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部分被抓来烧死的受害人是忠实者;他们遭到控诉的罪名从来不会明言是因为他们不拜“自由的赏赐者”米尔寇,而是控告他们因为恨恶皇帝阴谋叛国,或者散布谎言与毒计谋害自己的同胞。这些罪名绝大多数都是捏造的;在这充满苦恨的日子里,仇恨带来了更多的仇恨。
所有这一切,并末让死亡离开他们,死亡现在反而以更狰狞的面貌来得更快更频繁。从前人们衰老得十分缓慢,当他们最后对世界感到疲乏时,他们便躺下进入永远的沉睡,但是现在他们遭到疾病与疯狂的侵袭,而这使他们更加恐惧死亡,害怕进入他们自己所选择那位主宰所统辖的黑暗中。
努门诺尔人在极大的痛苦中咒诅自己。人们开始携械在身,为了小矛盾而拔刀互相砍杀;他们已经变成一群暴躁的百姓。索伦,以及那些受他挟制的人,在全国各地的人群中挑起争端,于是百姓喃喃抱怨他们的皇帝和领主,或反对一些根本与己无关之事,而那些有势力的人更是随时残忍地报复他人。
不过,努门诺尔人一直都觉得他们很富裕,现在就算他们的生活没变得更幸福快乐,却变得更强盛,富人也变得更富。
在索伦的帮助与建议下,他们所拥有的财富以倍数增加,他们发明了引擎,建造了更大的船。他们现在全副武装航向中土大陆,早已不再是帮助与赐予者,甚至也不是统治者,而是四处攻城掠地的好战者。
他们追杀中土大陆的人类,抢夺他们的货财,奴役他们,还有许多人被他们残酷地宰杀在祭坛上;在那段时期,他们在自己的堡垒中建起神庙与巨大的坟冢。中土大陆的人惧怕他们,对于古代仁慈帝王的记忆从这片大地上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多恐怖的故事。
阿尔-法拉宗成为了魔苟斯之后最强大的暴君,而实际上,是索伦在幕后操控这一切。
然而阿尔-法拉宗和努门诺尔人并未因此逃脱死亡,国王还是渐渐衰老了。就在他感到死亡渐渐逼近时,索伦建议他攻打维拉,占领维林诺。这样他就可以获得无尽生命。对于永生的极度渴求让阿尔-法拉宗最终在第二纪元3310年组建了无敌舰队,准备前往攻打维林诺。
无敌战舰建好之后,维拉以风暴和乌云警告努门诺尔人,大地也随之震颤咆哮着。然而这些警告却坚定了国王西征的决心。在索伦的敦促下,他决定先发制人。
第二纪元3319年,战争打响了。阿尔-法拉宗戴上皇冠,登上了巨大的战舰阿尔卡龙达斯,坐在为他打造的宝座上,然后下令全军拔锚开航,舰队向西面的禁海航行……
“唉……古来帝王慕长生,人皆如此……贪婪啊,总是让无知的人类疯狂……”
雷伊看了眼海域上黑压压一片仿佛成千上万个小岛般的努门诺尔的舰队,他的心中不由轻叹一声,熔炉洒下一片光辉,同时向遥远的中土大陆发去一道指令。
在曼威的操控下一个形如巨鹰的云朵在日暮时分来临,它们列阵在天仿佛预备开战,前进的行列远不见底,张开的翅膀几乎攫住了所有的天空。
整个西方在它们背后燃烧得一片通红,它们在炽热的天空下仿佛一团团愤怒的火焰,整个努门诺尔舰队被这闷烧的怒火照得又红又亮,只不过,努门诺尔没有畏惧,他们依旧在贪婪与欲念的操控下向西而行。
对于这些敢于挑战神灵的人类,雷伊的眼中只有淡漠与怜悯,还一丝惋惜。
毕竟在努门诺尔帝国这三千多年的岁月里,尤其是努门诺尔人违逆维拉之后,他们就是雷伊权柄力量提升的主要来源,血腥与罪孽才是一个帝国的真正本色。尤其是再加上索伦这位“卧龙”,在近百年的岁月里,努门诺尔为了雷伊的进步做出了重大贡献更是让雷伊无比欢喜。
“只是可惜……工具人就要废了……不过后面的大餐真是让人期待……”
雷伊虽然感到惋惜但却不会选择去为这个帝国逆天改命,毕竟拿自己的命撞石头可不好玩。
更何况,雷伊早就知道,人类这个辣鸡——搞死自己不就是本性嘛。人类,贪婪但却从不吸取教训,本身就是毁灭与罪孽的结合体,不是在作死就是在作死的路上。
他只要好好看看这场一如精心编排的戏剧即可,他可不敢把这场大戏改了,毕竟人类又不如一如有“钱”还给他“发工资”,他犯不着作死。嗯,顺势捞一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太阳完全沉没了,天地一片死寂。在世界等候它即将降临的命运中,黑暗笼罩了陆地,黑夜吞噬了舰队。夜里一阵强劲的东风将舰队往前吹送,努门诺尔人打破了维拉的禁令,驶入了禁止的海域,为了抵挡死亡而发动战争,要从维拉手中夺过这世界上的永恒生命。
而此刻,雷伊也罕见地离开了“太阳船”回到了维林诺。往日异常平和的地域现在却是异常热闹,在迈雅的引导下维林诺海岸边的精灵们开始有序撤离,向着内陆而去。有精灵好奇地向迈雅询问缘由,迈雅也只是淡笑着摇头,只是说去阿门洲内陆进行一场短期旅途。
雷伊来到塔尼魁提尔高山上的宫殿之中,往日轻歌曼舞的欢快场面不见了,十四位维拉皱着眉头端坐神座,宫殿内一片沉寂与压抑,就如同此时维拉们糟糕的心情,所有维拉都知道了努门诺尔人向着维林诺来了。
“尊敬的阿尔达之王与诸位大能,登丹人来了,吾等该怎么办……”
雷伊向着众维拉恭敬地问道,打破了沉默。
“呼……这群登丹人罪孽深重!要不是……哼!!”
