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四处寻找，终是没能找到苏子御。
主人不肯见客，客再赖着不走，难免显得尴尬。倾城不好再呆下去，杵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出了书房。
屋外微雨，料峭的风送来树叶的香气。
萦绕在她鼻端。
她眸光微闪，小心翼翼下了台阶，一步一步走出了园。
她走得很缓慢，也走得很平稳，若不是双手上还有拐杖，定然是风姿绰约。
三月的风拂动她的裙袂，绕着她的脚踝，一下一下温柔的触碰。行走在潮湿的石径上，像是踩在优雅的云端。
她没有回头，就这么走回了小院。
此刻被她问起，玉瑶眨眨眼，“对呀……房间里竟然没有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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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能够康复就是最好的结果。
今日的阳光一定会很好。
此前倾城身体不曾恢复，从来未曾要求过照镜子，玉瑶便也忽略这个点。
足足泡了半个小时，她才从浴桶中出来。依旧是用了全身力气，总算是安稳地穿好了衣裳，擦干了头发。
玉瑶关了房门退出，倾城忽然道：“明日，请为我准备些热水吧，我想……沐浴。”
没错。
丝毫也不像若干年后，满身黯淡，布尽灰尘的样子。
她怕她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脸，完全陌生的人。
果然抱了一块极大的镜子进门。
她怕。
那样，她会以为她不是在看镜子，而是在看别人演绎的电影。那样，她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这一段话，玉瑶把意思表达明确。
“姑娘？”玉瑶提着热水询问，“奴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可以沐浴了。”
不管是身体，还是她的精神。
其实，她一开始就知道这屋子里没有镜子。只是，她所经历的事情委实太多，让她不愿意心中再起任何波澜。
玉瑶不肯，“姑娘，您的身体还没康复，奴怎么能不伺候您？再说了，就算您身体康复，奴始终是奴，本来就应该伺候您的。”
自打被他们搭救，她还未曾洗过一次澡。因为身体不方便行动，总是玉瑶为她擦洗。
倾城微微一笑，“好。”
玉瑶眨眨眼，“好！”
不管怎样擦洗，哪里能比得过泡澡来得痛快干净。
坐在妆台前，玉瑶帮她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她望着空白的墙面，勾唇，“这里竟然没有镜子。”
过了一日，到了夜间，她主动要求玉瑶不要再伺候她。
一日无话，玉瑶跟回来伺候，她也并不多言。
她眸光微闪，瞧着院中奔跑的身影，微微一笑。重新拿起梳子，她一点一点地梳理着头发，心情不急不缓。
过了许久，直到她的头发彻底干了，玉瑶才从外头归来。
一夜安眠，倾城睡得很沉，连梦也没有。
她果然不肯让玉瑶再伺候，自己走到洗漱架前洗干净手脸，漱了口，拧干了帕子搭在架子上。
自然，她也不好意思要求。
浴桶中撒着桃瓣，粉粉白白实在美丽。薄薄的一层，刚巧遮了她水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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