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爱未晚】(26)离婚,也得我先说

顾靳城的表情在客厅里的光线下显得晦暗不明。

好一会儿,他才清浅地问:“阿铮,方便告诉我今天宛宛去医院做什么?”

也许是今天的突发状况太多,他隐约的觉得自己应该是忽略了某些事情。

“她没和你说?”容铮故意犹豫了一下,并不作答。

“没有。”

顾靳城的声音冷淡且疏离,而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却仿佛带着一些捉摸不透的情绪。

容铮思忖着,虽不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微微勾了勾唇不在意地说:“也没什么事情,好像就是抽空来做了个体检,你自己问问她情况怎么样吧。”

不过今天她就是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在这待着,就算是耗着也得要他给一个结果。

正确内(容在%六九%书'吧读!{

她是在逼迫着自己冷硬起心,不然她做不到能说出这句话。

虽然他知道问不出什么原因,却依旧问着:“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蔚宛的眉梢微微挑起,直视着他的眼睛,说的合情合理:“不用觉得抱歉,本来就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啊,还有爷爷那边他也只是开玩笑的,不用放在心上。”

他认定了她和容铮之间多多少少有点关系,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这一类的事情。

“爷爷,我哪有……”蔚宛瞬间又觉得挺尴尬,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又多话了?

顾靳城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他在生活里并不是一直都戴着眼镜的,只有在办公的时候才会戴着,敛去了他眼眸中的锋锐与盛气凌人,更添了几分斯文。

良久之后,顾靳城慢慢放下这份协议,笔就放在他手边,他却好似没有去拿笔的意思。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轻缓地说:“二哥,我想过了,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语气虽然平淡,却是十足的质问。

蔚宛点了点头,走进房间。

和容铮告别以后,蔚宛还是坐上了顾靳城的车。

听着长辈的话,她心里其实特别不是滋味。

“你别费心了,反正没什么事。”蔚宛把脸转向一边,声音又沉又闷。

只一瞬,蔚宛就快速收回了目光。

“这有什么好说的,不是你说就一个小手术嘛。”

一听这话,顾老爷子眉眼间的严肃化开了些许。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也是有点默契的,就像现在这样……

或许很多人在出嫁之前都会经历这样的忐忑,都是对于新婚的期待,以及对未来新生活的希冀和向往。

“为什么?”他接着问。

其实这也用不着谁说了,已经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的。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

她的背脊挺的很直,神情也是淡淡地,一言不发地睨着他,在等着他慢慢走近。

而蔚宛却是见过他温暖的一面,也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笑的时候唇线会微微上扬,不悦的时候则是冷若冰霜。

蔚宛瞥了一眼,不知怎么的,心里又开始堵得发慌。

也许在顾家所有长辈的眼里,她和顾靳城的婚姻就是他们最为满意的,蔚宛都不敢想象以后该怎么和长辈们坦白。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的目光清浅,唯有那紧抿的薄唇能看出他此刻的情绪。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家里人?”

顾靳城在自己爷爷面前倒是显得更加沉默了些,他也不辩解,只是淡淡地承诺道:“爷爷,这次是我临时有事疏忽了,下次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夏天即将过去,从窗子里透进来的风带着些凉意,却无法吹散人心里的烦闷。

这潜在的意思就是,我不干涉你,你也别过问我的事情。

不知不觉得,时间已然偏过了十一点。

她的话音刚落,顾靳城还没来得及说话,放在床头的手机又振动了起来。

顾靳城并不理会,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又像是在判断着她话里情绪。

顾靳城低头慢慢地看着这份离婚协议书,她早就已经签好了字。

他就这么站在一旁,也不言语,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若有所思。

顾靳城抿唇不作答,仿佛是在思量着她说的话。

蔚宛走到墙边,学着以前的动作,在墙壁上轻扣两下。

随之,他清隽浅淡的眉眼之间划过一丝锋锐,渐渐移到她面上,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的侧脸。

蔚宛拿起桌上的蜂蜜水,抿了一小口,温度正好,甜度适中。

要是按照平时,这时候她肯定是会走开的。

时间滴滴答答,就如同她此刻的心跳声。

还两天时间,她的婚礼。

白纸黑字,一笔一顿。

顾靳城再次拿起桌上的这份离婚协议书仔细看着。

与其等顾靳城提出来,还不如她自己主动一点。

周遭的气氛突然之间就沉静了下来,容铮见四下无人,便有意无意地提问:“二哥,听说你有个朋友生病了?有没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上忙的?”

