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等到李宽真的登基为帝的时候，他可能就会发现我们长孙家，其实也还是有用处的。
不管怎么说，当初你姑姑对他也是有恩的，我们长孙家跟皇家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只要我们不要迈出危险的一步，就不至于没有退路。”大唐今后不管是在道州县的治理体制方面，还是朝廷的权利架构方面，都会有不断的调整。
虽然所有的学员都或多或少的还会学习一些儒学课程，但是跟几十年前完全没有办法比较了。
虽然李宽现在没有刻意的去针对长孙家，但是长孙冲却是已经感受到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很多人现在上朝的时候碰到自己都当作是没有看见，其中的意味就不言自明了。
“人口调查的数据要做好保密工作，轻易不要外泄。
长孙无忌有点不甘心，但是却有无可奈何。
再说了，如今大唐在海外的孔子学院的数量是越来越多了。
先不说他的弟弟司马才亮的弹簧作坊，现在都是靠着作坊城太子府的各个作坊生存，哪怕就是他自己，今后能不能更进一步，也得看李宽的安排呀。
事实上，除了李治的船队离开函馆港的时候，长安城这里还收到了一次信息，后面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李宽并没有把孔家的活路给堵死，只是想要把儒学往外扩张。
“搅浑？怎么搅浑？你是指望太原王氏、荥阳郑氏、清河崔氏还是范阳卢氏的人来跟你一起站出来搞事？
“你说的没有错，自从李宽顺利的成为了大唐太子，我们长孙家其实就已经失去了主动权。
虽然水平之间有所差距，但是国子监的算学院，还算是比较厉害的。
虽然冬天去金山港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大部分的商队都会尽可能的选择避开这个时节。
“孔家能够绵延千年，历史底蕴一点也不比太原王氏这些家族差，你觉得人家就那么蠢？李宽的科学固然会抢占儒学的影响力，但是李宽也没有完全否决儒学，只不过是把其他学科放到了跟儒学同样重要的位置而已。
这些世家大族，个个都是靠不住的。
这么一来，儒学在长安城的影响力就更低了，可是学习儒学的人却是增加了。
到时候是不是每一个事情都能取得那么好的结果，还真是不好说。
指不定到时候大哥就算是同意他回长安城，他都不愿意回来了。”
太原王氏那些世家大族是非常狡猾，估计不会轻易的跳出来跟李宽过不去。
至于十几年后，狄仁杰是不是会成为大唐宰相，是不是会成为跟房玄龄、萧瑀一样的存在，就不是长孙无忌现在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明年要是能够完全搞清楚，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自家的儿子，总算是长大了。
至少在大唐现在的权利结构之中，不管是马周还是许敬宗，亦或是褚遂良和上官仪，地位都要比狄仁杰高很多。
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有哪个州县敢阳奉阴违，正好把那些官员给撸掉了，给观狮山书院的学员们提供一些位置。”
兕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九哥去到美洲之后，那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呢。
如今他们已经完婚，自然就住在这里了。
十年以内，狄仁杰在大唐的实际影响力，还是相对有限的。
不过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大家最好奇的是到时候狄仁杰见到李宽的时候，到底是要继续叫师父还是叫什么。
朝中主要官员的任命，现在都会征询李宽的意见。
不管是哪个帝王，对于军权的掌控都是非常敏感的。
哪怕是看起来是为了意气，其实背后也是因为利益。
但是如果一只青蛙被放到了温水里头，它可能会很恰意的在里面游水。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李宽不断的掌控大局吗？阿耶，观狮山书院有一个非常经典的实验，就是‘温水煮青蛙’。
长孙无忌很早就认识孔颖达了。
要不然到时候李宽已经登基为帝了，自己的妹妹跟自己的徒弟成亲，岂不是很容易惹人闲话？”
那么李宽搞出来的科学，就会慢慢的彻底取代传统的儒学，这对孔家来说，绝对是不能接受的吧？
哪怕就是柴令武这些以前经常在一起吃饭的伙伴，态度也有了一些变化，让人感觉关系变生疏了。
这个事情需要对数据非常的敏感，精通算学的狄仁杰，在能力上绝对是胜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问题不大。不过现在外面对于人口调查的争议非常的大，师父您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吗？”
继续按照这个局势发展下去，我们能够做的事情就越来越少了。”
不管是哪个朝代，这样的变动都是非常重大的事情。
