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虽然才十多岁，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很沉稳。“长孙宽，怎么样，三更都已经过了，这么多人聚在这里，指不定人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了呢。你们还需要继续提货吗？”
但是，这并没有让他在自己阿耶面前挣到面子。
这段时间钢铁价格的变化成功的抢占了长安城百姓的头条，让大家对齐王府谋反案件的关注度下降了好几个级别。
除了凉州等几个朝廷指定的城市，其他地方是不允许将这些货物大量的出售给胡人的。
“郎君，只剩下最后的八万斤了，这还是我们几家合起来的数目。”
不管是南高句丽新开发的富铁矿，还是河东道正在扩产的炼铁作坊，亦或是在淮南道计划修建的炼铁作坊，各种各样的消息一直霸占着《大唐日报》的头版头条，其他一些报社也跟风的报道了这个热门新闻。
除了在齐王府中搜出来的一些有明确书信来往的官员，其他扯上齐王府谋反案的京官非常少。
而李宽对他的教育方式也跟一般的学员不同，更多的是让他自己从各种经验之中来揣摩为人处世的道理。
一下子损失几万贯钱，哪怕是荥阳郑氏这种世家，也会心痛的。
“您放心，半个时辰要是没有办法让燕弘信开口，就算我输了！”
通过这次，李宽也发现了一个特点，那就是系统里面兑换物资，如果是大唐还没有的物资，像是之前制作手弩的精钢，需要耗费的积分就非常吓人，根本就不可能大量的兑换。
狄仁杰对破案有兴趣，李宽干脆就让他过来刑部这边看看。
金太的这个评价，倒也是比较客观。
如果长孙家偷偷的将钢锭卖给胡人的话，不仅不会亏损，反而可以大挣一笔。
阿牛跟在金太身后，脸色轻松的上了马车。
晚春时节，乍暖还寒。
看那帮伙计忙碌的样子，哪怕是继续把剩下的几万斤货物给提走了，他们的仓库也还有货啊。
“东海渔业登州造船作坊设计制作的铁矿石运输船成功下水！”
“那倒也是，不过这件事情，徒儿一直觉得有点奇怪。长孙家跟楚王府也算是斗了很多年了，之前一直都没有撕破脸，但是看楚王府现在的作风，似乎完全变了啊。是不是因为长孙皇后已经去世了，楚王府要支持大明宫中哪位贵妃上位呢？”这段时间，宫中贵妃们暗暗争夺后宫之主的位置的小道消息，也成为了长安城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的身上，已经牢牢的贴上了楚党的标签。
当然，审核的重点肯定是在阴弘智和燕弘信他们身上。
这些故事，其中有好些就是涉及到了审案断案。
从原本的胜券在握，到一败涂地，这个转变，让长孙冲很难接受。
如今，刑部大牢里新出现的这个声音，就让燕弘信感受到了威胁。
长孙无忌显然是借着这个机会，在那里调教自家儿子。
……
今天，终于有机会在真正的犯人身上试用了，狄仁杰心中可是满怀激动。
“师父，还是你厉害，这么及时的把所有的钢铁契约都甩出去了，不仅卖了一个人情给王掌柜，还为我们作坊减少了损失。”
要是觉得人命值钱，可以发配到澳洲去嘛。
长孙冲站在仓库外面，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
怎么也得拉一批官员下马吧？
“我们已经提走了至少一百万斤钢铁了吧？”
“提！为什么不提？把每一份契约都全部换成实物！”
长孙冲觉得自己总算是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了。
折腾了一天，总算是落幕了。
往往，李宽会在故事讲完之后，跟刘元、狄仁杰、秦怀道等人说一说故事之外的事情。
但是像是楚王府炼铁作坊已经在大规模生产的钢铁，需要的积分就少了很多。
“嗯，明天就让长孙冲他们明白什么叫做‘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来福就像是一棵青松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毕竟，哪怕是今晚长孙冲等人完成了货物的提取，这事也不算完。
“楚王府的精钢成本比我们低，这个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以十九文的价格出售的话，应该也是不挣钱，或者是挣了非常少的钱的。为父不担心这几天你亏了几万贯钱，也不担心今后几个月是不是还会继续亏钱，但是我担心李宽这么做，背后有什么目的啊。”
但是，麻烦的是自己之前跟长孙冲他们一起囤积了一批高价的钢铁契约，这就很要命了。
狄仁杰虽然没有亲自审理过犯人，但是小玉米等人很喜欢缠着李宽讲故事，他倒是没少在一旁听李宽讲故事。
