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新许是觉着好笑,又或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不自禁嗤笑出声。笑意开了头,便难以控制,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陈元新张大嘴笑得开怀,笑出眼泪,笑得癫狂的样子,让柳凤琴既害怕,又担忧。
“元新.”
“哈哈哈哈——”陈元新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柳凤琴只能在跟前干站看着。
良久,陈元新笑得无力,一只手捧着发疼的肚子,一只手抬起,向柳凤琴招了招,示意让她来近些。
柳凤琴听话挪步。
下一秒,一个巴掌打在柳凤琴的脸上!!
力道之重,直把人扇倒在地!
柳凤琴只觉着脑袋嗡嗡闷沉了好一会,随后才传来脸颊火辣刻骨的疼痛。
她手撑着地面,扭过脸去,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阴狠脸色,全然陌生的陈元新,不知该言语什么。
陈元新起身,朝地上的柳凤琴去。
等她反应过来时,陈元新的脚一抬一落,已经踹了她第二脚了!
“啊!”
柳凤琴喊出声,身体下意识地蜷缩起来,一只手护住肚子
“元新,你这是怎么了?”她哭喊着。
“没办法啊,跟你说话你听不懂啊!!”
陈元新红着眼,不管是踹还是踢,都用尽了力。
柳凤琴哭着求饶:“元新,痛——别打了,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
她妄想用孩子来拉回陈元新的理智。
岂料陈元新的下一脚更用力了!
“孩子算什么,没有荣华富贵,这孩子生下来有什么用!!”
只会喝他的血,别的没有一点用处!
他要这个孩子拿来干什么!
“啊——”
“贱人,要不是你,我不会是现在这样的!”
七皇子不会有那个好心送他回来。
路上,他向他打听起沈引菂的事。
他也是在七皇子的问题下才得知,最近名声大躁的中景药仙的弟子沈医仙,竟然就是沈引菂!!
那便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沈引菂能引六皇子和七皇子相助,为什么她能有那么多钱财支使布局
他与她接触认识两年多,竟然全然不知她会医这事!
下马车前最后一问,竟然是问,他与沈引菂是否有男女肌肤之亲!!!
一个男子能关心问上这个问题,同为男子的他可他太明白七皇子存的什么心思了!
谁能想,前几个月才被他嗤之以鼻,被当做抹布随手丢弃的女子,如今地位已是不可攀,竟然还能得皇子青睐!!
早知道沈引菂藏私有那本事,他就不该勾搭柳凤琴
陈元新把在沈引菂和七皇子那受的憋屈和恨怒,都发泄在柳凤琴身上。
等他回觉地上的柳凤琴一动不动了,他这才停下。
他踢了踢柳凤琴的腿,见她还是不动,他换个方向,踹在她的肩膀上——
柳凤琴平躺摊开,半边脸红肿地老高,嘴角有些血渍,闭着眼睛,丝毫不动。
他眼里终于爬了些慌乱。
陈元新蹲下,伸手过去,用食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他抿了抿干渴起皮的下唇,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看着柳凤琴的尸体,全然失了主神。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低声呢喃着:“蠢女人,打你不会还手,不会求饶,连跑都不会吗?”
良久,他起身走到柳凤琴的头前,伸手穿过她的腋下,把人往外拖去寝房——
好大一会,陈元新累得满头大汗,看着吊在房梁上的柳凤琴,将她脚下的凳子踢倒,随后快步离开!
-
一个时辰后。
盯梢的小哥跑来找沈引菂,把柳凤琴在陈府上吊一事告知。
沈引菂坐了好大一会,扭头看向一边的刘婆婆:
“婆婆,你帮我找找看有没有素净一点的衣裳吧!”
刘婆婆深吸了一口气,又叹了好长一口气,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前厅。
据说尸体已经被柳家领回去了。
沈引菂一身埋银线的青色衣袍出现在柳家门口时,外头白色灯笼已经挂起来了。
里面的哭喊声不断续的传来,惹得沈引菂心脏发慌添堵,迟迟不敢进去。
还是屋里头张罗的下人发现她,连忙把她请了进去。
门口负责记人情账的见她给了五百两白银,连忙起身,并让人带着她去见柳弘高!
柳弘高听下人说她随了五百两丧钱,有些意外。
且瞧着这后生实在是面生,便问道:“小公子姓甚?”
沈引菂弯腰作揖,客气低声:“姓沈。”
“沈”柳弘高呢喃琢磨了一会,紧接问道:“令尊可是沈其良沈参使?”
沈引菂面色发虚,只说:“家父与柳侍郎交往并不密,只是听闻您家中挂丧,这才派我来慰问两句.”
柳弘高有些怀疑和思量的看着沈引菂,刚出的事,发丧的帖子都还没来的做成,这听闻得也未免太快了!
但看在这五百两实打实白的银子,柳弘高接下话:
“多谢挂念,沈公子请坐!”
说罢便吩咐下人快去沏茶!
沈引菂叫住:“不用了。”
“我我还有事,给柳小姐上柱香便走!”
柳弘高:“那公子且随我来。”
沈引菂原以为柳凤琴的尸体会在屋里,但没想到柳弘高领她去了后院——
后院是一片的菜地,角落搭了个茅厕,旁边还有些柴垛
柳凤琴的尸体就躺在两张长板凳拼着木板的简易床上,旁边紧挨着茅厕
见她皱眉,柳弘高连忙说道:
“地处简陋,沈公子莫怪!”
沈引菂不满作声:“前院两边不都是房间吗?随便挪一间出来应当不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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