很慢，而身边的男人亦是配合着她走的很慢。

蔚宛咬着自己的唇，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跟着他一路往回走。

多想无益。

她无可奈何地又道：“你都已经做了这样强迫人的事情，现在倒是又自以为是地替我决定到底什么是好的，不觉得可笑？”

气温很低，蔚宛的手指早已僵硬，她将手里的束放下。

又听得他说：“宛宛，我并不是像你说那样。相反，我也会怕，会害怕什么时候你彻底不在乎了，起初还能借着这可笑的亲情来接近你，利用你一次次的心软……宛宛，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所以也只会瞎猜。”

男人的喉间有些发涩，有好一会儿没有说出话，他的眼睛紧紧凝着她有些显怀的肚子，第一次尝试到忐忑与不安。

没有底气，亦是没有当初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

她说的自以为是，原来指的是这个……

若非她这么说，顾靳城都快忘了这间公寓是这样的由来，时间真的已经过去了太久。

一扇门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在半个月后的一天，蔚宛独自一人去了一趟墓园。

之前她都已经下定决定这辈子不会再来这里，可又不明白怎么自己心中的执念到底是为何，即使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一旦想起来，仍是有种沉闷窒息感。

但是只要一想到孩子出生不知道会称呼他什么，心里就是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清淡的浅笑在她的耳边蔓延，尤其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显得尤为清晰。

蔚宛靠着柔软的枕头，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摩挲着衣角，低笑着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个心口不一的男人。”

“不还给他也没事，反正他不缺。”顾靳城走至她身边，其实他虽然这样说着，但潜意识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她撇过脸，视线落在一旁，可下一瞬，下巴上传来一阵不重的力道，却是轻而易举地摆正她的脸颊，迫使她正视着他的眼睛。

总之，不太好受。

其实这问题蔚宛早就问过，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继续问这么一次。

顾靳城和蔚宛的关系在不经意间变得有些微妙，似乎是缓和了很多，可要说哪里真的不一样，还真的没有看出来。

蔚宛没接话，只是看了他一眼，自己走到卧室内，开始整理些东西。

紧接着，他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向自己身边。

“宛宛，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很可笑？但人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了。”

男人的眸光中带着些紧张，紧紧睨着她，喉间轻滚了滚，说道：“宛宛，你有权利不强迫自己。”

她凝着他清隽的五官，好一会儿之后，她缓缓说道：“我们谈谈。”

最好就是能他们两人住在一起，这个小公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此时尽数都是她的身影，这样的灼灼视线令她想要避开，可又没办法躲避。

蔚宛只是缺乏安全感，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明显。

在她犹豫之间，男人猝不及防地紧握着她的肩膀，迫使她的眸光正对着他。

不知是否是错觉，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男人的神情显然像是突然间松了几分，眸底再不见那么多的紧张之色。

就只是这么一个念头，蔚宛瞬间觉得自己想多了。

*

只是这个时候她自己都说不明白，介怀的到底是什么。

蔚宛的面容静谧，她说话的时候唇角微微上扬，却好似带着些挑衅的味道。

是一只男士腕表。

男人对她的态度显然有些不明所以，薄唇紧抿着，想说着什么，却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蔚宛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没回应他，而是在自己准备关上门之前，她复又叫住他。

“宛宛，我没办法对你做到置之不理，这是最后的底线，只要你还好好地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这间公寓还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样，除了那些盆栽因为没人打理枯萎之外，其他地方均没有什么改变。

让她住进他家，明知她的心软，从来不曾给她任何选择的权利。

血脉相连，就是这样一种特殊而又奇妙的感觉。

她只是勾了勾唇角，没有多解释，一切都是因为来自于一封信笺，那边的人告诉她，一切安好。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这点就足够了。

安静到死寂的空间里只有时钟行走的声音，蔚宛突然想起了很多年之前，在这个房间里面，他们两人差点签了离婚协议书，似乎还不止一次。

顾靳城却是没什么表情，他只是收回手，唇边漾开了些许弧度，只是看上去更多的则是自嘲的意味。

忍不住会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她身边。

蔚宛的绳带着些愠怒之色，其实她又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也是挺无理取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气什么。

她究竟是在为什么气恼，是因为他捉摸不请的态度？

蔚宛听着他低低淡淡的语调，心里说不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蔚宛烦躁地起身，而随着她的动作，男人的目光也是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他问：“你要去哪？”

他和她之间，皆是因为隔着的一个错字。

小声嘀咕着说：“你怎么还有这样的特殊癖好。”

他站在门口，忽而拉住她的手腕，沉沉说道：“宛宛，虽然你就在这里，但总是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总是感觉离我很远。”

总觉得这两个字不该存在她和他之间。

就在蔚宛出神之时，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蔚宛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她轻笑着说：“是不着急还给他，可以后万一有人住进来……”

“什么？”顾靳城不解。

在他转头的一瞬间，蔚宛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避而不见。

这个地方在这么多年里，两人不知道来过多少次，唯独像是只有今天才是最不一样的时候。

他也不止一次想过在过几个月之后，倘若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这样不曾缓和，以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下去？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清浅地说：“为了防备不时之需。”

顾靳城看着她耳朵上浮起的绯红，伸手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随意地说：“走吧。”

她把窗户打开，让室内的空气更好流通，随意地笑了笑说：“看来真的要什么时候把这屋子收拾一下，以后还得还给顾靳原。”

蔚宛依旧这样看着他，唇畔的弧度变得有几分嘲讽的意味，又道：“如果真的是为我好，当初就应该让我嫁给阿铮，你知道的，阿铮是个好人，他会一辈子对我好。至于那些节外生枝的事情，只要你不说，应该没人会知道。可你呢，在做了这么多错事之后，自以为是地以为这样做就能被原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