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的发簪可跟你们这些光是用来看的首饰不同,这上头可是淬了剧毒的,只要你破了一点皮,哀家保管你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你……”
艳红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
“你想问哀家什么时候解脱的束缚吗?”穆清朝像是能猜透她的心思。
“很早啊。”她自问自答道。
“早到你们意想不到。”
她们以为她装睡的时候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做吗?
不,她在一点点磨手上的绳索啊,磨到将断不断,又刚好可以一把挣开的程度。
也正是因为此,刚才那老鸨威胁要她性命的时候,她才能够如此地平静。
只不过她清楚,周围都是这宴清楼的人,她若是跑一定是跑不出去的,所以她一直伪装着隐忍不发,她就是在等,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显然,方才艳红背对她应付官兵的时候,就是她最好的时机。
那艳红微微低头,看到那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根发簪。
显然,这簪子可不仅仅是淬毒那么简单。
簪子前段尖细如针,明显是经过精心打磨过的,可以轻轻松松将人的皮肉刺穿。
谁能想到,一个身居高位的太后,脑袋上竟然随时插着一根这个玩意儿?
“你……你就算是现在杀了我,你也逃不出的。”
那艳红默了片刻,等稍微稳了稳心神才道。
是啊,就算是杀了她,这宴清楼里头重重把守,她又如何逃得出去呢?
恰在此时,传来一阵下楼的声音。
官兵们找遍了也找不到,所以打算放弃了,撤离了……
最后的机会了……
穆清朝万分不舍,又从怀中拿出了另一根簪子。
那是一支茉莉小簪,艳红站得这么远也能一眼断定出,其价值不菲……
这支簪子穆清朝一直贴身放着,却从来舍不得戴在头上。
不是不想戴,而是她觉得自己不配……
这是江泊母亲留给自己未来儿媳妇的,而她又无法嫁给江泊。
在她心里,这根簪子是她的一个梦。
她那么视若珍宝的簪子,现在也不得已要丢弃了。
她推开窗子,窗子下头,便是车水马龙的街道,人流往两头散开,有大批的官兵从宴清楼撤离。
她看到江泊上了马。
他看到她从自己面前而过。
可是她与他隔了整整三层楼的距离啊。
她不确定自己若是喊他,他能不能听见,但是肯定能惊扰这宴清楼的把守。
穆清朝将簪子捧在心头,闭着眼睛祈祷。
一定要看见,一定要看见,拜托了……
说罢,一扬手,将簪子丢了出去。
这上头的玉这般生,若是掉在地上一定会碎吧……
穆清朝心疼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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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的另一头,沈暮迟看着黑下去的天,在福临殿里转了几圈。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这江泊办事也如此磨蹭。
不行了,他无法再这样坐等下去了。
终是下定了决心,转过头对着身后的禄公公道了一声:“禄喜,备马,朕要出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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