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怎么办呀?”她眼中藏着担忧。
穆清朝却依然托着腮对着面前的棋盘发呆。
“太后,奴婢说的您到底听着没有呀?”春芽急着问道。
“听着了。”
要把她拿出去交给清河郡王嘛……
呵呵,这群南明的男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卑劣。
其实谁心里都清楚,她不过就是一个幌子罢了。
南明据守江南,富庶的鱼米之地,北齐与西津觊觎多时。
且南明无武将,手中兵最多的不过一个江泊,一个镇国公主,如今镇国公主不在,江泊在幽云,朝中只剩下高家等几个不足为惧的小喽啰。
这样唾手可得的好机会,岂能有人不心动?
今日是清河郡王开国门让北齐入,明日就有西林郡王开国门让西津入。
可是这些世家大臣们不会想到这些。
他们守在这富庶温暖的金陵之地,有世代累积的基业,听着秦淮河畔姑娘们的小曲儿,养着瘦马,他们就以为,世世代代可以永远这么舒适下去。
他们自以为高雅,所以看不起武将。
他们不知外患,只知内斗。
如今危险来了,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是自己的问题,他们以为只要把穆清朝交出去便可以万事大吉了。
让女人顶罪是南明男人一贯的作风,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亦是如此,所以他们做起来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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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人入了宫,进了福临殿。
“微臣参见陛下。”
徐敬林跪在地上,冲着高位上的沈暮迟行礼。
沈暮迟半倚在那一张紫檀雕木椅上,眼眸半垂着,能看得出来,他的眼底下带着淤青,显然是忧心忡忡,没有休息好的模样。
“朕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他问徐敬林。
“是为太后。”徐敬林回答得很直接。
沈暮迟腕间缠了一根佛珠,他细细地把玩着,许久,才问了一句:“你也觉得,朕应该将太后交出去吗?”
沈暮迟知道,徐敬林是穆清朝送到他身边的人,但是此人已经在朝堂上建立起了自己的根基。
毕竟他一直在试图打压旧贵族,徐敬林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新贵,用起来也颇顺手,所以在政事上,他习惯多与他商议。
此时却听徐敬林道。
“臣以为,此时若是将太后交出去,实在堕了我南明威严。”
“清河郡王不过是个据守边关多年的落寞郡王罢了,年轻时再怎么风光能打,那也毕竟只是年轻时候,隐退了这么多年,一出来便要挟住了朝廷,要让其他人怎么看?
莫不是都以为我南明朝廷软弱可欺?
若是内部也便罢了,可还有个西津,谁都知咱们金陵是一块肥肉,若是露出一丁点软弱,谁不想上来沾一手油腥?
不管怎么说,那清河郡王就是反贼,不管他用什么样的理由粉饰太平,谋反就是谋反。
对于反贼,第一反应不是镇压,不是捉拿,而是……顺从,这实在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徐敬林的一番话,实在是说到沈暮迟心坎上去了。
他不愿顺从,一是因穆清朝,二是因骨气。
他身为帝王,不管如何身上总是有三分血性的,若是此时便投降示弱,他拿什么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沈暮迟不算是个昏君。
虽然这个皇位来得不正当,但是在位两年,他打压结党营私的旧臣,扶持贤能,也轻徭薄赋,正儿八经做了实事。
他也算勤政,不沉迷后宫,多半的时间用在了政事之上。
所以,举手投降这种事,他是做不出的。
“那依你看,眼下局面应该何解?”他问徐敬林。
“臣以为,应该让武安王回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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