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米距离几乎是飞针射程的极限。不过吉斯用数量弥补了精度的下降。五十枚沉重的水银钢针像雨点一样覆盖了地面。“啊……”一名士兵丢掉手中枪。双手捂着脸惨叫翻滚。指缝间流下红白相间的液体。一枚钢针从他的颧骨上方刺入。将充满液体的眼球生生挤爆。
另外两名士兵不顾身上的轻伤。掉转枪口瞄准。重火力手转动三角架上的40mm榴弹发射器。弹开扳机保险。“砰。砰。”顾铁手中的柯尔特巨蟒左轮手枪开火了。火力手的脸上爆出两朵灿烂的血。长枪管射出的0.44英寸手枪弹一前一后钻进鼻孔。毫无悬念地掀飞了他的头盖骨。“啪啪。啪。”中国人左手的格洛克手枪紧接着连续开火。一名士兵闷哼一声。胸前被四发子弹击中。冲击力透过防弹衣震动心脏。暂时中止了他的一切行动。
“嘭嘭嘭嘭嘭。”另一名士兵手中的俄制akm突击步枪开始猛烈开火。吉斯依然用那种诡异陀螺的动作一连串滚翻出去。顾铁冷静地目测弹着点。开始z字型规避。在他们的身后。扫过原野的“琥珀”脉冲激光仪滴滴作响亮起绿灯。狙击手的光学瞄准镜和激光照具同时被锁定了。双筒镜头另一个镜片后射出的氦-氖激光束沿着入射方向准确击中了狙击手。“啊……”惨叫声从戈壁深处传來。瞄准镜后投射出的光束转化为热能。霎时间烧焦了狙击手的眼角膜。
躲过一串子弹。半张脸再次腾空而起甩出飞针。他与敌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十五米。钢针“噗”地正中对方的喉结。敌人丢下步枪缓缓坐倒。嘴角喷出冒着气泡的血沫。他的身边。刚刚凭防弹衣逃过一劫的士兵被顾铁击中面部。直挺挺地栽倒。
“啪。”忽然一声清脆的枪响传來。吉斯的身影在空中一滞。接着沉重地摔倒在地。顾铁全凭本能向侧面连续翻滚。“啪。”一个弹孔出现在地面上。他甚至都沒看清敌人在什么地方。
络腮胡博特丢掉激光仪。擎出布什曼微型冲锋枪猛烈开火。“敌人在巷子口附近。停下。你会误伤乔治的。”这时爱娃从房中冲了出來。摇晃着手臂喊道。
“啪。啪。”枪声又响了两次。然后停止了。从鬼门关打了个來回的顾铁耳边捕捉到撞针砸在底火上的微弱声响。一枚臭弹。他猛地从地面上弹起來。向巷子口冲去。沒跑出几步。一个坐着的人和一个躺着的人映入眼帘。躺着的是身负重伤的小白脸乔治。坐着的。是个极黑极瘦的蒙古流浪汉。他手中握着一把老旧的中国54式手枪。枪口指着乔治的头颅。
“卓力格图。”中国人愤怒地吼叫着。双枪一齐指向蒙古人的眉心。
“不不。你的手指太不稳定了。子弹的速度不会快过我的神经反射弧。”卓力格图挑起稀疏的眉毛。用非常标准的中国普通话说。一边用54式手枪戳一戳乔治的太阳穴。“而且……”他抬起血淋淋的左手。顾铁看到受伤的乔治侧腹部有一个贯穿伤口。从位置上來看并未伤害到重要器官。但狙击步枪撕开的狰狞裂口正在汩汩冒出鲜血。“而且若我不按住他的腹主动脉。损伤的肠系膜上动脉在半分钟内就会喷出1000cc的动脉血。这位急性子的老兄就再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好的。我知道了。”沒经过片刻考虑。顾铁松开双手。两把手枪一前一后落向地面。
卓力格图赞许地点点头。将左手探进乔治腹部的伤口。流血明显减缓了。小白脸的头颅无力地后仰着。已经陷入了危险的昏迷。“让你的伙伴们走开。越远越好。”蒙古人彷佛漫不经心地提出要求。
此时爱娃、博特和半张脸吉斯确认了敌方士兵已经失去战斗能力。一一围拢在顾铁身边。“他说什么。”听不懂中国话的小萝莉警惕地问。焦急的目光在乔治身上转來转去。
“你们走开。”顾铁轻声说。
“什么。你自己解除武装。还要赶我们走。”爱娃立刻发怒了。
“走开。”中国人冲小萝莉大吼一声。然后转向蒙古流浪汉:“你是个好演员。如果沒猜错的话。把我们暴露在蒙古军方视线里的人就是你喽。餐馆的那一枪是你开的。”
“听起來挺合理的。”卓力格图慢悠悠地说。
“一支上个世纪制造的老式手枪。七十年前中国的兵工厂就停止生产54式手枪的配件了。我猜它很容易出毛病。”顾铁向前走了一步。
“继续猜。”蒙古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残缺不全的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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