托卡斯紧握双拳,万分气恼地说道。
“唉……终究是……”
其他的维拉闻言也不由得有些无奈地摇头长叹一声,轻声感慨道。
“人类是伟大一如的子女……我们无权干涉……死亡是伟大一如赠予人类的礼物,我们也无法更改……他们的命运将交由伟大的一如审判……”
沉默良久,曼威还是皱着眉头轻声说道。想来这段时间来,他对于逆反的努门诺尔而也是无比头疼与心疼——当初给了登丹人如此厚赠,怎么最后成了这个样子……
而雷伊与众维拉闻言也是不由得点了点头,毕竟人类这事真的只有一如能够解决,他们是无法对人类的命运做出改变的。
而雷伊的心中也是无比忐忑——终于要接受观众的中期点评了,也不知道大佬对他的小修改与编排满不满意。
要是一如对他不满意在此时机对他出手了的话,那么就算是雷伊及时退出,他的收获也将大打折扣,而要是一如默许了的话,他就可以彻底放开,搞大活了。无论结果如何,雷伊心中都是无比期待……
巨舰停泊在维林诺的海岸上;天地仍然一片死寂,命运悬于一发之间。
在这一刻,阿尔-法拉宗动摇了,他几乎调头回去。当他望着一片死寂的海岸,抬头看见闪亮的泰尼魁提尔山,比雪更白,比死亡更冷,沉默、不变,犹如伊露维塔光芒的阴影一般恐怖,他内心开始怀疑。
只是来都来了,他已经无法再后退了!情况也不允许他后退了!怀揣着最后的骄傲与倔强,他还是下船踏上了海岸。
而此刻,曼威在高山上呼求伊露维塔,众维拉在这一刻放下了他们对阿尔达的治理权。伊露维塔出面展现了它的力量,世界的面貌从此完全改变了。
祂让努门诺尔与不死之地中间裂开深渊,海水急速泄下,这巨大瀑布所形成的喧嚣巨响与迷雾直冲上天,世界剧烈震动。努门诺尔整支庞大的舰队都坠入了深渊之中,永远被吞灭了,但是踏上阿门洲的亚尔·法拉松大帝与他的将士们则被倒下的大山活埋。
同时,阿门洲与精灵所居住的伊瑞西亚岛都被挪往人类永远无法到达之处。而“礼物之地”安多尔,皇帝们的努门诺尔,埃雅仁迪尔之星的艾兰纳,也整个被毁灭了。
因为它就位在裂开之深渊的东边边缘上,地基整个崩塌,全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里,永远不复存在。阿尔达上如今已无任何地方是曾经没被邪恶沾染过的。
伊露维塔将贝烈盖尔海丢掷回中土大陆的西边,在大陆的东边出现空旷无人的大地,另外又有许多新地新海被造出来;但是世界变得黯淡无光了,因为维林诺与伊瑞西亚岛被挪到隐藏事物之域去了。
这场劫难在人们没有料到的时刻来临,那时舰队已经离港三十九天了。突然间,美尼尔塔玛山喷出大火,狂风大作,大地怒吼,天空摇晃,群山滑动,努门诺尔与其上的孩童、妇女、以及高傲美丽的贵夫人与小姐们,一同沉没大海。
所有的琼楼玉宇,陵墓财富,金银珠宝与绫罗绸缎,以及一切典藏的智慧学问,全都永远消失了。
碧绿冰冷的如山巨浪喷吐着白沫攀上大地,吞噬了皇后塔尔·弥瑞尔。她拼命地爬上陡峭的美尼尔塔玛山前往圣坛,但是太迟了,大水漫过她,她的惨叫声消失在猛烈的狂风中……
伊露维塔展现了祂的力量,世界被改变了,变成了球形,至此,人类再也无法航向维林诺。只有艾尔达,如果他们愿意,仍被允许通过笔直航道离开这地前往古时的西方和亚佛隆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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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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