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恕说道:“既然大家都是做生意的,那咱们就看看谁硬,饶儿,吩咐下去,明日开始抬高海盐、丝绸的收购价格,凡是东海一线的商品皆以高出秦家一两的价格收购,看他秦家没了货源还会不会如此嚣张。”
章饶听完,连忙说道:“父亲,那万一秦家哄抬价格,那我章家岂不是要跟着亏?”章恕却笑道:“傻儿子,无论他怎么抬价,我章家照单收下,为父自有办法对付他。”
李愁心也笑道:“章家主真是财大气粗,不过这也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好方法,当然前提就是要有章家这样的财力。”
章恕也哈哈笑道:“这点小伎俩算不得什么,还是被愁心公子看穿了,但对付秦家足矣。”
章饶不懂二人究竟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被两人的对话绕得云里雾里。
次日,还没反应过来的秦家就被章家突然抬高价格的冲击来了一个下马威,秦家各大商行铺子的掌柜纷纷跑往秦家。
“不好啦!秦老爷,今天江州城里所有的供货商都跑去章家的商铺了,秦家的商铺不光没有货进,就连顾客都没有几人。”一人正向着秦慕禀报。
秦慕一听,脸色十分难看,问道:“说清楚,究竟什么情况?”
“老爷,今日章家像是疯了,毫无征兆将往日进货的价格提高一两,引得所有供货商都去了章家商铺,无论供应多少,他们都照单收下,而且出售价格却又没变,这一来一去,人都被他们吸引过去了。”
秦慕一听,顿感情况不妙,顿时焦急起来。
不过片刻之后,突然说道:“罢了,既然章家想玩价格战,那咱就陪他们玩,这样,明天开始,不论章家出价多少,我们秦家均比他们高五钱,还不信斗不过他们了。”
众商铺的负责人有了秦慕的这句话,也像是吃了定心丸,随即离开秦家,开始调动资金筹备起来。
又是一日,江州的供货商全都被秦家吸引过去,不过没过多久,章家又抬高价格,一日下来,两家你来我往倒是把供货商累得够呛,不过也是累并快乐着,毕竟一天下来竟要比平时多收入不少。
接下来的几日两家依然如此,但对于章家而言倒是没什么影响,毕竟这一年来积累下来的家底很是富足,反而秦家三日过后已经捉襟见肘。
秦家,秦慕急得转来转去。
“妈的!这章家是有钱,可怎么也没想到却这么有钱,这几日下来的价格战日日压我秦家一头,都快把我秦家掏空了,这样下去实在不行。”秦慕边说边看着手中的账簿。
“父亲,依孩儿看不如放手一搏吧,明日不论章家出价多少,咱们都不动了,并安排一些人扮成供应商将这几日积存下来的货品全部卖给章家,这样这几日的亏损便能补回来了,说不定还能多赚一笔。”
听完秦时的话,秦慕眼神放光,不免对眼前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混账儿子高看一眼,连连说道:“好儿子啊,今日倒是突然开窍了,对,就按照这个方法,以这几日我秦家积存下来的货,定能让章家大出血,吩咐下去,就照我儿的方法执行。”
果然,次日的章家又按照前几日的做法开始收购,但也发现了异常,今日的供货商尤其地多,所供的货一日便要有前几日堆积的量了,连商铺的负责人都开始慌了,连忙找到章恕汇报。
“怕什么,有多少收下便是,想来应是秦家沉不住气将前几日的货又全部卖给我章家了,想从中赚一笔,想法倒是不错,只不过后面得吃更大的亏,吩咐下去,今日是最后一日收购,所有供货商有多少货都全部照单全收。”章恕胸有成竹地说道。
章家各大商行也将消息散发出去,秦家就此机会将所有积存的货品全部售出,倒还真是赚了盆满钵满,不仅将先前的亏损补了回来,还趁机多赚了不少,秦家父子也正在大厅里兴高采烈地说笑着,却不知道危机即将到来。
章家虽然收下了大批的货物,但也通过航运分售到内地不少,所以始终能维持运转,而这也正是容易被秦家忽视的环节。
章恕之所以胸有成竹原因有二,一是收购了所有货物却不愁销路,二是朝廷每年的丝绸和海盐上贡今年再过三个月就轮到秦家了,这一通操作下来,秦家已然是没有存货了,接下来必然想方设法筹备。
但章恕既然知道了李愁心的身份,就打算好了一切,连三个月的时间都不打算留给秦家。
夜里,章恕私下找到李愁心。
李愁心看到章恕前来,便知章恕来意。
“章家主,是为了今年的岁贡来的吧?”
章恕惊讶道:“果然一切都瞒不过愁心公子,哦不,此时应该叫您一声王爷!”
李愁心自然知晓这声王爷可不是白叫的,于是说道:“章家主有什么需要愁心做的就直说吧,愁心定然竭力相助。”
章恕也不藏着掖着,说道:“只需要愁心公子以王爷的身份向圣上上书一封,提前征收今年的岁贡。”
李愁心笑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样一来秦家就会迫不及待筹集岁贡,而扳倒秦家的机会也就在此,秦家恐怕再难翻身了。”
章恕点点头道:“这秦家虽说是生意人,但背地里做了不少祸害人的事,尤其是那秦时,没少糟蹋良家姑娘,也该让他们吃些苦头了。”
听了章恕的话,李愁心说道:“既然如此,章家主尽管放心,三日内必有答复。”
接下来的三日,章家仍旧没有停止收购货物,基本上整个东海一线的丝绸和海盐全进了章家仓库,一时之间供货商手里基本都没有什么存货了。
让秦家没有想到的是,三日后一张来自京城的文书竟差点没让秦慕当场气死。
朝廷竟以边关将士吃紧,又逢西河遭遇灾害为由提前了岁贡的日期,限秦家半月内筹集完毕上缴,否则将按例问罪。
这可着实将秦家打了个措手不及,秦家父子和商铺的掌柜全部汇集一堂,急得不可开交。
“家主,这可如何是好?接连问了往日的供货商,这所有的货品都全部进了章家的仓库,实在没有积存了,这短短半月无论如何也是筹备不齐了。”一掌柜说道。
秦慕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说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若是朝廷怪罪下来,我秦家可消受不了。”
秦时这时说道:“父亲,依我看,如今之计只能向章家低头了,看看他们能不能售卖一些给我秦家。”
“说得轻巧,这章家就算愿意,也必然会趁机掏空我秦家家底,届时可就真的是章家一家独大了。”秦慕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地说道。
一时间,所有人鸦雀无声,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地听到,整个堂上一片死寂。
半晌过后,秦慕心情沉重地说道:“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明日一早时儿便随我去章家赔罪吧,顺便协商此事,唉!连老天都在助他章家,最后的希望就寄托在那信鸽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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