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爱未晚】（107）顾靳城，你喜欢我？

【新婚爱未晚】（107）顾靳城，你喜欢我？

走出咖啡厅之时，天空确实飘起了雪。

有个人很喜欢雪，他记得。

却也知道，到了这样的季节，离那一天就近了。

天色渐渐暗淡下去，北方的冬天很冷，即使蔚宛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也受不了这北方的寒凉。

结束了手上所有的事情回到家，蔚宛只想窝在自己家里，脚步匆匆地上楼。

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有一丝异样。

开灯的动作顿住了，一种熟悉的气息猝不及防地将她包围住，铺天盖地而来。

忽而，蔚宛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伸手用力掰开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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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讽刺，甚至眼眶里面再次被逼出了一层雾气，她有些看不真切这个男人，连他的五官都模糊不清。

他睁眼看着她脸上痛苦的神色，眸底一片浓重的黑沉，复杂却又急切，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方式。

除了壁钟滴答的行走声，就只有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因为下坠的力道，两人齐齐地跌在地上，男人颀长的身子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微微喘着粗气，一阵阵的后怕。

先前他不管说什么，蔚宛都没像此刻这般愤怒，她最看不惯的，就是他此刻这般，一副什么都了然的样子，用高高在上的自以为是去评价别人。

可恰好，却就是顾靳城永远没有做到的事情。和过去牵扯不清，说的难道不正是他？

这一场雪，断断续续不知下了多久。

这样的目光太过于直接，蔚宛挪开眼，想要避开，眉心紧蹙在一起，心里一阵后悔，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听上去是很简答的要求，甚至不算是要求。

寂静的空间里，他一声低淡的轻笑从喉间逸出，带着些冷嘲，可更多的却是不为人知的情愫。

不屑，且嘲讽。

可到底，他还是生生地压了下去。

“你这么恨我，为何又什么都不说？蔚宛，不要说对我是余情未了。”

也许是过往的记忆太深刻，只要一经挑起，她又会像个刺猬一般，竖起自己浑身的刺，再怎样，好像也绕不过那一个人。

“你厌恶我的靠近，那就好好说，不然……”他敛着眉，淡漠地声线却带着几分胁迫的味道，更是威胁一般地用指腹重重按压着她柔软的唇瓣，而接下来是什么，不言而喻。

她被迫直视着他的眼睛，清冷如雪，却又在这眼底深处，好似蕴藏着万千风暴。

没立场，没资格。

罪行再多些，也无妨。

灼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畔，近乎于咬牙切齿：“说话。”

他原先浅淡的语气变得有几分急切：“你知道了什么？为什么把那本日记本撕了，回答我。”

他上前一步，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时，沉着脸色一把将她的手腕扣住，随之大力地握住她的肩膀，制住了所有的挣扎。

忽而，蔚宛的脸颊上落下了一片冰凉，伸手去触碰，立即转化成了水珠。她再抬眼时，借着微弱的光线，雪子纷纷扬扬落下。

顾靳城站在背对着光线的位置，她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也不屑去看。

此时的蔚宛气的什么也在乎不了，她侧过身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骤雨疾风轻缓下来，却仍旧无法止住这不断溢出的眼泪。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终于愿意再次开口，可一说话便是针锋相对：“原来你也知道婚姻不是儿戏？我是二婚，当然要更加慎重一些。我和阿铮认识的时间不比认识你短，为什么不能嫁给他？”

可是此刻，也许谁都有资格和她说这些闲话，唯独顾靳城不行。

蔚宛看着他如墨的眼底，几近于一字一顿地问：“顾靳城，你让我不要嫁给谁？”

他没出声，而蔚宛也没打算能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不切实际的答案，满目的黑暗，她微微轻喘着，似乎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

而当两人摔倒在地面上的时候，顾靳城的手下意识地护住了她的后脑勺，随之用力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冷声怒道：“你疯了吗？”

“怎么不咬了？”顾靳城冷睨着她，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而那被她咬住的手指，依旧停留在她口中，不曾挪动。

蔚宛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这再次蔓延开来的血腥味令她难受的蹙起眉，像是在受着一场酷刑。

