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抱着怀柔的策略,贴心的给她倒了杯水,“娘娘,喝口茶吧,别哭坏了嗓子。”

贵妃没接过茶水,但目光盯着那杯冒着热气的茶,眼神逐渐浮现出悔恨。

“慕容氏,你知道吗?”贵妃沙哑着嗓子开口,“本宫好像看见了含颂的亡魂。”

慕容清听到这话的时候仿佛如遭雷击。

含颂就是裴陌母亲如妃的名讳。

那夜贵妃与她讲起往事的时候没说如妃这个封号,而是直接说了如妃的名字。

慕容清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声地开口,“娘娘可是梦魇了,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呢?”

贵妃咽了口吐唾沫,看见空旷的寝殿,“这里没有别人,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我一定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贵妃语气坚定,沙哑的声音不能阻挡她的决心。

慕容清说,“娘娘请说,我必定为娘娘保守秘密。”

“那是皇后入主中宫的第五年。”贵妃说着,眼里夹着怨恨,“皇上出巡江南,带回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那女子眉眼如画,宫里的美人都被比了下去。”

在眉眼下点上一颗像如妃的小痣,曾经一度成为宫里风靡的妆容,贵妃想起那段让她无比安心的时光。

她其实并不怨恨如妃分走了皇帝对她的喜爱,她只知道,那时来了一个让皇后那个贱人焦头烂额的女子。

她甚至期盼,若是这个女人能把皇后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就更好了。

贵妃说了许多往事。

“直到后来,含颂成了如妃,皇后对她一直如鲠在喉,不仅嫉妒她的美貌,更加嫉妒她所得的荣宠,后来如妃怀了孕,宫里的御医都说含颂这一胎许是男孩。”

贵妃想起如妃,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饱读诗书,却从来没看见她对什么东西表示出嫌弃。

好像世间的万物都值得喜爱。

看见含颂,就让贵妃想起自己长姐还未离世时的自己。

那时长姐还没死,进皇子府的人选还不是她,她也还没见过这黑暗,她也曾像含颂这样觉得万物都可爱。

万幸的是,如妃这一胎安稳的生了下来,还果真是个男孩,皇帝十分喜悦,要不是有违祖制,如妃恐怕是大顺朝第一个入宫三年就生下皇子并且被封为皇贵妃的女子。

“皇后心生怨恨,因此而起了杀心,谋划了多年,终于是忍不住对含颂下了毒手。”

贵妃眼神深沉,不知道是否为之感到心疼。

这一夜的贵妃道尽了自己十几年来的委屈,慕容清听得百感交集。

即使贵妃的从前过的是这样的生活,她也不会觉得贵妃可怜。

毕竟从贵妃的话里,她希望如妃能够扳倒皇后,同时希望自己坐上皇后之位,那么扳倒皇后之后,她岂不是会对如妃下手?

慕容清只怜惜裴陌母亲的可怜,有谁问过如妃,她是否愿意进宫,她是否愿意卷进这云谲波诡的深渊。

美丽的适合被蹂躏踩烂,干净的人常常引人将其拉入泥潭,这才是世间常理,这才是冰冷的现实。

这深红高墙里的人,有干净的吗?

慕容清独留一声哀叹,若是如妃还活着,她也想见见这样‘已识乾坤大,尤怜草木青’的女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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