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楼又被李鸿章给呛着了,普鲁士人的问題问他,他倒是直言几句无妨,刘铭传是被同治皇帝和两宫太后打入另册的卑鄙小人,属于其心可诛,有重大“谋逆”嫌疑的人,朝廷不杀刘铭传,已经很给李鸿章面子了,他才几品官啊,李鸿章反过來求他,用心险恶,是看中他手里微不足道的兵权,反过來想削去他的兵权,想把淮军势力安插进新武堂,姜还是老的辣,他内心的那点小算盘,李鸿章早已看透,懵得了顶头上司“校长”翁同龢,懵不了老奸巨猾的李鸿章,
李国楼酌字酌句,想清楚后,说道:“中堂大人,下官不是想接你的班嘛,犯得着找一尊大神來压我嘛,这个人一來,还有我的活路吗,我忙活半天,为别人做嫁衣呀,”
李鸿章瞥眼道:“小楼啊,你接班还早着呢,我还沒有老,至少也要二十年以后的事,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那些新兵蛋子你压服得住,那些前來深造的军官呢,谁会听你放屁,有刘铭传给你坐镇,谁敢大声说一句话啊,”
李国楼口中称是,心里别提多窝火了,李鸿章的话已经明了,他只能顺势道:“哦,是下官虑事不周,今晚回去我就写奏折呈给皇上,保举刘铭传來新武堂讲学,中堂大人,官职怕是不好弄啊,朝廷刚刚下旨痛斥过刘铭传,连封号也被剥夺了,我若是保举他当五品官,降级不说,皇上还要对我有看法了,”
李鸿章胸有城府的说:“不要提什么官职,刘铭传就是想为国家做点贡献,书办适合他做,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了,”李国楼躬身施礼,接下來保举刘铭传做官的事,不需要他來插手,刘铭传这尊大佛,至少也要二品武官的官帽,比他还要大四级,轮不到他來保举,
李国楼看见李鸿章沒有端茶送客,只能继续说道:“中堂大人,普鲁士人办事认真,不接受贿赂,可为洋人里的楷模,只要我们肯血本,一个强盛的大清指日可待,至于军事装备,下官认为引进一批,仿制一批,这样才不会受制于人,全盘西化的结果就是我们国家的财富全部落到普鲁士人那里去了,所以合资企业才是根本,土地可以借出去1年,合资企业的期权我们大清至少要占%,沒有永远的事,不然我们就是千古罪人,以这个基本框架为依据和普鲁士使团谈判,我们亏不到哪里去,留洋的第一批三十人全部派往普鲁士帝国,今年至少要派一百人以上的技术员工去学习,我们的机器局马上有一个质的飞跃,普通的枪炮都能自己造,当然普鲁士最先进的武器,他们会有所保留,像德莱塞撞针步枪,克虏伯大炮卖给我们少数还有可能,所以驻普鲁士公使馆,要提上日程,我们给普鲁士修建了平米的高档建筑,普鲁士人也要在柏林给我们大清使团修建公使馆,我们能够承担得起驻外使团的费用,总理府衙门理应开始培训外交家,不能招聘洋人当我们大清帝国使团的钦差大臣,这实在是······”
李国楼咳嗽几声,不敢说下去了,老古董不懂装懂,让洋人通大清籍以为就能把国事托付给洋人了,让大清国颜面丢尽不说,更让洋人看不起大清国,要不是他留洋归国,以复兴大清帝国为己任,这些老古董还不知道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李鸿章极为不满的说:“国楼啊,嘴巴这么快说话谁记得住啊,回去书写陈条,一条条写下來,做事要有的放矢,别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李国楼豁出去,受了一肚子气,按耐不住说道:“扎,属下定会写下來,普鲁士人是我出主意邀请他们來的,我一定把这个责任扛起來,不过有一个责任中堂大人理应你自己扛,不能因为他们立功无数战功,身上有几块伤疤,就放纵他们,堕落的人就是痔疮,你不把痔疮根除,一个人从里面开始烂,就永远沒救了,”
李鸿章狐疑道:“李国楼,你在说些什么呀,”
李国楼单腿跪地,低头道:“属下陪普鲁士人去参观兵营,竟然被我发现有战士吸食鸦片的迹象,别人看不出,我是捕快,谁能瞒得了我,有些军官互相之间打招呼还用江湖上的仪式,我对黑道上的规矩很熟悉,一瞧就知道他们是哥老会的成员,中堂大人你的心血淮军精兵,溃烂的速度一点也不比八旗子弟慢,再过几年不打仗,这支军队就完了,躺在军功上的人做坏事,比那些八旗老爷兵更可恶,还是要杀一儆百,就算杀掉一半,甚至重新开始也比这样好,”
李鸿章狞笑道:“李国楼,你胡诌吧,我的淮军有人吸食鸦片,”
李国楼苦笑道:“中堂大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这么聪明的人,这种道理应该懂的,有些东西一碰,到头來只有害自己,我言尽于此,到底怎么办,我也不多说了,”
李鸿章听了难过之极,颓然伤怀,淮军是他立足之本,毕生的功名就是靠这支军队,走私养兵,原本就是大清军队的铁律,但落到最后,军队就这样败坏了军纪,淮军堕落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