没办法，所谓的长孙党，在李宽成为太子之后，瓦解的速度非常的快。
左右不过是自己父子两人，长孙无忌自然是什么话都敢说。
长安城里头学习经学的学员，大部分都被安排到海外的孔子学院当教谕去了。
他一下就看清了李世民要狄仁杰和兕子在现在晚婚的意思。
“陛下已经基本上决定在明年的时候择机让李宽上位了，这个时候让狄仁杰跟兕子晚婚，肯定比以后再晚婚更好啊。
任何一个帝王，都是不希望下面的臣子一团和气，只要我们掌控的力量还在李宽的承受范围，就还能有存活的空间。
虽然很多人都对这个数据的意义持有怀疑态度，但是只有当这些数据全部搞清楚之后，我们才能意识到其中的重要意义。
国子监里头，司马才章拿着一个函件来到了孔颖达面前。
实在不行的话，一些边缘州县的数据，晚个几个月也是没有关系的，我们可以不断的进行更新。”
兕子之前很少关心朝政，对于大唐外面的事情也不大了解。
自己连李宽都没有压住，一个狄仁杰就更加不算什么了。
……
而经过了这么一番交流之后，狄仁杰对于自己将要负责的事情，也算是有了充足的信心。
“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不管是教育部的经费划拨，还是国子监学员今后的出路安排，都是掌控在太子殿下手中的。
很显然，司马才章并不想跟太子党有什么冲突。
如今九哥出发的时候带着不少东宫旧部，十几艘大海船一起出发，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力量能够威胁到他。
这个时候，我们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真的完了。”
各个书院里头，八成的学员主修的都是跟儒学没有关系的课程。
各个地方的衙门和豪族的配合程度也是不一样的，要因地制宜，循序渐进。
阿耶，你说我们要不要趁着这段时间还有一点机会，联络一些人再把水给搅浑了？”
狄仁杰没有问太多，只要知道这个事情对李宽意义重大，这就够了。
狄仁杰自然也是不知道李治现在的情况的。
如今李宽和房遗玉的情况，兕子都是很清楚的，偏偏李治却是不在大唐了。
另外就还有一个房遗玉这个闺蜜了。
但是你要是当真了，那就输了。
他们顶多就是搞一点小动作，不敢做什么大动作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前方的海上会不会冒出一个浮冰出来。
经历了那么多的打击之后，才有了今天这样的领悟，这个过程还真是让人感慨。
等到温度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它已经没有逃命的机会了。
“将来要是李宽真的登基了，长安城里头很多人的利益肯定都会受到损失。
对于狄仁杰的境遇，长孙无忌倒是看开了。
说实在的，他今天是不想来找孔颖达的。
虽然我们之前有很多矛盾，今后他不可能重用我们长孙家，但是应该也不会对我们斩尽杀绝。
“他们观狮山书院不是自认为天下第一吗？怎么现在也有求到我们国子监的时候了？”
很显然，之前李宽没有抛出这个消息出来，既是因为自己还不是皇帝，也是因为这个事情关系重大。
至于他自己担心的问题，反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这个问题好解决，到时候我亲自挂帅，你负责执行就是了。
“听说二哥在澳洲的太子港那边过的还算不错，九哥这一次去到金山港，应该也不会很差吧？”
这段时间，我也重新梳理了一下李宽这十几年做的事情，算是有了一些领悟。
哪怕是没有李宽和陛下在背后支持，以狄仁杰的这个功绩，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北美洲的土地肥沃程度，一点也不输给澳洲，金山港那边又有金矿，吸引了不少人过去淘金，所以那里其实比当年的太子港还要繁华。
如果我们真的惹恼了太子殿下，后果可以说是不堪设想。
但是孔颖达这个人，是不是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
为父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敢于面对这个事实，才能更好的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狄仁杰不过是在家里面待了三天时间，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长孙冲有点不甘心。
李宽这些年的动作那么大，登基之后肯定也还会有许多大动作。
也幸亏他把这些东西点出来了，算是让长孙冲接受了现状。
司马才章给孔颖达找了一个台阶下。
果然，听了这话之后，孔颖达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说什么。
司马才章也算是明白了他的意见，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总算是不用让自己为难了，他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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