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原来你也姓.
当收到密报的时候,刘陵一度以为自己安排在外面的细作终于出问题了,但确定过几次后,他也属实有些忍俊不禁。
内战,往往都是一个惨烈的字眼。
自家人跟自家人开战,同胞的血,流在家乡的土地上,堪称惨剧。
譬如说大唐安史之乱,官军和叛军相互厮杀惨烈,但在此之前,他们都是大唐的兵马,彼此之间是同袍。
相比于他们,宋人内战的方式就很文明了。
他们选择找代打。
“陛下,河北那边又派人过来借钱粮了。”
“给他们一半就是了。”
韩昉当即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根据大汉官吏的计算,前两批钱粮足够河北军再打半年的仗,现在宋人却又时不时过来要钱,可见他们要么是太贪心,要么就是贪腐太严重。
只是双方明面上的关系不能现在就断掉,刘陵要给宋人持续放血,让大宋朝廷再也没底气说再等个几年咱走着瞧这种话。
“兀剌海城传信说,河工即将竣工,最多再过一年,阴山府就能多出无数良田,只是”
韩昉想了想,道:“阴山府北面的草原上,突厥、鞑靼、室韦等族数量极多,招降纳叛,聚集部众,时常有越境劫掠之举,咱们自家的草原部族时不时就派人过来求援。”
刘陵记得自己两次大征草原,彻底平灭了汪古部,随即草原上因为力量空虚,不得不选择臣服。
而韩昉所说的那个草原,实际上是蒙古高原。
蒙古人?
刘陵低头思忖片刻,道:“再派人去可敦城联系,如若其首领愿意接受册封,孤会在西北大漠上重建燕然都护府,让其首领做辽王。”
“臣,今日就去拟招。”
刘陵微微颔首,又问了一些朝廷上的事情,随即示意韩昉可以离开了。
韩昉当即起身,正准备告退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什么,赶紧开口道:“国丈,身体已经不行了。”
国丈?
刘陵想了想,才意识到韩昉说的是完颜阇母。
“他不行了?”
刘陵倒也不是才听到这个消息,先前南征回来后,细作就告诉他完颜阇母时常生病,哪怕是有名医在身侧服侍,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历史上,完颜阇母似乎一两年前就该死了,能一直拖到现在.刘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他想了想,道:“把公主接到燕京来,若是真不行了,总得让她去瞧瞧。”
“臣遵旨。”
“哦还有一件事,”刘陵再度开口喊住韩昉。
刘陵已经对宋人之间的内战没什么兴趣了,他唯一感兴趣的地方就是
“岳飞到哪儿了?”
“驾!”
“驾!”
两匹马,两個骑兵,硬生生在官道上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两骑一前一后在军营大门前停下,随即跟门口守军说了几句话,出示身份信物,后者便让他们进去了。
“北面急报,叛军攻打酸枣,酸枣知县派人求援!”
“呼”
帅案后,李纲揉着脸,长叹了一声。
自从朝廷知道河北军打过黄河后,赵官家先是当朝说六兵六甲之事,李纲当时站在朝廷上听的实在是忍不住,气的在散朝后一连往上递了五道折子。
每一道折子都是血书,只为乞求朝廷出兵,不要搞什么迷信活动
朝廷居然还真答应他了,李纲上五道折子,朝廷就给了他五百名兵卒,其中只有一百名禁军,另外四百名都是杂七杂八的厢军或是民兵。
兵给你,粮草管够,你去打吧。
汴京没有经历过历史上那种洗礼,以至于赵佶始终在位,大宋朝堂上也始终还是那么一批人,可谓是“众正盈朝”。
对于这么一帮君臣,刘陵历来都是放心到极点的,他怕的只是赵佶那边的骚操作太多,有可能直接输掉这场内战。
“汴京呢?”
“一兵没出,城门口进出的只有百姓。”
在他身边的年轻人回答道。
李纲再度发出一声长叹。
“信叔,你我这样的人,始终是太少,死了也不起眼,更不值得,但我读了大半辈子圣贤书,就没哪条道理说过逆贼打过来的时候我要投降。”
他面前那个英武的年轻人名叫刘錡,朝廷收到李纲上去的折子后,开玩笑似的贴在皇城外,说有胆略者皆可前往。
刘錡本来是在宫中值守的小官儿,家里也算将门,等以后熬个资历,多少能混一份前程。
但在看到墙上的那封血书后,刘錡当天就变卖家产,买了兵刃,又说动了几名同僚,大家伙一块儿投到李纲帐下。
“五百人,几乎全都是乌合之众,拿去剿匪都不一定能打赢,更何况是与河北军开战。”
李纲摇摇头,淡淡道:“信叔,莫要这般,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报国的机会,你且带着你的那些同僚,回京城去吧。”
“那您呢?”
“本官会跟军中将士说明情况,愿跟随的,就继续跟我去酸枣支援,无论胜负,总算是不负朝廷。不愿随我走的,散了也就随他们去吧。”
李纲心里很绝望,但他表面上看起来言语平静,在刘錡默然的时候,他伸手拿出一封亲笔信,道:“我还有些家眷在城中,若是你能回去,烦请帮忙把这信交给他们。
告诉他们,李纲,心中无憾了。”
刘錡深吸一口气,俯身把信塞回李纲手里,道:“小人也是男儿,如何能做临阵脱逃之事,岂不贻笑于人?”
“反正去搏个一刀一枪的痛快,赢了慷慨,输了无妨,李公何须作此小女儿态也?”
帅帐外,稀稀疏疏地站着一群兵卒,身上甲胄大多不齐,手里拄着武器,看人数最多不过二三百,可见逃兵的现象有多严重。
李纲这儿虽说不缺粮,能混口饱饭,但大家都知道接下来肯定要去给朝廷卖命,因此有些小聪明的往往都是在这儿吃了两天饭后就撒丫子溜了。
李纲看着这些人,心里愈发烦躁,于是越发说不出激励人心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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