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至酉时,太阳西偏,灰蒙蒙的矿地空气遮去了大半明媚日光。

张筝与瘦弱女人两人背着背篓里沉沉的矿石,去了焚炉房,又背着空落落的背篓赶回来。

这次同行,张筝与瘦弱女人互通了姓名,女人有一个好听且自由的名字。

“爹娘没给我取名字,我给自己取了一个,从我同镇的明娃那里听来的,他是祭司的见习弟子,识得所有字。听风,他说他习的风术就是巫术中最自由的形态,他说我有了这个名字就可以活得随心所欲了。”

“好听吗?”女人瘦得两颊凹陷,黑白分明的眼睛便显得大得出奇,如同渴望赞同的小兽望着它最信任的长辈。

张筝颔首,微微一笑道:“好听,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像风一样无拘无束,来去自由。听风这个名字很好听。”

那是第一次,张筝看见听风瘦削的脸上露出笑容,即便淡如缥缈的风,转瞬即逝。

“阿姐……”

刻意压低的唤声将张筝从回忆中拉出,循声望去,娜呶果正眼神闪躲地看着她。

“阿姐,我肚子饿,可以给我一点吃的吗?”

说罢,她便垂下了脑袋,似是极难为情。

一个窝窝头递到她低垂的视线前,张筝道:“水在碗里,碗没法带回来,窝窝头干硬,你勉强吃点吧,晚上能睡得好些。”

“嗯——”娜呶果拖着长长的尾音,声音里带着些许委屈,接过窝窝头便囫囵吞枣似地往嘴里塞起来。

一边味同嚼蜡般塞着窝窝头,一边思绪万千。

原来她昨夜睡不好,她都看到了,这个窝窝头会不会就是她这次特意留给她的呢?

不一会儿,冷硬的窝窝头便被吃了个干净,感受着胃里垫了些食物勉强舒服了些,不再翻滚搅动的火烧痛。

娜呶果稍稍偏头,凑近张筝,好奇地问道:“阿姐,你为什么要帮你旁边的那个姐姐?”

为什么要帮她?张筝还真答不上来,或许是一时兴起,又或许是觉得举手之劳能让人吃饱饭也算是干了一件好事。

如此,张筝回说:“算不上帮忙,我给她多挖点矿石,她给我半块窝窝头,就当我的酬劳了。”

听了这话,娜呶果却罕见地沉默了,她想起方才才吃掉的一个窝窝头,不好意思地嗫嚅出声,“我没有报酬可以给阿姐。”

张筝专注地敲击着矿石边缘的土石,头也不回地道:“你既然叫我阿姐,我分你一个窝窝头而已,又算得上什么。”

话未说完,张筝稍作停顿,压低声音道:“如果真要提报酬,你以后要是能离开这里,如果可以,就帮帮我旁边的这个姐姐,让她离开这里。”

娜呶果水灵的眸光一颤,“阿姐知道我可以离开这里?”

对此,张筝不打算掩饰,娜呶果表现得与这里太过格格不入,又带来了如此明显的异常,只要是个仔细些的人都能发现端倪。

与其等着日后娜呶果明里暗里怀疑她,落了下乘,不如此时就大方承认。

“自从你来了这儿,最爱笞打人的刘工头都不来这儿转悠了,这里面的异常,只要稍微注意些,都能发现。”

此话一出,娜呶果霎时间沉默不言,随即便似打开了密封的倾泻箱子,絮絮叨叨地,念起了自己的情况。

她为何会来这里?

刘工头为何不敢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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