周边的风寒冽彻骨，围绕在两人身侧，谁也没再说话，也不曾先起身。

近乎于一片死寂。

她的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羞愤和恼怒夹杂之下，不管不顾地张嘴一口咬住他威胁性的手指。

与其说是吻，更像是一场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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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开脸，试图避开他的触碰，“顾靳城……”

蔚宛心中一阵悲凉，眼眶中的泪水抑制不住地滑落，她呜咽着捶打他，换来的却是他更加用力地掠夺。

他的薄唇微微抿着，在她带着些嘲弄的目光中，走向前靠近她。而只要是他走一步，她便面露戒备之色地往后躲退一步。

说不上来是愤怒还是什么，她能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顾靳城冷眼看着她嘲讽的神情，像个被踩到了尾巴的小兽，张牙舞爪。唇边露出了一个极浅的弧度，薄凉，凛然。

近乎于一片死寂。

原来，他也知道婚姻不是儿戏？

只是他的手还没触到她，就被用力地挥开。

可顾靳城就是敏感的捕捉到了，他敛着眉，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将里面的一片暗沉之色掩饰住。

沉默死寂的客厅里面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为什么……

可她转念又想，他不是不重情，只是不是对着她而已。

“俞素染是怎么死的？对，我记得，她是在你和她一起住的那间公寓里面割腕自杀的……”她晃着自己的腿，轻笑地看着他。

从未见过如此强势的顾靳城，也从未见过他这般失去理智的时刻。

蔚宛低低地笑着，声音揉碎在了夜风里，带着心酸的寒凉。

可事实上，却是恰恰相反。

有过那样几次的经历，蔚宛更明白这男人并不是说着玩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蔚宛终于将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挥开，往后退了两步，慢慢地揉着自己的手腕，微蹙着眉心，唯一不变的是那戒备的眼神。

过去，她用刹那的时间记住眼前顾靳城的容颜，却从未想过，有一天需要用这么长的时间来忘记他。

她从来没有想着要去了解容铮的过去，毕竟过往再好，现实里的，仍旧是现在。

“顾靳城，我说过了，不要你的祝福，只要不打扰就行。难道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好歹我们曾经是一家人，就算是妹妹出嫁，不也应该欣然祝福？”

“顾靳城，我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有一次很荒谬的感情。直到现在为止，我依旧在努力把过去忘记干净，以后每做的一个决定，都是我小心翼翼并且深思熟虑走过来的，同样的错误，应该没有人会犯第二次。”

在这样极其近的距离下，蔚宛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莫名怒意，连同着他眼底的深沉，仿佛要在此刻将她吞没。

也许是因为她此时不在意的神情，亦也许是她转过身，甚至多看他一眼都吝啬。

看清了面前的人之后，蔚宛咬了咬唇，“顾靳城，我家是你想来就来的？”

听到这话蔚宛只觉得好笑，可心里却酸涩得很，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过往的一切在渐渐将她吞噬。

原以为会见到他的怒容，可就这样的近距离之下，他眼底的幽暗之色，仍旧深沉地让她看不懂。

闻言，蔚宛却是无声地勾了勾唇，光线晦暗，他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蔚宛奋力甩开他的手，怒不可遏地说：“你要发疯去别的地方！谁会一直追究着过去，都说了是过去，那就是曾经，只要现在我知道他身边只有我一个人，这就够了！”

‘想知道的清楚一些，何不去问你前妻？’

有凉意浸透她的衣服传达到后背上，这才意识到此时的地上满是积雪。

“顾靳城，你说让我不要嫁给谁我就不嫁吗？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他怎么样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来评说，要说没资格，你才是最没资格说这些话的人！”

深呼吸了一口气，蔚宛看着他眼底的复杂与深沉，讥讽地笑着问：“顾靳城，你现在看清我了吗？你知道我是蔚宛，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你看清楚，我不是俞素染！不是说永远都不碰我吗，你看看现在你又在做什么事情。”

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睛，蔚宛心里生出了几分恼怒之色，明明这里是她家，为什么偏生自己依旧这么没底气。

一字一句，都极尽讽刺。

眼泪又咸又涩，终于还是令他尝到了这种苦涩，渐渐松开了她的手，自己的手掌悄然落在她的后脑。

声音混合着冷风，清淡地传来：“就算是疯，也是被你逼疯的。顾靳城，难道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