刘德威虽然同意狄仁杰跟在自己身边看一看怎么审理案子，但是却是不大希望他进入刑部。
所以别看李宽一口气兑换了两百万斤的精钢出来，其实也没有把积分给光。
“错了，厉害的是楚王殿下，不是我！你注意到没有，哪怕是王掌柜自己，今天过得也是心惊胆战，好在最后还是压住了长孙家那帮人。你看吧，等到明天重新开始交易的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开始抛售手中的钢铁契约。
再加上楚王殿下还力推钢铁价格的下降，到时候楚王府的炼铁作坊又提高产量的话，别说是三十文钱一斤，就是跌到二十文钱一斤，都是有可能的，关键是这个价格可能还卖不出去！”
到时候，长孙家哪怕是再怎么折腾，也无济于事了。
放在后世，这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
长孙冲显然也是有看观狮山书院商学院出版的《财经》周刊，对于一些基本的经济理论，有一定的了解。
“一百五十五万斤，这些是今天全部出货的数据！”
那里正需要大量的人手去放羊呢。
金太虽然小时候没怎么读过书，但是最近十年却是一直在给自己充电，如今不仅识文断字，还能看懂观狮山书院《科学》杂志和《财富》周刊上面的许多专业论文了。
行走在江湖，老人、孩子、和尚、道士，都是不要随便惹的。
别看看着你光鲜，但是里面吃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什么产业战争，直接让楚王府情报调查局的人出手收拾几个长孙家的子弟，不是更加痛快吗？
“为父现在也不确定，先看看吧！这段时间，你多安排一些人盯着楚王府的举动，对于我们自己府上发生的事情，你也多留意一下。”
长孙宽也感受到了不对劲。
其他的案子就算了，李祐谋反这种大案，是绝对不能让人感觉有冤假在里头的。
虽然李世民没有想着要借着这个机会清理朝堂，但是一个谋反大案，最终只砍了几个人的脑袋的话，也实在是太儿戏了。
金太希望自己当一个比较纯粹的商人，所以尽可能的不掺和到长安城勋贵之间的争斗之中。
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行吧，既然你都有了主意，那就交给你试一试吧。不过事前说好了，燕弘信没有到达长安城之前，怎么教训他都没问题，但是如今进了刑部大牢，就不可以出任何猜错，行刑逼供之类的手法，千万不能用在他身上。”
万一，楚王府的仓库就是拿不出最后的几万斤钢锭呢？
反倒是出海贸易的限制，稍微松一些，但是却是需要缴纳额外的市舶税，并且也需要得到特别的批准。
自己怎么就输了呢？
他也是在牢房里审过犯人的，搞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后，会采取什么手段，他自然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除了这个理由，他已经无法想象怎么让这件事变得合理了。
现在都已经快要把所有的钢铁契约都核销完毕了，来福反倒是觉得可以让人去看一看了。
不过，这并不表示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关键是长孙无忌这辈子做的亏心事太多啦！
程静雯对楚王府的商业事情涉及的没有那么深，所以相对乐观很多。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对李宽很有信心。
反正留下来的这些钢锭，正是仓库里最开始就存储着的东西。
“能有什么目的？无非就是他想垄断大唐的钢铁贸易，想要其他炼铁作坊都搞倒闭，到时候他们一家独大，想卖多少钱就多少钱。这天下，还有什么生意是比独门生意更挣钱的？哪怕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东西，只要是独门的，就会是一个很挣钱的生意！”
长孙宽虽然非常疲倦了，但是整个人却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这种人敢在江湖上行走，指不定就有什么厉害手段是一般人不知道的，知道的都已经去见了阎王爷。
自己好友的这个孙子，精神怎么有点不正常的感觉？
怎么感觉看到犯人就像是看到了美食？
“来人，端一盆水过来！”
狄仁杰深呼吸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传奇人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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