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见得有用。能简单到什么一种程度……

“你假惺惺什么?现在不就是来看我笑话的么?怎么样,满意了没?”

以为会那样一辈子,可她的以为,很短暂。

“我相信他……”她依旧这样淡淡地说着,眉眼间甚至不曾对他说的这些话做出任何反应。

“喜欢啊……”她低声喃喃着,唇边的笑容苍白而迷离,而又故意停顿在这欲言又止,目光流转又停留在他冷隽的五官之上,不只是嘲讽还是挑衅。

蔚宛比她早回来,这时候她应该是在家里的。

她穿的单薄,许初见在扶起她之时,很容易的就看到了她脖子以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许初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上前弯下腰将她扶起来,“地上凉,别一直坐在地上。”

“怎么了?”许初见不忍心问,可看到她这个样子,却又担忧地放心不下。

真是荒谬又可笑。

“你拿什么赔?”蔚宛伸出手轻点着他的肩膀,低笑着反问,整个人透露出些许低靡的颓废,眼睛里黯淡无光。

空气中不仅仅是酒香的味道,似是还有一丝……情.欲的味道。

死寂一般的沉默。

她微微摇头,双手紧握成拳抵在他胸口,隔开了些许距离,缓缓启唇:“不……”

她无奈地勾了勾唇,凝着他深邃的眼睛,喃喃道:“二哥,我耗在你身上的时间太长了,好不容易可以重新来过,但你怎么能这样……”

蔚宛低垂着眼睫,耳边回响着他冰凉的语调,在不经意间,她的手指紧攥着自己的衣角。

然而顾靳城的眸色越来越冷,他沉着脸抽回自己的手,凛然的声音带着些刺骨的凉意:“那是你自己的决定,我没逼着你。”

随意地把玩着男人宽厚的手掌,她望着他的眼睛,清淡地说着:“要还的我应该早就还清了,当时已经过了十二周,至今我都忘不了那种绝望的疼,还要如何?”

推门的瞬间,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扣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掌心的温度滚烫,两人的身子在不经意间紧紧贴在一起,他危险的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眸光却是冷的。

蔚宛试图避开他的接近,本来环着他肩膀的手逐渐松开,“唔,我只知道,以前我真的是喜欢你的……”

那天,算是蔚宛生平第一次买醉,她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已经疼的无可救药的神经。

客厅内的光线很暗沉,顾靳城好几次看着她的眼睛欲言又止,想要伸手将她揽进怀中,这停在半空的手却迟迟没有动静。

在他身上耗的时间太长了吗?

她就这样坐在地上死活不愿站起来,和他的冷静比起来,她更像是一个撒泼的小孩。

整个死寂的房间里,耳边只有他冷淡的声音,一字一句,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将她心底刺的鲜血淋漓。

那最后一句话好似光了她所有的力气,蔚宛低低地笑了起来,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悲凉。

“你……”男人的声线薄凉,只是这一个字,好似都是带着极大的怒气。

蔚宛握着她的手,眼眶有些红,欲言又止。

顾靳城紧锁着她的眉眼,空气之中氤氲着淡淡的酒气,有些醉人,又有些强烈的情愫,一触即发。

那时候,蔚宛记得他的掌心,是一片温暖。

她摩挲着他的掌心的纹路,记忆似乎停留在很久之前。

她的掌心内是一片冰冷,有一种寒凉顺着指尖一直蔓延到了心底深处。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不爱我,可现在想想,何止是不爱,是恨吧……”

究竟是如何一边装着喜欢他的样子,一边和别人有着千丝万缕的纠缠不休……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小口,眼中带着浅浅的笑,低声说:“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失去的那个孩子,早已是自己记忆深处最不能触及的一道伤口。

蔚宛的思绪不清,她只是慢慢笑着,并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

“初见,你回来了?”蔚宛听到动静转脸过来看她,脸色有些不好看,却是在强颜欢笑着。

“宛宛,你不用提醒我。”

蔚宛眼中的嘲弄之色亦是越来越浓,怎么会有一个人能够让她这么难受。

不然,怎么会听到这般不切实际的说法……

很显然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顾靳城的脸色沉到了极致,连同出口的声音亦是降到了冰点以下。

她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一如记忆中的清隽平静,就连落在她身上的眸光,都不曾有过半分变化。

她没有抬头,只是自顾自的出神。

只是她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男人便挑起她的下巴,菲薄的唇带着灼人的温度,将她的声音尽数吞没。

真的能容忍?在最初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

“你知道吗,真的很疼。”她低低地说着,嗓音沙哑到了极致。

只是当时,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很简单地喜欢一个人。

顾靳城捏了捏自己的指骨,发现自己一刻都不能在这里继续待着,他无法理解自己此刻暴躁的情绪,就是能够很轻易地就被她挑起这些隐在平静外表下的山雨欲来。

她睨着他的眼睛,视线早就因为眼泪而变得雾气蒙蒙,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却也不想再去看清。

“我明明已经退得不能再退,我知道是我错了,可他为什么还要一次次来羞辱我?”

“你冷静点。”顾靳城皱着眉,伸手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可只是触碰到了她的肩膀,就被她狠狠地拍开。

曾经厌恶到极致的人,如果是喜欢,那可就太讽刺了。

砸落在男人的手背上,像是灼伤一般的疼。

下一瞬,又听到男人的低淡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他道:“我赔给你。”

“初见,不要轻易地爱上别人,一定不要。”忽然间,蔚宛就这样握着她的手,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

可若是真的不在意,又岂会像现在这样,会这么容易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挑起心里那些隐隐压抑着的火。

也许是此时的思绪不清,蔚宛没有办法思考下去,也不愿去思考,却在不知不觉中,眼眶早就红了。

这是顾靳城心里的一道刺,无论过了多久,即使自己想装着莫不在乎的样子,也永远无法做到忽视。

她也不管许初见听不听得明白,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然后只能一昧地灌酒。

许初见和蔚宛两人当然不会去陌生的地方,而熟悉的,也只有这一间酒吧,夜色。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蔚宛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宽厚的背,在这一瞬间,能够感受到他陡然僵硬的身子,眼眸之中的颜色更加深沉了几分。

唇上的血色褪尽,她抬起头看着他,冷嘲着说:“那你可真是大度,当初那么恨我都不离婚,照你这样的说法,如果我的孩子生下来,你也能容忍?”

夜色的经理怕出什么意外,早早地就打电话给老板报告了这里的一切。

不一会儿,顾靳原来了。

晏北豫看到他的到来也不算太意外,只是随后跟着他进来的另一人,却是教他有些惊讶。

包厢的门被打开,许初见听到动静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视线内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顾靳城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抱起已经神志不清的蔚宛,动作很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在经过门口的时候,被人挡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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