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爱未晚】(112)又一次毁了我的幸福,拿什么赔?

不知道这样迷迷糊糊睡了有多久,她觉得有些冷,才慢慢转醒来,也不知道和时,自己身上的被子只剩下了一半,本能的抱着自己的肩膀蜷缩在一旁。

她的卧室只余下了一盏小灯,温暖的灯光将这清冷的卧室增添了些许暖色。

只有在熟悉的地方,才能这样无所顾忌。

蔚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头疼的难受,秀气的眉微微蹙着。

在床上坐着缓了好久过后,她才看了眼时间,原来自己也仅仅只是睡了两小时而已。

将房间内的灯打开,她起身慢慢走向客厅。

原本只是想去倒一杯热水,可刚走到客厅时,才赫然发现原来家里还有着另外一个人。

她瞥了下脚边的空瓶子,故意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慢慢说道:“唔,不算喝酒,也没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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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蔚宛就固执地继续拨出这个号码,一次,两次,直到第三次时,才总算被人接起。

顾靳城听着她的声音就有些不对,沉着声音问道:“跑出去喝酒了?”

也许是这太过于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周围,蔚宛微微侧开脸,想要避开这触碰,将自己蜷缩地更紧了些。

“宛宛,我早告诉你了,容铮并非良人,他给不了你幸福。”他平淡的语气中亦是压抑着隐隐的怒气。

蔚宛的目光触及到一个不属于这个房子里的东西,客厅的茶几上安静地摆放着一个保温瓶,她的目光仿佛是凝结住,连同着自己的思绪,就连接下来要做什么都好似无法思考。

只用了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顾靳原别扭地哼了一声,又低头睨着蔚宛眼下的那一圈青黛之色,他问:“你这都是快要结婚的人,怎么还是这幅样子?”

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昨天晚上似是而非的记忆纷至沓来,她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有些东西她以为藏得很深,却没想到竟然连自己都没有骗过……

当所有荒诞的事情交织在一起时,就是令人难以接受的纷杂。

如果是放在过去,她就是不忠于自己的丈夫,又要怎样来面对容铮?

顾靳城显然要比她沉不住气,他先问道:“你在什么地方”

或许是他的指尖冰凉,她难受地缩了缩脖子,好似怎么样也不舒服。

“宛宛,对不起……”蔚宛没问,他也没解释。

放下水杯,她也没再去计较什么,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想在这待多久就待多久,反正这间房子迟早是要还给顾靳原的,马上我也不会在这住下。”

只一眼,谁也没有先说话。

随后,他动作轻缓地将她扶起,靠着他的肩膀,这个动作显然是弄醒了蔚宛。

曾经,是他们最初还没有如此多的芥蒂之时,就像这样,靠得很近,是一种家人之间的亲密。

“阿铮,我不怪你。你说的,我们的婚礼只是缓一缓而已,反正本就仓促了些,等你把这些小事处理好之后,我们再商量这一切也都不迟。我等你……”

整个公寓的窗帘都被她拉上,暗沉的不见什么光线,她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上,终于等到了容铮给她的电话。

可到底是抵不过困意,混沌的思绪没有让她有多想的时间,便再一次闭上眼睛陷入黑暗之中。

她的逃避更让她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灯光,她似是有些看不清这个男人的容颜。

他的耐心到此结束,就当自己是疯了吧。

“你到底在哪里?”顾靳城再次问了一遍,显然他此时的耐心并不好。

卧室的门被她反锁了起来,可顾靳城一低头,就看到了在挂在门把上的钥匙,这连最简单的防人之心都没有?

蔚宛最看不惯的,就是他太过于深邃的眼睛。

如果是真的,她只觉得太荒诞荒谬。

可就算知道了这件事情又怎样,她或许是在等着容铮给她一个解释,即使对着她说两句不相干的话题,也好过这样让她一直猜测。

是因为顾靳城偶尔之间露出施舍的温柔?

不久之后,她就会嫁人。

蔚宛听着他那边的一阵沉默,于是轻声地问道:“是工作太忙,真的抽不出时间吗?”

从客厅一直到卧室,几乎延续了蔚宛以往的风格,她爱干净,通常会将自己住的地方打理地一丝不苟,干净地就像从来不曾有人居住过一般。

还没等他们走出多远,蔚宛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有一瞬的变化。

闻言,蔚宛低低地笑了起来,她明明没有喝醉,却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几乎是带着威胁的意味,冷着声音轻缓地说道:“好,那我今天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会嫁给他,除非他自己对我说……”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蔚宛无力再去分辨他脸上会是什么神情,而是一眼都不曾看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从客房到书房,最后走到了客厅,没有那人的身影……

他的动作停顿住,眉宇间的深沉之色更浓。

蔚宛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让容铮陷入两难的境地,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低声地说着:“阿铮,我知道。”

可当说出来的时候,却是一种解脱。

在逃避什么?

