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两个“猫脸”彼此一看,哈哈大笑,继续享受这饕餮美味。有时候被过路的大人发现,免不了挨一顿臭骂,嫌我们祸害。

等到秋天,这才是遛红薯时,就是挖红薯,记住一定要在霜降刨红薯,小孩子在前边割秧,大人在后边刨,一抓钩下去,嘟噜打蛋的都跟着上来了。小脚老婆儿坐在草苤子上,把红薯上的泥土拨拉干净,扔成堆。秋阳下,一堆一堆的红薯泛着红光,洋溢着丰收的喜悦。歇晌时,牙口好的会挑一块光鲜的红薯,用树枝或瓦片刮掉皮,咬一口,嘎嘣脆响,嘴角溢满甘醇的乳液,解渴又充饥。

一块地刨完,会计夹着算盘拿着帐薄,保管员推着大磅秤,把红薯和红薯秧按人头分成一堆一堆的,压上写着名字的纸条,下晌时,大人孩子背的背,抬的抬,把自家分得的一份弄回家。有人力单薄的人家,大伙儿也会帮忙送回去,虽然农村人不会说那个“谢”字,谢意却挂在脸上。

红薯刨完,由队长统一组织刨二遍,把遗漏的红薯刨干净,我们叫做遛红薯,遛的红薯不充公,谁遛得多,要得多。队长下令第二天早起遛红薯,头天晚上大伙就都把得劲的抓勾、箩头准备停当,天蒙蒙亮,钟声一响就百米冲刺般的往地里跑,到地头排山倒海似的翻着脚下的黄土,哪怕一根红薯毛儿,一块红薯皮儿也要拾到箩头里。

红薯的吃法也很多,首先是蒸,只要一放学,甩下书包就去掀蒸锅,往往此时母亲早已把红薯蒸得透熟,热气腾腾的等着我们姊妹回来。抓一块烫手的红薯在手里倒腾着,吃到嘴里舌头卷来卷去没地儿放,哧哈哧哈的回着气。

有时候一口干面红薯堵在食管里,上不来,下不去,压得咯咕咯咕白瞪眼,因此我最喜欢吃那种紫色的细长红薯,软乎乎的,甜津津的,咽下去顺当。

为便于储存,家家都打着红薯窖,把红薯藏在窖里,用土封住口,啥时候吃都像刚刨出来一样新鲜。一直吃到第二年春夏交接。存放的红薯控了水分,又软又甜。另一种储藏法,是用礤床儿把红薯擦成薄片,晒到房顶上、鸡窝上、猪圈上,甚至窗台上,只要有巴掌大的平地儿,就能晒几片。

也有许多人家把成筐的薯片抬到麦地里,一片一片摆在麦苗上。这家一片,那家一片,远远看去,好像草原上的羊群,非常养眼。那时候虽然穷,但人的精神富裕,不用人看,晾晒几天,谁也不偷谁。

晒干的红薯片,可以煮着吃,也可磨成面,蒸成窝头,蒸熟的窝头放着光,甜筋筋的,比现在超市里上色的窝头好吃多了。那时候的“黑驴打滚”算是改善生活了,一层薄薄的小麦面,一层厚厚的红薯面,上下摞在一起,卷起来,切成馍样,上笼蒸。蒸熟了,一掀开笼盖,热气腾腾,有白有红,还真像黑驴在白面里打滚呢。

很多孩子舍不得先吃白的那层,总是先揭开那层黑的吃,把白的留在最后,用牙齿一点一点咬。那时家庭主妇都会粗粮细做,用红薯面烙成饼,或用饸饹床压成面条,因红薯面没白面劲道,压成的面条很短,像蝌蚪大小,故乡人叫“蛤蟆咯蚪”。

红薯面条捣点蒜汁,吃的满口生津。我们生产队还学会了漏粉条,用搅拌机将红薯绞成渣,澄成粉芡,漏成粉条或垛成皮渣。红薯叶柄都不扔掉,炒菜吃,熬饭喝。剩下的老梗子和根喂猪。

很多很多年,红薯就是上帝,就是救命粮。虽然很多人吃红薯吃得吐酸水,可离了红薯只好饿肚子。“红薯饭,红薯馍,离了红薯不能活。”这句民谚成了饥馑年代的象征。那时候谁家能吃顿一箩到底(不留麸子的麦子面)的面条或者小饼儿,那可是够风光的。

现在李安将这些都给带到了大唐,他要让红薯救下这大唐可怜的百姓,只是李安却不会想到,此时红薯的进入,已经让现代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陛下.!”李安出现在了李世民的身边,李世民抬头看向李安微笑了起来:“安儿来了.!”随后李世民起身:“这里就是大唐的希望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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