一如既往的浅淡,又夹杂着些冷淡,仿佛这只是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就像蔚宛不曾开口问顾靳城,他要怎么处理和她的这段婚姻,也不曾问过,他要如何安置他的素素。

听到他这么说,蔚宛比较疑惑,他又从哪里知道的?

经蔚宛这么一提,容铮才想起来那次的事情,他笑了笑说:“给你留着做个纪念吧,不用还我了。”

“什么?”他这突如其然的道歉,显然让蔚宛有些惊讶。

蔚宛在内心挣扎过后,她还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此时此刻,这清冷的声音对蔚宛来说,是最为冰冷的刀刃。

他一直说要补偿她,结婚再离婚,不出意外的话,他想要加的不过就是关于财产上面的条款。

反正蔚宛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她和顾靳城,长久不了。

顾靳城抿了抿唇,直截了当地说:“谢谢,暂时还不需要。”他在沙发上坐下,手指轻轻地敲打着面前的红木茶几,微侧着脸直视着他。

有些习惯仿佛已经融进了他的记忆里,甚至不用经过思考,本能的就会这样做。

他的卧室蔚宛不是没来过,但从未有像今天这样一般忐忑不安。

最后,蔚宛慢慢地迎上他的目光,掩去心里的苦涩,然后很慢很慢地说:“二哥,你非得要问这么清楚做什么,我又没有过问你的事情。”

在她住进顾家的起初,有些人有些事,就避无可避的闯进了她心里,在这片小的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地方,落地生根。

蔚宛坐在沙发上,手里的那份文件却迟迟没有拿出来。

蔚宛想起容铮的家就在这边,她忽而想到当时他留在她那的一件外套,于是趁着顾靳城去取车子的时候叫住了叫住了他:“阿铮,下次有机会我把你那件外套拿给你。”

蔚宛抿了抿唇,在心里想着措辞,仍旧没有开口。

与此同时,蔚宛也紧盯着他的每一分动作。

蔚宛大概也是知道他要加什么东西,当初结婚的时候,他就动过这样的念头。

就像现在他问,是因为容铮?

娟秀的字迹,却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等到他切断电话,那已然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谁都说她护着他。

“嗯?”顾靳城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亦或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似乎真的没有让他费过什么心思来哄她。

只是她有些不太愿意看到长辈眼里的失望之色,毕竟他们是真心的对她好。

直到他走开,蔚宛还是维持着同样的姿势,连目光都不曾变换过方向。

一句疑问句,到了他这里,就成了理所应当的命令。

话音刚落,蔚宛就把自己手里紧攥着的文件小心翼翼地抚平,慢慢地展开推到他面前。

久久不等得到回应。

蔚宛又被他的话给逗乐了,于是笑着调侃:“容医生,你就这么小气?就算是留作纪念,也要给个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啊,这衣服算什么吗?”

“好啊,那你要什么?”容铮勾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桃眼,继而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顾靳城从新发动车子,视线一直放在前面的路上,耳边听着她的声音,眼神深邃得似是不见底的大海,总是叫人看不真切。

蔚宛抬起头,目光恬淡地看向他。

蔚宛的手悄然放下,这不是明知道的后果?

所幸的是现在是黑夜,车内也没有开灯,没有人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以前他似乎也和蔚宛开过玩笑,要是人人都和她一样好哄就好了,那时候的无话不谈,到了今时今日却是多了这么多的隔阂。

不咸不淡的语气,不带什么情感。

顾靳城迟疑了一小会儿,还是站起身大步走到床头柜前,拿起那手机直接去了阳台接电话。

他以为,她真的想要他的钱?

忽而听见他用着浅淡的语调说:“我为今天的事情向你道歉。”

在大部分人眼里,他似乎确实就是个这样的人。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到家中。

半晌过后,顾靳城问:“是因为容铮?”

蔚宛见顾老爷子又有要发作的势头,在迟疑了两秒之后还是小声嘟囔着:“爷爷……这不是没什么大事情吗?”

平时的顾靳城也一贯都是这样漠然的表情,这是他大多数时候给人留下的印象,好似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有半分动容。

忽而,听闻他清浅地说:“等过两天找个律师重新拟定协议,我要加些东西。”

蔚宛在客厅陪着傅友岚坐了一小会儿,就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了?”他问。

容铮也是不避不让,他对顾靳城这冷淡疏离的性子还是有所耳闻的,隔了一会儿他才慢慢说:“二哥,改天你问问蔚宛的体检情况,她不愿意告诉我,应该是会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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