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李煜的喉咙仿佛被塞满了,声音戛然而止。
荪歌忽觉李煜和周娥皇这对受气包有些可怜。
不过,转念一想,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她都被迫从婴儿卷起了,李煜和周娥皇受些委屈怎么了!
她也是为了南唐的未来啊。
纵观南唐王室,唯有李弘冀勉勉强强有明君之相。
扛大旗的人有点儿脾气也正常。
于是,荪歌又心安理得窝回了李弘冀怀中。
“兴许,孤明日就厌了仲寓。”李弘冀撂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荪歌:看不起谁呢。
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
生是东宫的人,死是东宫的鬼。
殿外。
秋风瑟瑟。
李弘冀下意识抬起宽大的袖子虚虚遮在襁褓上,挡住了萧索凛冽的秋风,也挡住了稍有些灼眼的太阳。
荪歌中肯的评价,还算良心未泯。
她亲眼所见的李弘冀,并不是残暴嗜杀的性情。
怎么说呢。
更像是只拧巴的刺猬。
表露出的却是雄狮猛虎的威严凛然。
刺猬是不会拔掉背上的刺的,想要触摸他露出柔软的肚皮,得先忍受了坚硬的刺。
拧巴又短命的李弘冀。
荪歌伸出莲藕似的胳膊,慈爱的拍了拍李弘冀的头。
仙人抚你顶,结发受长生。
说长生夸张了,延年益寿还是可以的。
李弘冀微微蹙眉,怔了须臾。
随后,释然一笑。
很多年没有人抚他发顶了。
可他不悔。
不悔在辕门外毫不犹豫下令斩杀敌方将领。
更不悔拉拢朝臣借军功迫使父王册立他为太子。
“仲寓,孤是你的大伯,是长辈。”
“长幼有序。”
李弘冀将荪歌的手塞回襁褓,不忘揉揉荪歌的脑袋,强调“孤抚得,你抚不得。”
荪歌:孤孤孤。
呱呱呱!
说多了谁能分清到底是太子自称还是青蛙在叫。
殿内。
周娥皇的眼泪似断线的珍珠,簌簌落下。
李煜张口结舌,想哄又不得其法。
那是太子殿下啊。
即便父王不喜,亦不得不立的太子殿下啊。
“娥皇,太子殿下不会伤害仲寓的。”李煜干巴巴道。
“太子殿下不是说明日就厌了吗?”
“厌了,就送回来了。”
周娥皇泪眼婆娑“会吗?”
李煜期期艾艾“会,会的吧。”
“大不了,我日日陪你去东宫看仲寓。”
“你不怕太子的忌惮了?”周娥皇反问。
李煜蹙眉“我在东宫门外等着?”(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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