许初见不知道刚刚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却隐隐觉得她的失常应该和这个电话脱不了关系。

在问这些话的时候,她甚至没有转身。

那些隐藏在记忆里的深刻,依旧深埋于心底,消失无踪。

“为什么?”她启唇喃喃地问着。

骤然间掀开被子下床,她快步走出卧室,视线慌张地在这屋子里无意识地搜寻,却亦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只是这片刻的时间,蔚宛的后背一片冷汗涔涔,她仿佛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害怕自己会不会在无意识的时候说了什么?

蔚宛将手机握紧了几分,她深吸了一口气,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好了,你不用这么着急,本来我也没指望你这个大忙人再陪我。你的衣服上次已经试过了,就我的有些大,现在改好了我再去试一次而已……嗯,我打电话让初见来陪我吧,你明天若是有空,帮我接她一下?”

应该是有点感冒,喉间隐隐有些不适的感觉,她愣了愣,思绪在不经意间有些放空。

六年,听着只是两个汉字,可真正细数,这是多少个令人绝望的夜?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无奈地勾了勾唇,不再去想那些让她心烦的事情,将门反锁上。

在后来逛街的时候,蔚宛看着杵在自己身边又别扭着不愿走上前的顾三少,忍不住嘲笑着说:“你一向话不是很多么,现在怎么跟哑巴似的?”

蔚宛知道她是好心,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瞪着大眼睛的小女孩,笑说:“你还是陪陪她吧,我不是小孩子,没事的。”

长夜漫漫,却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她轻咳了两声,一边翻着感冒药一边不经意地对着身后的人问:“你还要继续留在这吗?”

以往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许是容铮对她特殊的包容,只要不在工作时间,她的电话他永远是第一时间接起来的。

当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时,蔚宛瞥了一眼来电显示。

互相瞒了这么久,明知都是为了对方好,却终究是走到这一步。

却谁都不曾意识到,已经再次用了两人之间最亲密的称呼。

客厅清冷的白炽灯光下,男人的五官清俊淡漠,听到动静后,他抬起头皱眉地看着她。

*

忽而想起了很多年前,是很早很早的时候,那个冬天家里也只有他们两人在,和现在一样的场景。他对着她不知如何是好,而到了后来,依旧是他硬着头皮给她轻轻拭去颈间后背的汗……

她听到容铮那边的声音有些吵,没一会儿后,他似乎是换了个地方,重新对着电话说道:“怎么了,连着给我打了这个多电话,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而此时的蔚宛压根也没什么心思管他什么,吞下了两颗胶囊后又喝了一大杯水,再次转身看着他,只见他气度从容地坐在沙发上,灼灼的视线在无意间向她这边轻瞥一眼,意味深长。

她的声音清淡,却是再一次提醒了某个事实。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忐忑和不安近乎将她吞没,冰凉的指尖僵硬着,异常安静的空间里,她能听到自己慌张的心跳声。

“阿铮?是不是,我这个电话打得不是时候,你在忙吗?”蔚宛平静着自己的声音,带着些试探的意味。

“没关系,工作重要……”蔚宛立刻理解般地解释,她咬着自己的唇,心底的不安渐渐汇聚成了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心底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可到底是在问谁呢?

她俯下身,眼眶内不知怎么的一片温热,好似有液体从自己的眼睛内慢慢滑落,无声地砸在自己的手背上,滚烫且灼人。

蔚宛像是重重地松了口气,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恐慌,她可以接受顾靳城给她的一切冷言冷语,甚至是冷嘲热讽……

以及那些熟悉的气息,闭上眼睛,就不断的萦绕在她周围。

天明,梦散,会打碎一切幻景重归于现实。

即使是在睡梦中,蔚宛的手依旧是微微握着,总是要攥紧些什么东西,才能安心。

“怎么,不想我嫁给我别人?顾靳城,我不是嫁给你,祸害不到你的下半辈子,你用得着这么着急阻止?”

他的欲言又止,心情复杂沉痛,可这难过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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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从试衣间里出来的时候,能看到初见眼里惊艳之色,更多的则应该是羡慕。可能所有女孩都希望能有这么一天,幸福地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

可却是没想到,这一耽搁,就是这么久。

“二哥,我没有第二个六年再耗下去,你还要毁了我的幸福?”她淡淡地说着,语调平静,不悲不喜。

尤其是当蔚宛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换下的睡衣,心底骤然一惊,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捏着自己的衣角微微发颤。

直接挂断。

当然回答她的只会是一片沉默。

他转过身,神色凛然地看着不远处的陆珩,后者恭敬地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笔直地站在一辆车前。

离开了那一片温热,顾靳城的手空落落的停在原地,他犹豫了一会儿,复又将她的身子扳正躺平,在她颈间触到的,是一片湿汗涔涔。

“蔚宛!”他怒不可遏地打断她的话,不能保证如果此时蔚宛站在他面前,会不会再次被她气的想要掐死她。

只是此时太安静,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还要药盒包装被拆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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