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寒冬腊月下扬州

第406章 寒冬腊月下扬州

从长安城到洛阳，再到汴州，然后往东南直下扬州，这都是属于大运河的成熟路线。

李宽一行人顺河而下，自然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市桥灯火连霄汉，水郭帆樯近半牛。这扬州城，不愧是南方的经济中心啊。”

李宽下了船，还没进扬州城，就感受到了扬州那种贸易往来、商贾云集景象的景象。

不客气的说，如今的扬州已经是大唐南方最主要的经济中心，哪怕是杭州、明州、泉州和广州这些海贸城市，也比不上它。

因为扬州作为长江入海口最重要的城市，本身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海贸城市，扬州市舶司也是在去年就已经成立了。

“扬州是运河和长江的交汇点，再加上西晋八王之乱以后，许多中原士族都往江南迁移，如今大唐最繁华的地段，已经慢慢的有了从关中地区变为江南地区的趋势了。”

那天下午，他去了狐朋狗友林森家中喝酒，一直到亥时三刻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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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犯张祥，你可知罪？”

顾炼是如今顾家长房嫡子，而顾盼盼是顾炼唯一的女儿，在扬州城里，哪怕是扬州刺史也要给顾家几分面子，造就了顾盼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李宽还真没想到她居然是扬州出生的。

顾炼如今是自顾不暇，这黜陟使可是有当场把他这个县令给摆官的权利的。

李宽接连去县衙听了两天审案，她留在一边并没有什么事做，干脆乔装打扮一番之后，跟在李宽身边了。

人在重压之下，才比较容易招供。“带人犯！”

死者是江都县下面一个乡里的小地主，家中有良田上千亩，在江都县还有几处铺子，勉强也算是富甲一方了。

大唐律这种枯燥的东西，一般人是看不下去的。

本来的话，行刑逼供一下，十有八九，这个张祥就认罪了，顾炼就又能当一次青天大老爷，说不准还能从小地主的无主之财上面落到一些好处，可谓是名利双收。

长安城中，至少有三成的外来货物是从这条运河而来。

顾炼偷偷的瞄了一眼李宽，发现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特别是这些基层的县衙之中事务，李宽更是知道的甚少。

这一套流程，大概就是要给犯人传达一些压力吧。

“媚娘，你不是利州出生的吗？”

“威——武——”

而吴郡顾氏家族也真正的成为当时的名门望族，一直到隋唐时期，仍然是江南地区首屈一指的世家。

“王爷，先父贞观二年才到利州赴任，那时候我已经比小玉米还要大了，怎么可能是利州出生的呢。不过我在利州长大，倒是对的。”

张祥跪在堂中，颤抖着说：“林森家中上无老，下无小，就他自己一个，那天夜里，没有其他人看到我们两在一起喝酒。”

当然，不可免办的，也会有一些冤假错案。

张祥已经被提审了好几次了，不管有罪没罪，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认罪。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王玄策是不知道的。

……

“地方上审理案件，对口供非常重视。可以说整个案件审判的过程，都是围绕口供的取得进行，最终的判决也是建立在口供基础之上的，所以为了获得口供，行刑逼供就在所难免了。”

县令顾炼在县衙后院之中吃着午饭，不过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扬州江都县。

可是当她听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李宽在青楼中所作，而李宽更是长安城四害之首的时候，后面的传闻，她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了。

偏偏李宽这个黜陟使来到了扬州。

在没有天眼，没有指纹检测的年代，拿什么“无罪论”来审理案件，那是完全不现实的。

人命大案，不管是在那个年代，都是属于需要必破的案件。

“盼盼，不可乱来，这楚王殿下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武媚娘指了指堂中的几根囚杖，很是展示了一番自己的才华。

“啪！”

扬州是大运河邗沟段的起点，这条最初由春秋时期吴国开凿的运河，历经杨广时期的疏浚、整治，到贞观时期，已经成为沟通长江、淮河流域的纽带，也是通往长安、洛阳最重要的水路。

不等林森回答，顾炼再次“啪”的猛击惊堂木，“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如果你说谎，那可就是从犯。杀人犯的从犯，至少也是流放三千里的处罚。”

顾炼刚才看到的面生的书生，真是女扮男装的武媚娘。

“王爷，说起来，这扬州，还是我出生之地，不过那时候我还太小，没有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呢。”

李宽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有些喜欢他的，简直就把他当做明星一样崇拜。

不过，在讲究口供的年代，张祥有着天衣无缝的不在场证据。

坐在他旁边的女儿顾盼盼忍不住问道：“阿耶，莫不成那个长安而来的黜陟使要难为你？我听说他都在江都县停留了好几天了。”

这一套对话，这两天自己已经听了好几遍了，都快能背下来了。

顾炼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不过今天下午李宽还要继续在江都县衙旁听他审案子，却是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这不是给李宽这个黜陟使送功劳吗？

这顾炼的独生女顾盼盼就是后者。

这个月初一，小地主被人发现死在了家中。

当然，李宽的传言比较特别。

顾炼再次瞄了一眼李宽，发现他没有看着自己，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倒是以前在利州的时候见过审案的情景，比这江都县可是直接多了。”

顾炼再次将目光转移到林森那边，说：“林森，张祥说本月初一他在你家喝酒，一直到亥时三刻才回家，是否属实？”

李宽观看江都县令顾炼审理案件已经两天了，对这一套流程自然很熟悉。

但是，随着长江里的泥沙淤积、沙洲并岸，长江河口慢慢的东迁，扬州的河道就不是那么适合大船的停靠了。

“应国公还在扬州为官过呀，这个本王倒是着实不知道呢。”

小地主的婆娘死了，唯一的女儿在听到噩耗之后，病情加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