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爱未晚】（105）这么好一个机会，却不用来报复他

【新婚爱未晚】（105）这么好一个机会，却不用来报复他

顾靳城继续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人，眉宇微蹙，却并未让他的眼底起任何的波澜。

依旧是这样平静。

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恨。

江怀承一咬牙，面上的笑容阴鸷而讥讽，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吐出了那些最为嘲讽的话语……

隔着冰冷的玻璃，随着那些言语进入顾靳城的耳中，他面上的平静在一点点被打碎，深邃的眸底翻涌着异常的情绪，而那份幽深，像是要将人吞噬。

江怀承发狂一般地大笑，倘若用疯子来形容可能会更加贴切。

“顾靳城，我可怜你，被蒙骗的滋味不好受吧？更可笑的是，还是被骗了这么多年……”他的话还没说完，有狱警将他强行带走，才止住了这一场闹剧。

与他而言，最错的事情，就是在这间公寓里发生的，那一场错乱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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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靳城一直在听着，却始终没有开口，让她有种电话那头早就没人的错觉。

顾靳城走上楼，从门旁边的盆栽底下找出一把钥匙。

可能是为了方便吧。

那些过往太遥远，远到他想要彻底忘记，可总会在不经意间被人这样提及，有些事情不管真假，这样猝不及防地被人说起，都似乎咋在一时间难以消化。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保留下来了这样一个习惯，会将钥匙放在这样隐蔽而又容易被人找到的位置。

“原来是这样。”

转身，深沉的眸光落在浅色的沙发上，记忆仿佛出现了一阵错乱。

电话那头的声音隔着遥远的距离，又仿若隔着经年的时光，亦真亦假，他不知究竟该如何相信。

好一会儿没有等到顾靳城的回答，她轻笑一声，自顾自地说着：“对，你当然不知道。算算时间，那时候你应该正是新婚期间。”

“我很抱歉，伤害了你太太一次，不对，是你前妻。若是论罪过，她不是罪行最严重的那个。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姐留了一本笔记本，可以去看看。”

“半年之后，我姐在你身边出现，那时候她精神上就出了问题。你不该给她什么希望，不该对她伸出手，早在那时候不要给她所有希冀，就不会走到这最后这样一步。顾靳城，你以为你的心软，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

而此刻宋未染显然不想再和他说什么，只是随意说道：“问我做什么，直接问你前妻。”

如果说没有蔚宛，他就是独身一人。

买下这间公寓的时间很早，当时的他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成就，而那时候的想法也简单，只要是自己在乎的，那就抓住。倘若无法强求，那就放手。

宋未染喟然一声叹息，“顾靳城，我姐一直很爱你，以至于她不想让自己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你面前，在绝望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都太傻了……江怀承一直心有不甘，又岂会让她好过呢？”

男人走到阳太上，将久未打开的窗帘打开，外面的天光倾洒，虽然阴沉，却总是能让这死气沉沉的屋子看起来没这么阴暗。

至于这一切，应该都算是结束了。

男人淡漠的声线像是窗外凛然而寂寥的风，平淡之中却好似夹杂了些许别的情绪，听闻他浅淡地问道：“你一直欠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主动招惹江怀承，又设计准备今天的这一切。”

可现在……

随之而来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你以为你放在心尖的人有多纯洁，不过是被我玩剩下的，可笑的是你为了她还不惜和家里大动干戈，这么一个不干净的婊.子，她肚子里的，也不见得就是你的种……’

他回过神，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指腹轻点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敛去了这双眼睛下暗藏着的所有情绪，不轻不重地道：“继续盯着，不要给他们再上诉的机会。”

隔着手机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几近于不耐烦的边缘。

所以到了最后，俞素染依旧是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浅淡低沉的男嗓带着几许沙哑响起，平静，却又好似带着几分叹息。

顾靳城没有应声，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可他没有。

顾靳城再次拨打电话的时候，才发觉早已无法接通。

而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旦出现在阳光下，便又是继续的错误。

毕竟在这里，曾经发生过很多不愿意去回想的事情。

正如耳畔质问的这般，他的心软，毫无用处。

“我一直都知道江怀承这个人，你很奇怪是吗？在我姐的日记本里，他出现的次数很多。在我姐离开你的那半年，就是被这个人渣囚禁了起来！这些，你知道吗？”宋未染用着最不屑的语气回忆这一段，无端的却听出了一股子遗憾和惆怅。

“我姐只是个可怜人，若是有一天你发现她做了什么错事，也希望你不要去恨她，她只是太爱你。”

顾靳城将茶几上那被合上的水晶相框扶起来，照片上女子干净纯粹的笑容仿佛跨越了时光而来，隔着记忆，那些埋在时光深处的东西，彻底被翻出来。

开门进入。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江怀承。

窗外的雪逐渐大了起来，渐渐开始迷了人的眼睛，视线仿佛被这层朦胧的白色所阻挡，将所有残忍的过往粉饰太平。

在犯下过错之后，永远会想要弥补，到最后才发现根本无力回天，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

宋未染的声音低低淡淡，云淡风轻地说着别人的故事。

有几分可信度？

那会儿他和家里应该正处于冷战的阶段，当时的他只是不明白为何他的家人会如此干涉他的今后，或许说骨子里的那种叛逆，让他在那时候任性了一次。

恐怕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余情未了，还是因为逃脱不过的责任。

他的指节慢慢舒展，在面前冰凉的大理石桌面上轻轻敲打，随后遽然紧握，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如鹰隼一般的眸光，唇边却慢慢带着些许冷冷的嘲讽。

顾靳城曾经这样问过自己，真的是余情未了？

可能当时在下意识里，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蔚宛，离了婚，她可以遇上更好的人，不用在踏身上耗费时间。

若当时他执意把蔚宛赶走，就不会有以后……

但命运就是如此，无数种巧合交织在一起，最终成就了所有的幸与不幸。

顾靳城曾经试着查过在俞素染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终究是一无所知。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终究还是伸出了手。

面无表情地将这窗户关上，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手机碰上坚硬的墙壁，被摔的四分五裂……

可他的任性和不顾一切，却不见得别人会和他一样。

真真假假，往往真相就掩藏于其中，只是从未发觉。

忽而，宋未染想明白了些事情，她轻笑起来，意味不明地说道：“我从没见过你前妻这么傻的女人，她离开你，于她而言是幸运。”

顾靳城微蹙着眉，现如今他只要听到关于旁人提及蔚宛，情绪便容易不受控制。

最终，车子停在了一栋公寓楼下。

只是，一错再错。

这也许是他做错的第二件事情。

过往终究只是过往，过不了多久就会慢慢被人所遗忘。

这死寂一般的客厅里，压抑，低沉，而男人眼底的深邃仿佛与这一切融为一体，再不见一丝光明。

出乎意料的是，蔚宛没有。

下一刻，是重物被砸裂的声音。

谁不是可怜人呢？

再冷漠的外表，即使装作最不在意的样子，在心里依旧想要抓紧那最后一丝温暖，无论源自于谁。

有些人满口胡言，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了浮木，岂会那样轻易松手？

好半晌，顾靳城浅淡地问着：“她离开的那半年，和江怀承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