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背影,他与顾加赫已是不同。看苏子御的状态,好似并不缺钱的。怎么玉瑶一听到有人挖沙金,便后悔没能淘些金子呢?
如果,苏子御只是苏子御,根本不是顾加赫。叶城,也真的是叶城,是她完全陌生的城市,完全陌生的世界。
她渐渐在这琴声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叮叮咚咚”满是跳动的愉悦。
小丫鬟素来对闪闪发亮的东西感兴趣。
倒是奇怪。
她揉揉眼,下意识掀开锦被跳下床。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倾城怔住了。
让你措手不及。
如果,她是说如果。
她微微叹息一声,不再多想,开始专心致志地听琴。
玉瑶也离去了。
顾加赫也会弹琴,可惜弹得是钢琴。顾加赫也会作画,可惜作得是油画。顾加赫从来不会戴着面具,遮挡自己帅气的脸。
两个人笑着,连漆黑的夜色都变得亮堂了起来。
二人说着些不相干的话,玉瑶伺候她吃了晚饭,又伺候她梳洗完毕,这才扶着她上床躺好。
曲调婉转清淡,不卑不亢,不急不躁。如同三月的青柳,随春风拂过情人的脸,温柔又熨帖。
苏子御并没出声,退出了房门。
她能从琴声中听出隐忍的无奈,还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
言毕,认真道:“如果……你能帮我找来一只拐杖的话,可能会更好。”直勾勾地看着玉瑶,希望玉瑶能为她提供一点帮助。
就像她。
她大喜,眸光闪过潋滟光华。
如同顾加赫绝不会这样坐在树下,静静地抚弄一架古琴。
桃树下的苏子御,虽生了和顾加赫像极的面容,却极可能根本不是顾加赫。你看那玉瑶,从内到外都是一个标准的古代小丫鬟。
美丽而灼灼。
不过是白日里激动了一回,忘了身上有伤,强行站了起来,没想到双腿竟然有了提前康复的可能。
记忆中关于沐倾城的一切,清晰而熟悉。
两个男人的身影渐渐在她脑海中重叠,渐渐重合成一个人。
玉瑶便纠结了,“早知道,从山下上来的时候,奴也去河内挖金子去。”
院中桃树下,苏子御安然坐在琴台前,正优雅地抚琴。
玉瑶欢喜,“那真是太好了,公子要是知道了这个好消息,不知该多高兴呢。”
“咚……”低沉的琴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走到门口,玉瑶却愣住了。
倾城瞧着玉瑶伺候她穿衣漱口,忽然问“你知道河内吗?”
房门半敞开着,天青色纱帐遮掩了屋内景色。透过纱帐,所能见得外间风景其实并不分明。
双腿上传来清晰的酸麻感觉,让人心头一悸。果然……她日日敲打三阴交,日日按摩足三里,日日刺激涌泉穴,已然起了作用。
她长睫低垂,眸光黯淡,一时无言。
点点头,“好像是要下雨了。”
玉瑶咬了双唇,肯定了她的猜测,“呀,真的要下雨了。”听声音,已然有了哭腔。
倾城奇了,不过是下一场夜雨而已,怎么玉瑶前后反差如此之大。难道,下一场雨,还能去了谁半条命不成?
她正想安慰两句,玉瑶却匆匆跑出了房门,一面跑,一面告罪;“姑娘,您早些安歇了吧,奴……奴明儿再给您找拐杖来……”
后面的话,她听得不太清楚。
湿寒的夜风将只言片语送进来,并没能传送玉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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