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知道,陛下您珍爱那个姑娘,您怎么做都觉得是委屈了她,但让她早早地吸引了过多的注意力,让所有人放大了目光看她,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委屈?
陛下与老臣都知,保护,是将她小心安放,妥善珍藏,不要让她过早早地暴露了锋芒。
陛下,让曹姑娘进宫吧。
一来,可以得到宋国公的支持,二来,可以分担穆姑娘身上的目光。
只有陛下您做到了让朝臣们挑不出错来,那您喜欢的那个姑娘,才会是被允许存在的。”
“呵。”
苏太傅说了许多话,忽而,听到了江泊的一声冷笑。
“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道。
“朕从两年前,决定冲进皇城救她出来开始,一切好像都不由朕了。
从此以后,朕做这个皇帝不对,不做这个皇帝也不对,朕立后不对,不立后也不对,朕纳妃不对,不纳妃也不对……
朕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他从前从来不会这样。
他驰骋沙场,恣意妄为,他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大不了豁出去一条性命,朝生暮死又有何怕?
怎么会这样呢?
会这样左顾右盼,前后为难?
他觉得……他好累啊,前所未有地累。
苏太傅说:“陛下,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欲戴皇冠便要承其重,老臣相信,穆姑娘若是知道,也能理解陛下的。
更何况,暂缓立后不是不立。
若等他日,穆姑娘诞下皇子,陛下在对她的母家多加扶持,一切便也顺理成章了。
总好过现在这样的一意孤行,不是吗?”
苏太傅说到此处,忽然咳了两声。
言尽于此,他也觉得差不多了,于是站起身来。
“咳咳……”
“陛下,时候不早了,老臣也该回家喝……咳咳……喝药了……这便先行告退了。”
这身子骨啊,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次回家不知又要休养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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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苏太傅回去之后,不久,一道圣旨就传了下来。
封曹家姑娘曹妃,择腊月二十六入宫。
萧家姑娘为宜妃,同日入宫。
另外,这几年,后宫清冷,妃位悬缺,让礼部擢选女子进宫,重要,要德行出众,容止大方,数量不限,最主要的在品性,要谦和愚钝的最好,切忌争风吃醋、掐尖斗狠者。
这一圣旨颁布出来,曹家那位县主都乐疯了。
等了好几年,终于进宫了。
虽然自己都已经熬成老姑娘了,虽然是和众多姑娘一块儿进宫,但总算是轮到了她了,不是吗?
她欢欢喜喜,恨不能抱着那圣旨睡觉。
其他大臣们自然也高兴了。
这老铁树,终于是开了。
原本对皇上对那萧家格外恩典又让萧姑娘进宫格的事情意见很大的大臣们,顿时间什么意见都没有了。
人就是这样,你若是说开个窗,他们会觉得难以接受。
但是你说把房顶掀了,他们就会觉得开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现在想想,那萧姑娘只是进宫做个妃子,也没什么大碍的,后宫中那么多女人,等陛下新鲜劲儿一过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国嗣问题,只要一解决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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