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爱未晚】（55）“我有了。”

【新婚爱未晚】（55）“我有了。”

关门的声音很响，伴随着男人最后一句薄凉的话语，在她耳边萦绕不绝。

蔚宛看着紧闭的门，一双眼睛黯淡空洞。

这一时间，她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有刚刚那一句清冷讥诮的语调。

她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脚，迈出去的每一步，都觉得困难异常。

对着一室的寂静，她的目光落在了沙发上男人的外套上，仿佛这上面还带着他的气息，挥之不去。

蔚宛慢慢地在沙发上坐下，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眼前像是蒙着一层水雾，慢慢地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在暖色的灯影下，她的身影显得越发的单薄。

整个人安静的不像话。

耳边回想着的，都是她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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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时此刻，他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只是发生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罢了。

蔚宛想，她自己做错的，就是不该在那个时候对他动情，不该爱上他。

顾靳城的眉心皱起，他冷眼睨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此时话都说不清楚的年轻人，他罢了罢手，示意她不用在往下说。

一张孕期b超单。

她的目光望着窗外的沉沉夜幕，清淡地开口：“今天他不可能见你。”

视线转向那一扇墙壁，闭上眼睛，仿佛又能听到从墙壁的另一边，传来轻扣两下的声音。

注定是个无法休眠的夜，热闹而又寂寥。

与此同时，在耳边响起的，是他清隽温淡的嗓音。

五年的时间，难道真的不能看清一个人？

她只是不想他在这样的日子出去找那个女人。

在这相框旁边，安静地放置着一条项链，雪形状的吊坠，闪烁着一些金属寒凉的光泽。

大部分信息都已看不清楚，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他还是一眼就能知道。

年轻的看护在他沉冷的目光下，几乎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甚至不敢对着这个男人的眼神，在这一片深沉的寂寥中，虽然平静，却无端的让人感觉到杀气凛然。

很久之后，顾靳城才问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颤颤巍巍的看护：“这几天，她有什么反常吗？”

而种种这些，都在他薄凉冷淡的眼神中，一点点消散。

‘就这么着急地想要让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没准你的一意孤行，下次去找她的，就不是妈了。’

也许是因为他一次次不以为意的细节，总是会在她心里留下些不可磨灭的印记。

将手里抱着的外套叠好，弯下腰将其放在了地上。

香消玉殒，一尸两命。

透过路灯，入眼的是大雪纷飞的场景。

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肩头，出卖了她此刻的情绪。

直到衣服里面有手机的震动声响起，才算是拉回了蔚宛的思绪。

推开这间公寓门的时候，就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嗅觉，几近令人头昏脑涨。

现在呢，是无所谓了。

顾靳城同样也没有睡，深邃疏淡的眸光落在房间的那道墙壁上，眉心为微拧着。

“除了昨天我不在，其他时候我真的没有离开过……”年轻的看护仍然在尝试着为自己辩解，只是这生意里面早就已经失了底气，在男人沉寂的目光下，颤抖着声音继续说：“连着有几天时间，俞小姐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和她说话也不理人，我以为她这样的情况是常态，所以就没放在心上……”

像是冰雪一般，寒凉的令人心惊。

在他眼里的蔚宛，不是这样的。

她缓缓睁开眼睛，凝着发出声响的位置。

或者再一次嘲笑她，守着一段名副其实的婚姻，守着一个根本不爱她自己的男人。

而此时此刻，男人唇畔的弧度越发的令人心惊胆战，一双眼眸更像是无边无际的深海，一眼望不穿。

这两个字响起的时候，这年轻的看护像是如蒙恩赦般，匆匆忙忙地离开。

看到备注的这一刻，蔚宛只能庆幸一件事情，若是在以前看到，她必然是会难过很长一段时间。

在接下来的这几秒钟，谁都没有说话，却也谁都没有将电话挂断。

转身，离开。

目光落在书桌前的一个水晶相框上，女子的笑容美好静谧，他记得，这是他很早认识她的模样。

是子夜了。

*

可即使是这样，此刻的顾靳城，显然让人无法靠近。

还是说，不愿看清。

慢慢地走进主卧，除了寒凉之外，他再也无法有第二种感知。

他说：我昨晚对你说晚安了。

他想起今天早上接到的电话，是年轻的看护心惊胆战的声音。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袖扣，略显菲薄的唇瓣划开一抹带着凉意的弧度。

她贪恋地看着窗外不断升起的绚烂烟火，相比之下，自己则是满身的寂寥。

随之而来的，只有一片死寂。

他的唇畔划开一抹薄凉的弧度，不知是在嘲笑些什么东西，脑海之中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她所对自己说的话……

其他的顾靳城早已记不得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那年轻的女孩似是惊讶过度，声音里面是掩饰不住的害怕，哭哭啼啼地说：“顾先生，俞小姐出事了……”

有些第一次怀孕的准妈妈，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是会有这样的情绪，正常。

男人摇下车窗，才是傍晚的天色，就已然这般阴沉。

两个显示未接，一个显示已接。

那纸张在他手中被捏的粉碎。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就已经羡煞了旁人。

地毯上，光洁的地砖上，星星点点的都是殷红的血迹。

“对不起顾先生……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前都是好好的，再说不是医生都说俞小姐的精神状态有慢慢好转的趋势，我……”

还有在电影院，明明不喜欢看那样的文艺片，睡了大半场电影的时间，却在电影结束时，还一本正经地作出评价。

隔着一扇门，两个人的距离明明很近，却渐渐地越走越远。

直到傍晚的时候，地上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都是薄薄的纸张，一份离婚协议书，一份妊娠检查单。

沉冷的声音，平淡的语调，仿佛在他这儿，根本听不到有半点情绪上的变化。

在愣怔了十几秒后，她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一般，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当时她不解，而后来，她每当听到那声音的时候，唇角就会忍不住微微上扬。

甚至连敲门都不想，现在他不想看到她，她也不愿意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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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人做错什么。

可出乎蔚宛意料的是，这通电话被单方面切断了。

如果说以前他们之间隔着的，仅仅是爱和不爱的问题，那么从这之后，最后一丝感情，都在刹那之间分崩离析。

“有什么反常的行为？”顾靳城的声音显得十分冷淡，却又透着一股子惆怅的无奈。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蔚宛故意很晚才下楼，家里果然空无一人。她想起来顾家每年这一天的习俗，是要一起回老宅的。

男人的手指执起这纸张，像是被人撕碎之后，又重新被一点点黏贴完整。

因为从不曾有人，像他这样，给予她像家人一样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