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钟氏也说,“送了这么多来,杳杳也穿不了啊。”
江泊却说:“她若是醒了,看着这些衣裳,一定会很开心的。”
那个时候,钟氏听到只觉得心酸。
穆清朝一躺就在床上躺了两年,他们都默默觉得怕是醒不来了。
只有江泊,一直坚信着她一定会回来的。
钟氏一转身,看见穆清朝拿着这些衣服,一件一件拿在身前照镜子。
倒是果然不出江泊所料啊……
看着女儿这般样子,钟氏的嘴角都忍不住添了两分笑意。
她有多长时间没见过女儿这么笑过了?
杳杳十五岁的时候,也就是这样天真烂漫,爱美也爱笑。
那个时候的穆清朝多美好啊,像是是春日清晨朝阳开的芍药,可生活如齿轮,摧枯拉朽地将娇嫩的朵卷落成泥。
最后留下满地破败与苍凉。
钟氏看着女儿这般无忧无虑的样子,心中也觉得宽慰了不少。
她若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偏偏还要板着一张脸,故作训斥的模样。
“死丫头,什么时候,你还教育起你娘来了?”
门外,江泊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庄子外头去了。
江泊重新回宫的时候,便已经是深夜了。
手边还有一大叠的奏折还未处理。
这些年,他时常是这样过来的,每每去看了穆清朝回来,还得处理政务到深夜。
基本上,每天晚上只能睡一两个时辰。
所幸,他尚武,身子骨不错,倒也吃得消。
再加上他今日心情不错,所以处理起政务来也颇轻松。
只是……在看到一篇奏折的时候,却笑不出来了。
是宋国公上的奏折。
宋国公,便是从前那个巡盐总司曹家郡王,清平县主的父亲。
这两年,江泊南征北战,平定内外,光是有兵自然是不行,还得有银子。
是曹大人捐钱又捐物,几乎将整个家底也掏空了,也算得上是功不可没。
所以,自江泊登记以来,便封他为一等公爵。
曹大人做上宋国公之后,也算是本本分分、尽心尽职,若是唯一有个美中不足的,那便是总想着将自己女儿送进后宫。
江泊不知已经找了多少理由拒绝了。
但是那清平县主就是一根死脑筋,说什么除了江泊谁也不嫁,在家等了两年,生生等成了老姑娘。
从前的清平县主也算是个香饽饽,一家有女千家求,求亲的队伍差不多要将曹家的门槛踏破了。
如今随着年纪一日大了,门庭也冷淡下来了。
那宋国公爱女心切,一封一封奏折不停地往上送。
说是不求名分,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让他女儿进宫,就算是当个粗使的宫女也行啊。
江泊看到这样的奏折已经看烦了,索性往旁边一丢,理也不理。
可是他不想理也不行啊。
第二日上朝,宋国公又跪在了朝堂之上,为女儿求情,江泊是躲也躲不过。
“陛下,就算是老臣求您了,非是老臣脸皮厚,上赶着要将女儿嫁出去,是老臣实在没办法了。
那冤孽昨天晚上又在家里闹自杀了,一根白绫挂在梁上,差点儿将我和她娘的魂儿都没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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